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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伤口飞速愈合的画面被录下来了?”
“那么断手断首断脚也能愈合么?那就究竟是怎样的景象?有多快?有那美克星人那般快么?”
“你这形容也忒恶心了点。”
伍原有些反感黎伶这诡异的想象力。 “呵呵。”
黎伶不可置否地笑了笑,用叉子将蛋糕送入嘴中。 他们两个对坐无言,只有桌上的两杯红茶轻飘白烟。 “未来你打算做什么?”
沉默了一段时间后,黎伶再次发问。 伍原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会教你自保的技巧,待你彻底掌握后我跑路的时机也就成熟了,呃...就是拖延时间,拖上半个月一个月以后我的伤口会愈合就很自然了, 然后我会搞张船票离开这座岛,不用担心,这种事我很熟练。”
伤口在一分钟内愈合很怪异,在一个月乃至更长的时间内愈合就很正常了,为此要在大众的眼里消失一段时间,这就是他躲着不敢见人的原因吧,这做法或许行不通。 “我最开始就说过了,你伤口愈合的过程已经被录成视频,在铁证面前无论怎么狡辩也没有意义啊?”
伍原打了一个响指:“没关系,我找个机会把那张光盘掰了就是,不用担心会有备份视频存在,那些人不会允许的,这对我而言没有难度,也是我明天的行程之一。”
那些人当然是指维护社会稳定的守护者,即公共安全局的员工们,直白点的意思就是公安他们是不会允许有什么奇怪迷信的视频在社会上广泛流传的啦。 “听你的语气是真的很熟练哦,看来你以前经常挨揍呢。”
“哈哈哈,为了我的事,我的姐姐一直跟着我东躲西藏,在大陆实在没地方去了就跑来这座岛,现在看来又得灰溜溜地跑回大陆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姐姐的付出,我对不起她。”
虽然伍原是笑着说话的,但他的笑容僵硬又苦涩,似乎有种无地自容的情绪夹杂其中。 黎伶问道:“那我能为她做点什么吗?”
“那倒不必,她也就是应付一些好奇宝宝的骚扰,这种事她也熟练得很,比起这个还是考虑一下我们自己的麻烦吧。”
“你是指造成数人离奇死亡的现象,以及我手中这把能打开一切锁的钥匙来历?”
“是的。”
伍原点头承认。 “在说明造成这些事态的原因之前我要先解释一个概念,它才是怪异的源头,这个概念被人们俗称为[福音]” 黎伶不太懂:“在交流会中备受歌颂的教义,福音这个概念在字面理解上是相当抽象笼统的,如何做才能具体地接受它呢?”
伍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红茶,将杯子放下后继续说道:“就如你所说的,福音的释义极为朦胧,在字面意义上通常是指听到了某种好消息, 那所谓的聆听福音就是听见了有好事来临,这样理解福音之意是没问题的,但关键就在于对好事的定义,什么样的事态降临才算做好事发生? 人各有其志,人各有所需,千人千面,吾之蜜饯,彼之砒霜,况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塌陷时代的人们无时无刻不在争夺着福音的唯一解释权, 在经过了血腥的遗物掠夺战后,人们对福音的理解达成一定程度上的共识,那就是能够为自己带来好处的方法即为福音, 如果存在着不死不灭的方法, 如果掌握了支配一切的步骤,如果理解了身心愉悦的缘由,接受那等技艺自当为聆听福音。 但这类奥妙甜蜜的福音却难寻出处,由来不明,效果显著,因而被人们称为天理之福音,技艺不该受到埋汰,它会在人与人的交流中打磨生辉, 这正是天理福音交流会其名称的由来,他们的理念是将福音惠及世界,冲破旧世的愚昧活法,他们认为此刻正是新世界的黎明,而我们现在遭遇的麻烦也是福音的一种。 将人制作成好用万用之遗物的方法,这是从制作者的角度看待得出福音,不过从我的观察发现,那些受害者在逝去的瞬间脸上都带着一种释然的微笑,这或许也是他们的福音? 我不敢相信,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以满足的姿态死去,这不可能吧?人怎么可能会有幸福的死法?幸福应该是活着才会有的感悟吧? 黎伶小姐,您知道自己之前究竟经历过什么吗?”
