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的反应,刘尘就知道在封建思想之下,两人对解剖尸体还是很畏惧的。毕竟在他们看来,这是很不道德的事情,是有伤天和的事情。对此,刘尘只得说道:“不知两位有没有看过《皇帝内经》这本书,我记得这本书里就曾有过这样的描述……其尸可解剖而视之……这说的就是人体是可以解剖来观察学习的。而且,这也是发扬医术的重要途径之一,只要你们完全明白了人体构架后,后面好多的疾病,对你们来说,都不是什么难题。因为那个时候,你们已经知道那些疾病是因为什么而形成的,要怎么去针对治疗才会有更好的效果等等。”
“这……”华佗两人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反正现在让他们解剖尸体,他们多半还是做不到。对此,刘尘苦笑了下,也不在多说,到时候大不了他亲自来解剖,让他们在旁边看着记录也行。或者找几个屠夫也解剖给他们看也行。“要不我们去看看我后父醒了没有。”
刘尘岔开话题说道。“好。”
华佗点了点头,便起身和刘尘走出了房间,张仲景也跟了上去。此时简岑然等人还等在蚕食外,虽然知道简良没事了,但她们没有亲眼看到,脸上还是有些担忧之色。“我们先进去看看,后父醒过来后,再把他转移到旁边的病房休养,到进候你们再看望。”
刘尘对简岑然说道。蚕室时当然是进来的少越少越好,毕竟这里是作手术的专门手术室,人多的话,肯定会带来不同的细菌。简岑然点了点头,岳母想说点什么,但又放弃了。刘尘三人进入蚕室,便是在副间换上了大褂,戴上了口罩再去手术室。“大人,师尊,张师。”
见三人进来,吴普三人急忙打招呼。“情况怎么样?”
刘尘看向吴谱问道。“呼吸还算平稳,就是还没有醒过来。”
吴普说道。“嗯,再过一会应该就会醒来了吧。”
刘尘点了点头,手术结束都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应该也快了。刘尘三人过去看了下简良的情况,发现简良呼吸平稳后,便也放心了不少,然后去到了副间。虽然外面很冷,零下十多度,但蚕室开着地暖,很是暖和,刘尘等人又在副间坐了下来。“对了大人,你之前说青霉素做皮试是什么意思?”
华佗想到什么,突然问道。刘尘想了下说道:“所谓做皮试,就是提前看看病人是不是有青霉素过敏的情况,如果病人有青霉素过敏的情况,那就不能对该病人使用青霉素,如果没有过敏情况,就能使用青霉素。”
“怎么操作和判断?用少量青霉素看病人的反应吗?”
华佗若有所思的问道。刘尘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就是这个原理,只是,我觉得,用来作皮试的青霉素,可能要稀释过,而且量还要非常的少,回头我让人给你们打造几根注射器,然后你们慢慢试验看吧,但量一定要少才行。”
“注射器是什么?有什么作用?”
华佗又问道。刘尘说的这些新名词,他压根就没有听说过,旁边的张仲景也是一脸的懵圈状,根本听不懂。刘尘笑了笑,也不知道怎么给他们解释,便用炭笔在白纸上画了张注射器的草图,然后指着各部份给他们解释起来。听到刘尘的解释,又看到了形象的草图后,两人才算明白一点这注射器是干什么用的了。不过也是一知半解吧。毕竟新事物还是很难一时间就融汇贯通的。聊了一个时辰后,刘尘又起身向蚕室走去,都这么久了,简良还没醒过来,他自己都有些担忧了。按理说,应该醒来了啊。“伤口有没有问题?”
刘尘问华佗。此时华佗正掀开简良的衣服,查看刀口的情况。他掀开纱布看了看,说道:“正常的,暂时还没有被感染到。”
刘尘皱了皱眉,走过去看了看,喃喃说道:“后父,你的肠痈已经治好了,你要是没事的话,就醒过来看看吧。”
此时……在床榻上,之前一直纹丝不动的简良,手指突然颤了颤。他一直都在做梦,做着一个噩梦,梦见自己不断的堕入进黑暗之中,他满身惊恐!这梦很长,无法言说。可突然……一个声音却将他一下子拉回了现实。那是自己女婿的声音。刘尘……刘尘的声音宛如一道光,一下子刺破了那梦中浓烈的阴霾和黑暗。简良的内心,竟是大喜。自己也要活下去……自己要醒过来,要清醒过来……自己还没有活够啊,还要抱孙子,还要抱外孙,还要看着孙子外孙一起长大,看着他们做大官……“大人不必担心,简先生气色也恢复了不少,伤口处也是正常的,没有被感染,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华佗重新盖好简良的衣服说道。“嗯。”
刘尘点了点头,看着简良的脸色,他也相信简良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便在这时,简良体内的血压开始升高,苍白如纸的脸,霎时多了几分血色。那眼睛上的睫毛开始微微的颤动,而后眼睛猛的张开了一条线。这一条线之后的瞳孔,竟是精光闪闪。简良被这突然透进来的光明刺得顿时又清醒了几分,只是他的身体显然还不能动。但是他感觉到,他的生命已经开始逐渐的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了。他依旧虚弱无比,仿佛大病多年,只是现在……自己的病……好了吗?下腹的位置……似乎那折磨自己很久的东西,消失了。这东西时而让自己隐隐作痛,不得安生,时而又有剧痛如暴风骤雨一般扑面而来。可现在……那里的疼痛感彻底的消失。无影无踪。不过还是有痛感的地方,可那只是刀口上的疼痛,他能真切的感觉到和此前的疼痛是截然相反的。他努力的活动着自己的脖子,接着他看到了一个铁盘,在那铁盘上,放着一个玻璃瓶,里头正装着一个东西。那是……简良想起来了,那个应该就是华神医从自己肚子里切下来的肠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