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碰面后,他才把自己认了出来。提及沈从,景翰林拂袖哼了声,“沈从?这两年我不在,御史院被他搞的乌烟瘴气的,好几个我昔日的得力助手,都被他暗地里换成了自己的人。”
“得亏圣上信任,把掌事权又交托于我。不然的话,这御史院还担什么任监察之职,说什么为百姓谋福?”
景翰林愤慨过后,收回了神思,“不过话回来,父亲觉得你与世子还是早日成婚的好,不管太子殿下到底作何想,都趁早断了他的念头!”
他景翰林不稀罕什么有个贵妃女儿,只盼女儿能有个好归宿,平安喜乐即可。“父亲,女儿,听你的就是了……”景清轻叹了声。她何尝不懂父亲的担忧,走至了他身边,轻晃了晃他的手臂说着,“女儿只是惋惜,不能再多陪陪爹爹了。”
“唉,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啊!”
景翰林摇头笑叹了声,拍拍了她的手说着,“好了,早些回房休息吧。”
这夜,注定不平静。景府的另一侧,二姨娘的卧房里,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景芝从宫里回来,就躲在她这里哭个不停,任由柳氏怎么哄都没用。“娘,你说凭什么嘛,我也是景府的女儿啊,凭什么最好的都是她的!衣服她要挑最好的,首饰她的最贵,夫君她也要挑最好的,就连太子殿下……也对她另眼相看……”景芝哭的两眼红肿,桌上的东西被她扔了一地。柳氏拍了拍她的肩膀,哄说着:“芝儿啊,别哭了,这事事都要往前看不是?太子殿下召她,不一定就是看上她了,或许是有什么别的事呢?”
“娘可是听说,这太子殿下性格怪戾,要是做他的女人十有八九都不得长久的,所以这看起来好的事,不一定真的好!”
景芝听着母亲的安慰,这次抬起了趴在桌子上的脑袋,妆都哭的不成样子了。“可是娘,女儿也想要荣华富贵,也想要贵人多看上两眼,女儿不甘心只做个普普通通的小官小贵之妻啊。”
柳氏拢了拢她的头发,安慰说着,“别急,这日子还长的很,再过不久就是秋季围猎了。娘让你学的骑射之术,可有在一直练习?”
景芝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说着,“有,女儿一直在跟老师学习。”
“这就对了,等到秋季围猎之时,去的都是皇族中的达官贵人,如若我女儿能一举惊艳众人,还愁找不到好婆家吗?”
柳氏笃定的说着。……翌日。天清气阔。肃亲王府里,墨长霆请来了京城里最好的看字先生,让他们在最快的时间内,商议出最近事宜婚娶的日子。“你这么大张旗鼓的,是生怕为父不知道,你要娶媳妇了是吗?”
肃亲王端了杯茶水,一手背后的看着正在听属下汇报事情的墨长霆。墨长霆让手下先退下,示意父亲坐下,英俊的脸上沐浴着春风,“可不是,你儿媳妇着急嫁我呢,我怕再不结婚,把孙儿先给整出来了。”
“嗨哟,那敢情好啊,我正巴不得抱孙子呢!”
肃亲王笑了声说着,坐了下来,将茶杯放了下来,若有所指的说着,“你最近,动静儿有点大啊。”
墨长霆知道他指的什么,也坐了下来,弹了弹衣摆上的灰尘,“这些年,我们被逼的还不够吗?儿子受够了,不想再退了。”
肃亲王楞了下,转了转桌上的茶杯,“你想翻到上边?”
墨长霆哼笑了声,双眸看向了此刻晴朗无云的天际,“上边太累,管的还多,儿臣懒得费那心思。父王不必担忧,不到万不得已,儿臣不会走那一步。”
肃亲王静默了好一会儿,终是没再说什么。待他离开后,墨长霆招来了卫岚,压低声音说着,“五皇子最近,不是一直在找太子的把柄吗?”
“去年太子营私舞弊的那件血案,让厉能找机会透露给五皇子。”
卫岚闻言,立刻应声离去。墨长霆望着此时蔚蓝如洗的天际,弯了弯唇角。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