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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从未进行过如此顺利的手术,每一次的操作都是浑然天成,就好像被他引导着,医者与患者的立场互换,患者通过自愈的方式安抚医者,
让医者陷入自己技艺高超妙手回春的错觉之中,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么轻松,挽救生命怎会是如此简单的事? 快点回来吧,去拿一套摄像器材不需要多少时间,真的是,那个护士真的是磨蹭。 “阿嚏。”“阿嚏!!”
“阿嚏!!!”
“呼,好受多了。”
(这副身体的状态不行啊。) 苏心茧还在考虑自己的问题,她没注意已经到来的热情。 “真是好久不见啊!”
秋枫就像一个巧遇偶像的衷情粉丝,他握住心茧的双手来回晃荡:“可有三年没见了吧,您还记得我吗?我还有好多话想对您说。”
心茧急忙挣脱走开:“当然记得,不过我现在还有别的事,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
“可以可以,等你有时间再约,我会慢慢等的。”
(等到你彻底消失为止。) 黎伶用手指轻戳陈空的腹肌:“喂,就不能把那家伙抓起来吗?”
陈空:“无非就两种情况,要么这个女人与三年前那晚的是同一个人,那样一来她早已是生物学中的死人,抓不了, 或者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这个女人只是与三年前的那位相貌相似,那样就抓不了。我记得这话已经对你说过一次了。”
黎伶有些扫兴:“什么呀,我还以为再问一次能得到不一样的回答呢。”
(话说得这么严谨其结果不就是怕惹事嘛,根本靠不住。) 医院的大厅站着七个人,但在此时却没人出声,新来的这位魔术师在和伍原的姐姐作眼神交流,她们之间似乎早有默契,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 常悦率先打破沉默:“警官先生?刚才和您通话的是您已到现场的同事么?我想了解下案件的大概过程,既然是在福音会内部发生的案件,我也必需全力协助。”
(没什么值得隐瞒的信息,之前听同事所说,调取案发地点的录像也得到了他们的积极配合,好吧。) 陈空回答道:“我的同事们从案发地点处调取的监控录像得知,劫匪应该是一名身高一米六左右体态中等的女性,她穿着黑色雨衣通过来往于各个摄像头的死角处消失了踪迹, 可以认为这是一次事先踩点有预谋的行动,又或者说是临时起意,枪手是对福音会内部环境极为熟悉的人,根据这两种情况有两种侦查方向,调查两位受害者的人际关系从仇杀角度分析。 调查福音会今晚的留守人员,不在场证明,以及自身的经济状况。”
“两位受害者?”
“哦,忘记说了。”
陈空指着黎伶:“这位是遭到抢劫的女性,听说当前受伤的那位是在见义勇为的过程中被受伤的。”
常悦自言自语着:“抢劫,抢劫,缺钱...是啊,这样说得通了。”
“警官先生,我有一个思路,我们应该能从被劫走的钞票号码入手,我是在今天下午一点从银行取出的现金随后转交给黎伶小姐的,我记得很清楚,那些钱都是崭新的连号钞票, 那些号码我还有印象,如果犯人将这笔钱存入银行就能找到她。”
“你说的钱有多少?”
“三万两千七百元,不过被抢走多少就不清楚了,黎伶小姐,您被抢走了多少钱?”
(糟糕,我要说把钱扔了也不会有人信,要是说已经把钱存进银行了也没有入账记录,只能说实话了。) 黎伶显得有些尴尬:“其实那笔钱我已经放到其他地方了,被抢走的是我的手机。”
“放到其他地方?你没有将钱存入银行吗?”
“没有。”
“嗯....” (真是失策,没想到一时的意气用事也会为自己带来嫌疑。) 陈空看得出黎伶有难言之隐,他开始打掩护:“其实我有一个疑点很难理解,在枪击现场找到了八枚以上的弹壳,但是命中的子弹却只有一发,常悦,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难道不是因为准头太烂吗?在这种深夜时分看不清打不着也很正常吧?”
“刚才我也说了,伍原先生是在与见义勇为的过程中受伤的,他的那处伤口有灼烧的痕迹,那是只有在紧贴的状态下命中才会有痕迹,他是在与劫匪近身搏斗中被击中的, 仅有一处伤口,我想劫匪只开过一次,因为对腹部连续射击的话毫无疑问是当场死亡,不会抢救的可能,既然还有抢救的希望,那就应该只开过一次,那么现场为何会留有复数的弹壳?”
常悦:“你的意思是劫匪在与伍原搏斗之前或者之后,向另一个在场者开了八枪以上,是这样吗?黎伶小姐?”
(确实如此,那应该怎么解释呢,总不能说我被子弹擦了十回边一点感想都没有吧,不太合适啊。) 黎伶:“是的,那个人确实对我开了很多枪,刻意没有打中我,就是想要威胁我交出自己的东西。”
“别总说些模棱两可的话。”
那个人从座位上站起来了,那个与枪手穿着一样衣服的人走过来了。 “我是福音会的财务之一,蓝云霞,我想听明白你说的话,你说被人威胁要交出自己的东西,那东西是指什么?,是指归还给你的丧葬费,还是你刚才说的手机,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请你说清楚一点,不愿意交出的东西,是什么?”