“或许是某种献祭仪式吧。”
黎伶如此回答道。 “我是以钥匙开门的方式跨越了数个异空间异世界,在我之前的死者们肯定也有着独属于自己的认知过程,从结果上来看,死者们的受害步骤应该是, 其一,对自身梦想的强烈渴望,其二,借此渴望获取献祭的资格,由此抵达或创造出应愿而生的异世界,在那个自我臆想的世界中实现愿望,已至无憾无悔的境界迎接死亡。 在那个世界死亡的瞬间其耗材的使命也得以结束,火柴已燃尽,那尚存余温的灰烬被某些人称为遗物,如同我手中的钥匙,当余烬接触到下一根火柴后会将她点燃,进行又一次的轮回, 这就是死者数量不停增加的原因吧,这些抽象论并不是我从自身的经历中总结出来的,而是某位自称为死者的女士告诉我的,那个人名字是柏花语,伍原,你有印象吗?”
“当然有,我参加过她的葬礼。”
“这么说她大概确实是死了。”
“而你却在今天,在某个地点见过她。”
“伍原,她在这次的仪式中担任的是哪种角色?,与我相遇的六位死者中,她是对现状了解最多的一位。”
“始作....俑者吧。”
伍原的回应有些吞吐犹豫。 话音刚落,他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说法:“不对,不该是这样的,说到底还是我把仪式的方法告诉了她才会...是我的错,她也是受害者之一。”
“嘿,别激动,细品茶慢慢说,我还不知道怎么帮你呢。”
伍原轻叹一声,继续说道:“福音是为自己带来好处的方法,一种建议,一份思路,那时我对她说了一些话。 首先深渊在大陆上是复数存在的,并不是特指某个地点,当某个地方裂开永不见底的缝隙,从中涌出气味芬芳的黑潮时,在人们争先跃入渊底之后,那个地方就已经化为深渊了。 如果深渊将人演化为遗物的假说成立,那么对深渊的由来也能衍生出另一种假设,深渊或许是具有传染性的,由遗物引发的异能感染空间,从而创造深渊。 由深渊溢出的能量引导众人,演化遗物。这样假设就能理解深渊的来历,被命名为深渊的变化起源于二十一年前的中东,以那一个变化为契机,世界各地都出现规模不一的地壳运动, 裂开的缝隙,涌出的异水,消失的人,归来的人,逃亡的人,来访的人,这些变化的地点在距离与地理条件上没有共同点,变化的时机也参差不齐,短得一个月,长得十年后。 从自然演变的角度分析深渊的由来已经进入死胡同,力是互相作用的,如果说深渊能够影响人,那么人也应该有办法影响深渊才是。”
如果深渊能够将人演化成遗物的话,那么在众多遗物的影响下或许也能将世界变为深渊。这样才能解释深渊出现的地点与时间上的不规律,因为那都是持有遗物的来访者在刻意或无意的情况下人为制造出来的。”
黎伶提出异议:“这就陷入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悖论之中了,那么最初的深渊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伍原回答道:“从之前推测中得出了深渊演化遗物,遗物创造深渊的结论,乍一看是互相影响自律运转的矛盾,但在这两者中间存在着独立的介质,人类,人为介质。”
这样的措辞令黎伶困惑:“把人称为介质?,是你用词考究得体还是特地拽文?将人当做制造遗物的原料也行吧?直接称呼为原材料不合适么?”
“当然不合适。”
“哦,理由呢?”
“原料是指物理性质上的消耗品,俗称耗材,原料在被加工为成品的过程中,其原本的外形也必然发生改变,将人视作原料进行加工的话,能得到的成品通常都是人体标本, 也就是说人的形象被大幅度破坏了,我看过那些死者的照片,他们的形象平和,没有被修改的痕迹,况且,我也是亲眼目送.....” 伍原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黎伶并不在意:“亲眼目送了我朋友进的焚化炉?”
