赵秉祺不由摸了摸自己身上泛起的鸡皮疙瘩,又是咽了口唾沫,“二哥你说王兄会不会从此记恨上我?”
赵秉南回神,看着面前一脸忐忑的赵秉祺,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这是自然!”
赵秉祺当即便是苦着一张脸,面上满是欲哭无泪,“二哥你故意的!”
曹雨熙的死,赵秉坤定然会尽数怪在他的头上,回想着方才那凶狠的目光,心中便是一颤。赵秉南神色不扰,淡然开口,“这几日你便在二王府中住下吧!平日里哪也不要去!”
赵秉祺面色一喜,当即便是点头,“多谢二哥!”
然而,一连过了几日,赵秉坤与赵秉煜等人都全然没有动作。这反而让赵秉祺与赵秉南心中不安。这日,贤妃突然抱养,文德帝无奈之下解除了赵秉南的幽禁。三人一道入了皇宫之中。赵秉祺见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贤妃,不由眉头紧皱,“母妃,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让你小心自个儿身子的吗?”
然而一旁的赵秉南与孟小冬见着贤妃这幅模样,眼中瞬间便是一沉。赵秉南双手握拳,眼眸之中满是森冷的寒意。孟小冬见状,连忙便是握住了他微凉的手,微微摇头。赵秉南深深的吸了口气,冲着一旁的赵秉祺冷声开口,“我有问题想要问问母妃,老七你先出去!”
赵秉祺当即便是皱眉,眼中带着些许不解,“有何事是我不能听的?二哥你有事瞒我!”
一旁的孟小冬见状,连忙便是来到赵秉祺的身旁,将人拉了出去。待二人离去,门口的侍婢关上了房门,赵秉南眼眸这才落在了贤妃的身上。往日那淡漠温润的声线之中夹杂着刺骨的寒意,“是他做的对吗?他便这么容不下我们?”
贤妃面露苦色,看着面前的赵秉南,那苍白的脸上,勾起了一抹浅笑,“命都是天定的,不可违抗!”
赵秉南双拳紧握,“为何?”
贤妃仍旧笑而不语。赵秉南却是瞬间回过神来,眼中染上了些许痛苦之色,“是因为我们,母妃,对不起……”贤妃面上染笑,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母妃有一事相求!”
贤妃尚未吐出,赵秉南便是瞬间明白了过来,当即便是跪在了贤妃的面前,郑重的开口,“还请母妃放心,无论发生何事,儿臣都会护住老七!”
贤妃浅笑含首,眼中的笑意不减。“你娘的事,你未曾责怪母妃,母妃便已心满意足,日后你与老七,定要相互扶持,纵然是在九泉之下,母妃也能心安!”
赵秉南闻言,眼中当即便是闪过了一抹冷意,“母妃放心,儿臣定不会让你有事!”
见着赵秉南眼中的冷意,贤妃当即便是皱眉,连忙便是起身,“莫要冲动行事,母妃也没有多少活头,若是搭上了你们,纵然是在九泉之下,母妃也无颜面见你娘?”
那人便是等着他动手,想要将其一网打尽。赵秉南见状,当即便是咬牙,眼中扬起了一抹淡然的笑意,“儿臣自小便执拗,母妃心中应当清楚才是,这一次也请母妃莫要去管儿臣!”
今日是贤妃,明日又是何人?想到此处,赵秉南眼中当即便是勾起了一抹寒意。贤妃见着他面色坚定,当即便是叹了口气,“你……”话音未落,房门便是被一脚踹开,二人皆是循声看去,便是见着赵秉祺一脸的怒意。一旁的孟小冬无奈的站在一旁。只见赵秉祺抬步便是步入其中,脸上满是怒意,眼底深处若是带着些许惶恐。声音中也是染上了颤抖,“为什么?母妃,二哥,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孟小冬眼见事情不妙,连忙便是喝退了左右下人,亲自为山人关上了房门,守在了门口。赵秉祺心中的怒火终于是压制不住了,“他为何要如此对待母妃?母妃何时对不起他?”
赵秉南闻言,面色猛然一紧,“七弟,隔墙有耳?”
赵秉祺却是不管不顾,“左右他看我们不顺眼,干脆把我们一并杀了得了!”
见着赵秉祺这般模样,贤妃当即便是一怒,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放肆!咳咳……”看着贤妃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赵秉祺心中一慌,连忙便是上前,眼底深处满是愧疚,“母妃……”一旁的赵秉南连忙便是奉上了茶水,贤妃浅酌了一口,这才好了几分,“老七,他到底是你父皇!你怎可如此……大逆不道?”
赵秉祺生怕又气着她,只能抿唇不语,这是眼底深处的倔强却是不减。赵秉南见状,当即便是长叹了口气,冲着贤妃开口,“母妃莫要担心,一切有我!”
贤妃看着赵秉南,不由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这是看着那同样倔强的神色,终究是叹了口气,不再言语。见着屋中归于平静,孟小冬心中瞬间便是松了口气,抬步便是上前。赵秉南见状,当即便是冲着孟小冬使了一个眼色。孟小冬当即便是会意。如此,赵秉南这才拉着赵秉祺出了房屋。贤妃见着二人如此,当即便是长长叹了口气。孟小冬见状,不由轻声开口,“母妃,忍一时之气固然可行,可是母妃可曾想过以后?”
贤妃闻言,瞬间便是愣住。看着面前一脸笑意的孟小冬,嘴角染上了些许笑意,“倒是母妃愚钝了,多亏小冬提醒。”
孟小冬面上亦是苦涩一笑,“母妃不怪我便是好的。”
毕竟这事儿是因她而起。见着孟小冬如此,贤妃眼中亦是染上了一抹笑意,“傻孩子,此事怨不得你!能够以一己之力,将百味居布衣坊发展到如此地步,就连是母妃也不得不佩服,试问这世上有哪一个女儿家能够做到如此地步?”
或许她应该庆幸的是,孟小冬所嫁的人,乃是阿南,若是换做了赵秉坤或是旁人,只怕这皇宫之中,便当真是没有他们母子三人的容身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