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楮墨最近对我的意见不小,我这是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和地位,采取的必要手段而已。”
紧接着,她的语气就变着冷淡了几分。“不知道,我上一次和沈少说的那个合同,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针对季氏的那个合同吗?实不相瞒,我还要考虑上一段时间。毕竟,我可不像是徐小姐那样,翻脸无情的人。”
说来也真的是讽刺,徐秋涵一边说着,自己深爱季楮墨。一边又联合着他,想要将季氏,彻底的掌握在手中。就连沈昀也看不清楚,这人究竟是精神分裂,还是两面三刀?正想着的时候,更加疯狂的话,从她嘴里说了出来。“利益三七分,你七我三,这样的话沈少答应吗?”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徐小姐,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生意人,应该做的事情。”
蛮不在意的,伸出手指在手机壳上面轻挠了几下,徐秋涵低笑一声。“我就不信沈少不知道,我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合同,也看不上这一点蝇头小利。”
“几千万的一个项目,竟也入不了徐小姐的眼。你,还真是所图甚大。”
徐秋涵已经将自己的目的,明明白白的,摆在了沈昀的面前。面对着这样的阳谋,他却是没有一点点抵抗的方法。对于他来说,这个合同的签署,自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唯一会受到损害的,那就只有季楮墨的季家了。只是,这些也和他没有太大的关联。毕竟,他不去做这一单生意,也总是会有人做的。徐秋涵想要蚕食季氏的计划,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了。两个人在电话里面,初步商定了合同之后,就约了具体见面的时间地点。将要挂断电话之前,沈昀却又开了口。“徐小姐原本的计划,应该是没有那么急躁的吧?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你的计划?”
面对沈昀的疑问,徐秋涵却没有立即的回答,而是捕捉到了新的信息。“看起来,沈少搜集信息的渠道还真是广泛,连我之前的计划是什么,都了解的那么清楚。”
“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个也算是合作伙伴了,多了解一下自己合作的对象,不是应该的吗?”
对于沈昀打太极的态度,徐秋涵不在意的撇了撇嘴。“是季楮墨他先不老实的,我这样做,也不过是无可奈何而已。”
“真是好笑啊……用云若来掩饰自己内心的野望。我还以为徐小姐是一个坦诚的人,原来也是这样的遮遮掩掩。”
男人讥讽的语气,听在徐秋涵的耳朵里面,她的眼眸深了几分,面上却没有任何的变化。“我不让季楮墨看清楚现实,他就永远没有办法摆正自己的位置。让他从神坛上面跌下来,不是一个一劳永逸的方式吗?”
拍了拍手,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面,显得分外的明显。“把季楮墨所有的骄傲都给打散,却还是一种都是为他好的姿态,徐秋涵,你这个人简直可怕。”
“沈少有功夫在这里评价我,怎么也不反思一下自己呢?”
“表面上和季楮墨是着,能够为你两肋插刀的朋友,背地里却还和我做了交易。”
“两面三刀,用来形容沈少,也是蛮合适的。”
“彼此彼此,半斤八两。”
随着电话的挂断,一项针对季氏的合同,也在暗地里成功的签署。季楮墨现在还在,苦心孤诣的想着如何翻身,拿回所有一切的。却也不知道,他永远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江洵亲自驾车,带着云若到了冯奶奶的墓碑前。云若看着墓碑上面的照片,比她离开时候,记忆之中的冯奶奶,苍老了好像有几十岁。但那张沟壑横布的脸上,即便是有着被岁月摧残的憔悴,却也不失慈祥和宽容。在她的墓碑前面,云若放上了一簇白菊花,无比虔诚地鞠了三个躬。江洵也随着云若的动作,用一种敬爱的心态,对待着这个,自己从未见过一面的老人。就单单她能好好对待云若这一点,就足够让江洵觉得感激了。呆立了半天之后,云若主动提及了,自己在书房里面看到的那本日记之中的内容。女孩轻柔而又冷淡的声调,一字一句重复着。那早已经镌刻在她心底,留下了深深伤痕的文字。江洵看她木然而又绝望的神色,几次出口想要打断她,却被云若给阻止了。一直等到她讲完之后,江洵才有了开口说话的机会。可是,话到了嘴边,一句安慰的话都变得那么的苍白,说不出口。只有轻轻的喊着她的名字,好像这样就能够,给予她勇气一般。“若若……”“江洵哥哥,你知道信念崩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
“太糟糕了,实在是太糟糕了……那一种感受,我再也不想要体会下一次。”
就像是,自己一点一滴搜集了所有的材料,又用尽了汗水和血泪,才将那城堡构建出来。却在一夕之间失去了所有。“若若,那些都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把错误加在自己的身上。”
江洵害怕他陷入魔怔,怕她一门心思的钻了牛角尖。更害怕她觉得人间失望,失去了所有的信心。“我知道错误不在我,可我没有纠正这些错误的能力。我身在这样的错误这种,也要将这种错误延续下去。”
从头到尾,她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女人,犯下的一场错而已。那些苦难,她以为是自己为至亲承受的苦难,却都失去了所有的意义。“我都不知道,我现在究竟该怎么发泄,所有的情绪?它们堵在我的心里面,想要活活的把我给憋死。”
本应该怨恨着的人早就已经死去,她在日记本里面,也曾不停的忏悔着。她说了无数遍的对不起,却从来,没有真正的,想要将错误纠正过来。云莹将所有的选择,都留给了云若。但是,那人又分明,没有给她任何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