.......... 一时无声。 “抱歉。”
“你实话实说又没错,哎呀不用在意我的感受,我已经哭过了,这么说遗物并不是通过受害者的身体变化而得来的,所以将其视作原材料不合适吗?这样啊,那么介质又意味着什么?”
黎伶的求知欲比其他的情绪要强烈得多。 “意味着人是触发现象的载体,深渊促使人类演化遗物,这过程正是A·B·C至C·A·B的循环,在这三者中唯独人类拥有主观动能性,可以主动选择做些什么,不做什么。 剩下的两者深渊和遗物都不是自然界该有的产物,如同数学一般,零与一的奇迹那样,它们不具备主动变化的能力,只能被动地接受人类所造成的影响。 因此将深渊比作光波,遗物视作空气,光波通过空气传播遇到镜子反射光源,而人就是那面可以自主移动任意变形的镜子,让光照亮世界,被称其为破晓的壮举。”
(镜子啊....这么说破晓的壮举就是指引发深渊弥漫现象咯,那现象害死多少人了还破晓,脸皮真厚) 伍原:“从我在大陆生活的那些见闻来看,深渊出现的时机就是奇人异物的来访者聚集到一定规模的某一刻,也就是他们口中的时机完熟之日。”
(待时机完熟之日,奉神谕真谛,赐天理福音,以黎明破晓之举,复世界原初之貌,乃至神之头之梦) 伍原:“从我自身的见闻与推测可以得出的是,在A·B·C的循环中人类是起源的A,遗物是过程的B,深渊是结果的C,所以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矛盾不成立, 因为这里的鸡是被第三者刻意培育出了下蛋繁衍的功能,它在培育之前还不是鸡,只是一个难以名状的东西罢了,这样就来到了推测的核心.....” 黎伶/伍原:“将人演化为遗物的方法是什么?!”
学会抢答的黎伶有些着急:“那方法肯定有效对吧?你就是把方法告诉了那个女人才会变成现在的惨剧,什么方法?如何做到的?也告诉我呗?”
伍原有些烦躁地偏头回答:“孕梦乡的果实会告诉你方法,它是一篇文章的标题,你找个时间去见今天来还钱的那个常悦,他会把文章给你过目, 我实在不想再说自愿奉献的内容了,上次就是因为轻信那个人的原因导致众多的无辜者遇难,那个人久受天理福音会的熏陶,也喜欢拿着大喇叭四处宣扬那些扭曲的方法纶, 把我和她说的内容总结成文章在网上到处发,现在是删光了,可在删封禁之前有没有人把文章保存下来了,将内容告诉自己周边的人了,又或者将方法付诸实践了, 这些可能性都难以追踪阻止,像这样的捕食领域再多构建几个,那时机完熟之日也就要到来了吧,我们脚上生活的这座岛在那时也会变成光怪陆离的异世界,超越生死的范畴, 化作为纵欲而生的深渊,那篇文章以你的好奇心迟早会看见的,在这里我也不想再重复啰嗦。”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让伍原的表情变得十分憔悴,那是一种所托非人的懊悔,识人不明的苦闷。他之前是被人骗了吧。 “今天说的也够多了,再聊下去天也要亮了,先让我休息一会,哎,有没有草席借我打个地铺啊?”
伍原离座起身,他还没来得及走就被黎伶伸手拉回座位:“再问一个,最后一个问题,它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什么呀?”
黎伶整理好逻辑,随后问他:“之前我被一个劫匪打了一顿,在我找她算账的时候她提一个非常古怪的要求,她说要我承认被抢走的钥匙是她的东西, 钥匙已经在她的手中,我承认与否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她是想要束缚你的观念,但我认为这种做法收益不大。”
“怎么说?”
伍原反问道:“在你使用这把钥匙的时候有没感受到异常的能力?”
