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大汉闭着双眼,双手有节奏地敲打在大木椅上,发出咚咚咚的响声,大厅中一片沉静,只有马贼们淡淡的呼吸声。“你们说说怎么办?”
独眼大汉猛然睁开双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大厅中的马贼们,他的语气中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质问。“我们只要守住刃刀山,仅凭那群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怕是无法拿我们怎样?”
其中一个年纪偏大的老者淡淡而谈,他瞟了眼主位上的独眼大汉,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几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你知道他们的实力有多强大吗?”
独眼大汉怒喝道,右手成掌狠狠地拍在木椅的护栏上。这木椅护栏咔呲一声,断成两截。大厅中的其他马贼见独眼大汉怒火中烧,各自低头不语,人人自危。“妈的,那几个废材元素师还没有解封后山的封印吗?”
独眼大汉突然想起了后山的封印,眼前一亮,急忙询问道。这个封印在他的心中一直是个谜,当初他无意中找到这处宝地时欣喜若狂,看到后山的封印时心中更是泛起惊涛骇浪,这封印居然能够防御住天阶五级魔法和战技的攻击,虽然只能承受三次,但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拥有天阶魔法和战技?这封印更是能够主动攻击来到刃刀山的不速之客,坐拥刃刀山,等于拥有了一个无敌的堡垒。可事实上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的简单,这封印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无法解开,刃刀山成为了空壳摆设。“那几个元素师无法解开封印,这封印太过于诡异和强大了,我们的人无法解开这里面的秘密!”
一个身着魔法袍的中年男人语气平缓而道,他注视着主位上的独眼大汉,脸上毫无表情,波澜不惊。这个身着魔法袍的中年男人是个元素师,名叫伊诺,他曾经是个小家族的族长,生活虽然过得并不富足,但也好在平平淡淡,后来,因得罪了火勇帝国的一个大家族而被灭族,他侥幸地逃了出来,最后落山为寇。伊诺虽然是个元素师,但是实力并不强大,已至中年的他只有星辰境高阶的实力,即便这样,他仍然是这刃刀山的二把手,实力只比独眼大汉低上一个阶位,但他擅长于机关和封印,在刃刀山地位颇高。独眼大汉盯着伊诺,脸上不悲不喜,让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算了,召集兄弟们,让他们这些天给我盯紧了!”
独眼大汉无奈地叹了口气,收起那张阴冷的面容,他召来刃刀山上几个实力强大的马贼,对他们安排一番后便转身走向了内厅。炎炮天几人已经在营地中呆了三天有余了,今天是他们所做的最后准备,炎炮天和雷成没有天真地认为靠着他们几人就能正面攻下刃刀山,所以几人利用这短促的时间制定了严密的进攻计划。太阳西下,淡淡的余晖洒满了山岚,慵懒的气氛布散而开,让人心生倦意。“兄弟们,准备上了!”
雷成粗声粗气地说道,脸上平淡入水,他瞟了眼身边的炎炮天,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抹信任。几个少年闻言,纷纷点头,将藤甲各自穿在了身上,随同雷成和炎炮天一同朝着刃刀山走去,两女歪着脑袋,目光中露出了些许无解,但她们也没有多说,只是紧紧地走在队伍的中间。“真的不需要吗?”
走在路上的雷成望着炎炮天,脸上露出了一副不要逞强的表情,身后的两女闻言,也纷纷附和,劝说着炎炮天。“我一个人偷袭后山,你们只要活着上山就行了!”
炎炮天眯着双眼,坚决地回绝了雷成等人的好意,他望着不远处的群山,脸上露出了一抹粗犷的笑容。让人同他合作虽然甚好,但那时他便暴露了自己召唤师的身份,拥有小个子的他虽然不敢保证在这刃刀山掀起惊天骇浪,但若是遇到危险,他还能依仗着小个子全身而退。突破至星辰境巅峰阶的小个子,战斗力已经远不是以前所能比拟,当初拥有星辰境高阶实力的小个子已经能够独战格莫大陆噬月境初阶的强者了,而现在,星辰境巅峰阶的小个子怕是比噬月境中阶的强者也差不了多少。炎炮天怀揣着心事,同众人继续前行,过了半刻,他停住了脚步,与众人道别,再三吩咐后,他转身朝着刃刀山的后山奔去,眨眼便消失在密林中。“他不会丢下我们独自走了吧?”
靓丽女孩望着雷成,脸上有些怀疑,不过见到雷成满脸的信任与自信后,她也不好再继续质问,只得和雷成继续前行。不多时,几人便来到了刃刀山的山脚下,雷成带着几人找了处隐秘的地方躲了起来,机警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这山岚只有一条通道,而这通道两边都设置了岗哨,马贼们站在高处,张牙舞爪。“从这小道上强行攻击怕是要有番恶战!”
雷成望着远处的马贼,轻声嘀咕着,一边的几个少年也面面相觑,无法想出适合的战术。“要不,我们就按照炎炮天的计划做?”
其中一个少年小声说道,脸上有些畏惧。闻言,雷成微微皱眉,过了许久,他才同意这少年的想法。如今,他们也只有将希望寄托在炎炮天的身上,等炎炮天攻上后山,这马贼们老巢一乱,自然是要选在回防,而那时,他们再一鼓作气,攻上山去。若是等上一天半夜,这炎炮天都没有作为,他们便独自离开,选择放弃攻山,这本来就是一个两全的方法。雷成无奈地叹了口气,同众人安静地呆在隐秘之地,等着从后山进攻的炎炮天带来令人振奋的消息。虽然他心中满是疑惑,对炎炮天的实力更是怀疑,但也只能选择相信炎炮天,靠着一人之力从后山打上去,对于自己拥有星辰境巅峰阶的实力来说也是个不可能的任务,更何况是炎炮天?雷成自嘲一笑,笑容满是无奈,他朝着一处山石走去,无力地靠着山石坐了下来,目光深幽地盯着有些微暗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