(这种质问已经不是撞衫的程度了,这个家伙真是嚣张至极,但是没有指证她的证据,硝烟反应在今夜的暴雨中也不起作用,她会这样出现在我面前说明还有后手,而我没有, 现在的局面就是意气用事造成的,不能再上一次当,不能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指认她为枪手,冷静,保持冷静。) 黎伶点头:“嗯,和你说的一样,就是我的手机,之所以没说清楚是,因为我认为她要的不是手机本身,而是里头的资料,早些时候我曾把几本应该只在福音会内部流传的书籍拍下来了, 将那其中的内容全存入我的手机之中,在这之后不久,那个人就出现抢走了我的手机,我想抢手机的举动应该是在维护福音会的秘密,那么枪手就很可能是福音会的成员。”
“云霞是吧,你有听说过深海飞行这本书么,可不可以为我描述一下其中的主题?这可能对案情有帮助。”
蓝云霞表情一怔,还没等她开口,常悦就抢先回答:“深海飞行我也看过,它主要是讲述深渊...” “闭嘴!!!” 她的咆哮盖过了常悦的声音。 “那不是该给外人说的故事。”
“这样啊。”
黎伶继续点头:“毕竟你也是福音会的成员,你也需要维护福音会的利益,也就是说,你是嫌疑犯之一,有嫌疑的你不该来质问身为受害者的我,我说得越多对你就越有利, 我不想再和你说什么了,你,没有和我谈话的资格。”
(你的把戏我早就看穿了,想让我说胡话,说出自己持有万能的钥匙,说出自己能来往于异世界,说出自己向往着死而复生的奇迹,想让我在说出这些胡话后去指证你,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说你是凶手,好让其他人觉得我有病,要送进精神病院做鉴定,这样一来我今后的证词就不再具备可信性,会有那么容易吗? 之前在你手上吃亏是因为我想着玩,别太小看人了,你个混账东西。) 又是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大厅前台的护士接通电话。 “嗯,嗯,好,我知道了。”
“伍可小姐在吗?伍原先生的手术圆满成功现在要转移到看护病房了。”
常悦发出惊叹:“不是吧,一小时不到手术就完成了?拔颗牙都不见得有这么快啊。”
苏心茧的脸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失望:“活着就好。”
她直接转身离去,秋枫紧跟着她走出医院的大门:“请等我一下,我还有事想问。”
伍可的表情依旧冷漠,看不出一丝欣喜的味道:“请问要去几号房?”
“三零二。”
“谢谢。”
她也不理其他人朝着住院部走去。 “等我一下啊。”
蓝云霞说着话,跟在伍可身后。 等到她们两走后才发现之前还在大厅的常悦也消失了,无所谓,他去哪是他的自由,黎伶不关心。 现在大厅就剩下黎伶与陈空,陈空问道:“你不去看望自己的救命恩人么?”
“我可没那么薄情,只是....我有点累了,脚走不动道,能不能扶我一把。”
真是漫长的一天,不,九月二十一日早已结束了,现在是.... “现在几点来着?”
“两点四十一分。”
黎伶从二十一日的早晨五点半醒来,一刻不停地折腾到二十二日的午夜两点,她的精神濒临极限,实在是困得不行,只想再看伍原一眼,看到安然无恙的他后,黎伶就会直接睡着吧。 她走着走着,意识变得恍惚,在朦胧之际,闻到了消毒水的气味,在眼皮快要抬不起来的时候,听见了愤怒的质问声。 “什么叫消失!怎么会不见了!你们都是瞎子吗?!快点回答我!伍原,伍原到哪里去了啊??”
黎伶的意识中断,她眼中的世界沉入黑暗。 那是舒畅又柔和的黑暗,想要陷进去,那种感觉极为美妙,就像乘着夏夜的凉风入梦,在凛冬的暖炉边打盹。 不想醒来,想要一直睡下去。一觉睡到自然醒就很好,一觉睡到永不起也可以。 都能接受。 不对吧? 是都,必需,接受。 在一个熟睡的人身边制造噪音的话,她是一定会醒来的。 叮咚。 ..... 叮咚叮咚。 这是...什么声音? 叮咚叮咚。 门铃吗?那扇门是属于谁的门? 叮咚叮咚。 好吵啊,不要半夜扰民啊! 黎伶猛然睁开眼睛,她看见的是自家的天花板。 我被人送回家了? 不不,说不定只是做了个漫长的梦,明天,还想让小安试吃我做的新点心,今天就先休息吧。 可是门铃还在响个不停。 叮咚叮咚叮咚。 这样睡不着啊,到底是谁这么烦人。 黎伶走到玄关,把脸贴在门上,望向中间的猫眼。 透过猫眼看见的模样有些扭曲。 门外的伍原一刻不停地按着门铃。 叮咚叮咚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