“这个啊。”
黎伶从口袋中拿出钥匙仔细揣摩:“能够开启尺寸不合适生锈坏死的锁孔也就那样吧,哪怕能够开启一切带锁孔的门也就那样吧,但它连不带锁孔的门都能开哎, 钥匙在刷卡器上划拉一下绿灯就亮了,恐怕连只能用密码开启的保险箱也拦不住它吧,那么汽车游艇飞机这些交通工具呢?如果能够开启它们的话,那么反向操作也能将其关闭咯? 有了这样的钥匙想去哪就去哪绝不是妄想,远超想象力的可能性,难怪大陆上的人们会为了争夺遗物打得肝脑涂地。”
伍原探身从黎伶手中拿起钥匙:“想去哪里都是你的自由,但踏入不该涉足的领域,所面临的风险,你承受得了吗?”
黎伶嗤笑:“说得和误入女厕所一样可怕。”
“真是服了你了。”
伍原继续说明道:“从使用的效果来看,遗物的能力不会被它本体的物理性质束缚住,它是抽象概念于此具象化的产物,解放与封闭的概念在钥匙的本体运动下得以实现。 这很好懂吧,你用钥匙打开一扇门,反锁一扇门,这两个概念就已经实现了。总而言之遗物的物理形式就是个摆设,它的能力上限取决于使用者对概念理解的程度。 什么样的状况满足了于拘束中得以解放的条件,什么样的状况满足了以秩序中将其封闭的条件,它的能力就会发动,遗物是概念的结晶。概念是认知的结果。 因此,遗物的完成就是概念被发现的结果。概念是无法抹除的,它就算被人遗忘也不会消失,待到某时再度被人发掘后,它也将重获新生。”
“也就是说....” “看好了。”
伍原用行动解答了黎伶的疑惑,他将本是万能的钥匙紧握在右手,等他手掌开张时,那把金属制的钥匙已然被他捏成粉末。 “哇哦,大力出奇迹啊!”
“你再拿出另一把钥匙,把它用在你认为不可能开启的用途上,然后你就懂了。”
“还有这种操作?”
黎伶嘟囔着掏出另一把钥匙。 (打开什么东西好呢?这把钥匙也能打开一切可开启的东西吧........不对,我的认知太肤浅了,应该是这样用.....) 黎伶站起身,用手中的钥匙在餐桌上划下一道无色的横线,被横线分割的轮廓呈现为等边三角形, 她离开座位,走到离桌子一米远的距离,心中默念道:“解放吧。”
随着心底的呼唤,木桌的一角应声脱落,就像是从书架上掉下的书一般自然,那落在地上的木板当然是三角形的。 黎伶走上前拿起木板观察,木板的横切面光滑平顺没有一点毛糙。 (打开一切将其解放,只要是具有厚度的物体都能剖开它的外形吗,解剖本就是解放概念的衍生。那么封闭也是缝合概念的原点) 黎伶用钥匙在木板的横切面划下直线,随后将它拼回之前脱落的位置。 被切割的木板是无法用蛮力拼好的。 (封闭吧) 在黎伶下达命令后,木板就与木桌融为一体彻底消失了,现在眼下只有一个四方形的餐桌,上面摆放着两杯凉透的茶水,以及一个残余奶油渣的蛋糕盘。 (心中若不想着解放或者封闭的过程,被钥匙影响的物件就没有反馈,也就是说让效果出现的时机由我来决定,由使用者来决定被影响的物体何时分裂,何时组合, 这影响的范围包括生命体吗?动物和人类也能被同样的方式使用吗?嗯,很有可能) 伍原有些惊讶:“没想到第一天使用遗物的人居然连重构法都掌握了,解构再重组的方法,这是很多薪材在被燃耗殆尽的那一刻都不能理解的方法, 平庸的人拿到这种钥匙只会用来当小偷,而小偷到了死亡的那时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突然想睡觉。”
(这就之前那几位的死因吗?啊,现在人都死光了再追究原因也不重要了) 黎伶问:“之前的钥匙被你捏成粉末了。”
伍原承认:“而你现在拥有的钥匙正是万能的遗物。”
“应愿而生对吗?”
