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这么与她说话之人。想起她嫁的人是夜王时,眼中的狠意越浓,她沉声讽笑:“夜王妃倒是巧舌如簧,只是在本宫面前,王妃你这般便显得有些不敬了吧?”
皇帝的妃子看着好听,可用民间的话说,还不就是一个妾。因为一个妾,天底下不知多少主母因此受难,再加上有李氏欺负叶菱之事,苏锦宁甚是不喜妾这一字。繁影为贵妃,苏锦宁为亲王正妃,谁身份高,谁身份低,一眼明了。只是,繁贵妃到底还顶着皇帝宠妃名号。若不是这样,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又如何能这般跋扈嚣张。人群中,有一人幸灾乐祸,想要看苏锦宁出丑,此人便正是代表礼部尚书女眷的陈氏。纪皇后咬着牙,十分听不得繁贵妃嘚瑟语气。目光看着苏锦宁,纪皇后眼中闪过一抹欣赏,她倒是希望苏锦宁好好杀一杀繁影的嚣张气。闻言繁贵妃的话,苏锦宁轻佻眉梢,轻笑出声。敢情繁贵妃,是想在所有命妇面前打压她,日后好让命妇们都瞧不起她?初见便还一个下马威,若是她再旁人心目中印象成了任人拿捏,日后不知会被轻视成什么样。繁影打的主意,便就是此,想要借刀杀人,利用让人轻视,让苏锦宁产生配不上君夜渊的心理,这样贵妃还真是恶毒。只可惜啊,她这一招对付别人有用的可对付苏锦宁,就只有吃瘪的份。“你是贵妃,本王妃是正妃,论敬一字,应是你对我,而不是我对你。”
苏锦宁红唇轻勾,笑容透着一分肃冷。“王爷听从陛下旨意出征,不过才出发两日,他这一走,京中的人竟是开始瞧不起他的人。”
说罢,苏锦宁暗中偷捏自己一把,黑眸立即微红,她眉眼低垂,神色像极自哀自怨:“是锦宁德不配位,愧对夜王妃的身份,这才让什么人都敢来不敬我。”
命妇中,阮老夫人唇角一直含笑,见她说此话,笑意更浓。人人都以为这位礼部尚书的女儿好欺负,实际上,她白吃黑的手段可厉害的多。“你!”
繁贵妃气的呼吸一顿,她两眼一眯,拔高声音咬牙:“伶牙俐齿!竟然拿夜王殿下身份说事!”
是有如何?她是君夜渊的妻子,还不允许她用自家夫君名号咯?苏锦宁轻啧出声,之前总觉得这位贵妃是君夜渊的人,可如今看来,怎么着都觉得她像皇帝的人才对。回想当初冥九与君悦桃的话,她渐渐明白繁贵妃敌意何来。大殿内一片寂静,伺候的宫女都低垂着头。“福平长公主到!”
太监尖锐刺耳声响起。闻声,太后睁大眼睛,竟是激动的站了起来。苏锦宁看了眼,而后发现命妇们神情也露出惊讶,她不由回眸望去。入殿女子一身绯红罗裙,头戴价值不菲的东珠步摇,她款款入殿中,身后还跟着一位二八年华少女。福平公主双眸微微湿红,她掀裙庄重跪下,行叩拜大礼。“南芜国小王妃参见太后娘娘!”
“快起来,快起来!”
太后双目通红,快步走下台阶,将福平公主扶了起来。太后激动情绪掩不住,殿中有几位年长命妇都暗中抹泪。苏锦宁双眸平淡观察着情况,身后秦嬷嬷上前,附耳低语:“福平公主是太后唯一一位亲女,她只比王爷大五岁。”
“但福平公主在魏夏二年远嫁南芜和亲,她乃是南芜王的第三位王妃。不过近来未曾听说她回京的消息,且又未曾召见,倒是不知她回来为何。”
苏锦宁若有所思点点头,南芜国与其说是一个国,倒不如说是部落,部落二字也更贴切。之前之所以注意南芜国,便就是因为他们的制度,是一王三妻,王的妻子统一用王妃称呼。福平公主身为第三位王妃,能说明头上还有两位大王妃与二王妃。秦嬷嬷将事情大致说明,她的声音透着一股疑惑。苏锦宁听后不由多看了几眼福平公主,她记得这位南芜王,似乎都已经五十多岁了。再加上魏夏实力尚强,太后又怎么愿意让公主与一小国和亲?但仔细一想,魏夏二年,乃是魏夏帝登上帝位第二年,那时他根基尚且不稳,用一个公主和亲,便能拉拢南芜,此事也的确是皇帝能做出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