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心柔是在容清寒的床上醒来的,而容清寒早已经没了踪影。她倏地从床上坐起,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如初。昨晚她原本想等容清寒睡熟后再离开的,不想没等他睡熟,她先睡着了。所以,她昨晚在容清寒怀里睡了一夜?那他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顾心柔环视一眼四周,原本简洁干净的卧室,东西散落一地,门边还有昨晚被容清寒砸碎的水杯瓷片。起身将地上的东西拾起来归位,又将地面上的碎片清理干净后,她环视一眼四周,觉得这样不安全。如是将卧室内的所有能砸碎的摆件都收了起来,确保他再次发病的时候不会再伤到自己和别人。同一时间。柯梓阳捏着那枚银针看了又看,闻了又闻,道:“无色无味,不像是被下过药的。”
他绕到容清寒身后,又研究起他脖子上几乎看不见的针口:“所以顾小姐是单纯的以针法对穴位,成功让你秒睡的么?”
“你在问我吗?”
容清寒皱着眉反问。“不,不敢。”
柯梓阳歉疚道:“抱歉四爷,我学的是西医,对针灸不是特别懂,一会我会找找中医院的柳院长了解一下的。”
“不必了。”
“为何?”
容清寒:“能让我一觉睡到天亮,哪怕是针上抹了剧毒我也愿意。”
自从患上失眠症后,他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整觉,而且睡眠的时间越来越少。哪怕加量服用安眠药,最多也只能睡两个小时。所以,当他今早睁眼看到窗外的晨色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不是怀里还抱着那个让自己秒睡的女人,他甚至要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美梦。是的,对他来说,完完整整地睡上一夜都是美梦。容清寒从医疗室回到卧室时,顾心柔已经离开了。他环视一眼完全变样的四周,皱眉吐出一句:“谁让你们动我东西的?”
守在门口的小佣人忙道:“四爷,是太太把能摔碎的东西都收起来了,说防止您……您下次犯病的时候伤到自己。”
之前穆老夫人不是没想过这一点,也曾想过让佣人将卧室里能伤到人的东西都收起来。只是大伙越是这么小心翼翼,自尊心爆棚的容清寒就越是抗拒。像顾心柔这样直接动手的,整个宅子都没有第二个人敢。小佣人猜想着以容清寒的性子,肯定会冲到前院将顾心柔收拾一顿,再逼她将所有摆件归位的。没想到容清寒只是稍一沉默,便仿若无事般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