“是的,你渴望拥有万能的钥匙,那你手中的钥匙就拥有了万能的奇迹,因为概念已经被塑造好了,就等着某人发掘它的价值。”
(雕刻自我吗?) “不过遗物之间不会有相同的效果,就好比不会有相同的概念,遗物具备着唯一性,它无法被复制,不存在相同的第二件,当遗物被物理破坏到无法使用的地步, 又或者被持有人认为无法继续使用的状况,遗物的威能就会暂时性的消失,但有人渴望获得遗物并且拥有与之匹配的载体时,遗物的威能就会转移到那个人持有的载体上。”
“呃.....我这么说明是不是有些难以理解啊?用更简单的话来说,开启与关闭是钥匙的功能,那么钥匙就是解放与封闭的载体,我把钥匙掰弯了捏碎了它就事实意义上的不能用了, 将钥匙丢入大海它就无法继续使用了,主观上的想法是改变不了的,能用就是能用,不能用就是不能用,人能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在之前的钥匙确定不能用了以后, 某人想要拥有那样的钥匙只需要想着钥匙的效果,然后拿起自己第一眼看见的钥匙,那把钥匙就已经变为遗物了,如果有复数的人做着同样的事,那么就是先到先得。 谁的动作够快,对遗物的本质理解够透彻,遗物就归所有谁。”
(嚯,以前的人都是这么争夺遗物的吗,跨越空间争分夺秒的购物比赛,第一个拖着满载概念的购物车抵达收银台的人就是胜者吧,感觉很有趣呢) 黎伶懂了:“我明白她为什么要让我放弃遗物的所有权了,她是在误导我,让我觉得遗物是认主的,其实遗物就是个工具,谁都可以使用,只要意识到遗物的存在就有得到它的可能, 那个女人为了避免遗物在自己手中毁坏或者丢失后会再度回到我的手中的局面,就需要给我植入一个观念,让我放弃对遗物的渴望, 这样她再通过物理手段破坏掉钥匙的本体,就能短时间内湮灭遗物的存在,直到他人再度燃起对遗物的渴望, 这么想来她抢走遗物的动机应该是为了毁灭它,如果是打算自己使用遗物的话就不必多此一举地跟我兜圈子了。”
“不仅如此。”
伍原补充道:“你也应该注意到了,使用遗物是要付出生命力的,使用的次数越多,烈度越高,死得也就越快,理想的用法是让冤大头充当耗材,得利者在背后遥控指挥步骤。”
黎伶低头沉思着:“这样看来遗物的诞生是一种概念的植入,它不受空间距离的限制,从理论上来说我现在把手中的钥匙掰断,再打电话给千里之外的朋友让他产生对遗物的渴望, 让他拿出自己的钥匙,这样一来遗物就到他的手里了,这样一来遗物就完成了千里之遥的空间传送,那么从理论上来说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在同一天内使用这把钥匙,我这样理解正确吗?”
伍原的神情越发严肃:“正确的,理论上完全可行,不过借出去的东西能不能要回来就是另一回事了,你刚才从解放与封闭的概念中衍生出了解剖与缝合的使用方法, 这种方法相当危险,最好别乱说。”
“是的呢,是的呢,用钥匙在人的脖子上划下一道刻痕的话,他的命运就由我掌握了,理想的暗杀工具,确实不该那样用,不过话说回来你还愿意把钥匙给我啊? 不是说用得越多死得越快么,你说好了要保护我,可你的动作有点微妙啊,言行不一呢小伙子。”
(你今年多大了就叫我小伙子..) “我也没打算让你继续使用钥匙。”
“切。”
(切你鬼啊!你是真的活腻了吗?) “钥匙不能给你,留在我手里也不安全,我担心之前的那个寻宝者会为了钥匙去骚扰我姐姐,毕竟那是我从她手中抢下的,她会认为钥匙在我们姐弟身上也是正常的。”
“那个啊....” “嗯?”
(不太行,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指认他姐姐的那个朋友就是开枪打伤人的劫匪,虽然我认为就是本人!但没有证据还是不该乱说话啊,呃,寻宝者这称呼真奇怪) “那你该怎么做呢?”
“用魔法变魔术,把钥匙给我的魔术师朋友苏心茧,让她在今天的枪击现场用钥匙的效果表演一场魔术,这样就能让寻宝者的视线转移到她的身上。”
(什么呀,让友军高喊冲我开炮!自己躲一边戴墨镜看烟花,良知在哪里?底线在哪里?好看的烟花又在哪里?!) (反正那女人死不掉,碎了也能拼回来是吧,哎呀,无情!) “刚好她就凑巧是你邻居,来得时候我还有些吃惊。”
“不是凑巧,是我特地搬过来住的,不然像这样的凶宅可没那么好租出去的。”
“凶宅是指尽头那间失火房嘛,和你三零二室没关系的。”
“唉,不是指这个,算了,我暂时不想说。”
“那你也暂时不想问别的了吧?”
伍原如释重负:“今天就差不多得了,再这么问下去我黑眼圈都要出来了。”
黎伶笑了:“也是,对待病患是该温柔一点。”
“我哪里有病了!不要老是觉得我有问题!我觉得你才....” “两小时前刚吃的枪子还敢说自己没病?伤病也是病啊。”
“子弹我吐出来了!”
“这正说明你病得不轻。”
伍原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不和你扯淡了,卫生间借我用下,洗澡睡觉!”
他起身离开餐桌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黎伶在他身后喊道:“衣服也要换啊,总不能洗完澡还穿那身带血又带泥的男装吧。”
伍原的声音有些激动:“我也不穿女装!”
“只有西装可以吗?就今天早上与你相见的那一身。”
“洗过没?”
“原味的。”
......... (干嘛回头瞪我啦,嫌弃什么嘛,有合身的衣服穿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啊) “喂喂,可不要在我家里光膀子就穿条内裤到处晃啊,告你性骚扰哦。”
“有够机车。”
伍原低声嘟囔一句。 “衣服拿来啦!”
黎伶震惊:“哎!还挺幽怨的感觉嘿。”
(我就不该挡那颗子弹,直接让她把你射爆再由我将你复活就完事了,简单到就当无事发生,我人生面临的抉择从未选对过) “好好我去拿,你先脱光去洗澡吧,脏衣服放门外的盆里我拿去洗,干净的衣服我也放在门外,你洗完澡直接出来穿就行。”
(说起来西服早上骑车的时候也蹭上了点土,把弄脏的部分洗好烘干凑合用算了,其他那些干净的裙子热裤一个大男人根本不敢把脚往裤腿里伸啊,最主要的是他穿那带血的衣服没法睡在我的床上,我可不像陈空那样让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过夜) 伍原洗完澡穿着还算合身的西服准备在沙发上休息,但那是单人沙发不能躺只能靠,他索性双手抱住膝盖,整个人蹲在沙发上打盹,像只猴,他刚闭眼就被黎伶拖进卧室。 “我夏天刚搬过来的,没有打地铺的被子,天气也开始转凉了,所以....所以你就和我睡一张床吧。”
伍原直呼有痴女。 黎伶有些无语:“我看起来这么欲求不满吗?只是今晚先凑合一下,睡醒就出门给你买折叠床啦,还有啊,睡觉也是要避嫌的,你睡床正的一头,我睡反的一头,我们的头不要靠一块,肩膀不碰到就不会尴尬,我小时候也是有和哥哥这样睡过。 ” 伍原有些释然:“想起来我小时候也和姐姐这样睡过。”
“那没问题了,被子一起盖,关灯睡觉。”
房间顷刻暗了下来,其实黎伶还有无数的疑问渴望伍原解答,但她也明白来日方长的道理,今天知道的也足够了,今天早已经过去了, 现在她应该睡觉,把精力留给新奇的未来,她在入睡前不自主地涌出一堆妄想。 想到与她同床入梦的非人之物,是不死不灭的怪物。 想要成为怪物。 想到自己拥有无所不能的遗物,愿能随心所欲的活。 想要成为超人。 想到自己的妄想只是徒增烦恼,丧失了做梦的乐趣。 突然好想睡觉啊。 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