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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满江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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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事就是北伐,没有任何的战略,也没有任何战术,光凭借响亮的口号,也无法战胜辽国。主战派失败了,主和派上台,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主战派头领的脑袋送给辽国,换取和平,岳鹏举就是最好的例子。最让赵构恼火的是,主和派不仅把主战派已经成了朝堂的异类,还把北方丢失的土地,当成了辽国的国土,时刻提防从北方归顺的人。哪怕这个归正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也仅仅是添差某官职,而不厘务差遣。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把李世民的开国天团送给赵构,这局也盘不活。因此,局面就越来越被动,养成了打不过就跑,跑不掉就投降的尴尬局面。只要是入侵者提出来要求,主和派就想方设法的满足,包括割地赔款,包括出卖祖宗。赵构的目的很直接。他可不单纯的认为,岳鹏举为帅,就能打赢辽国。梁守道党羽也不会同意北伐,背地里给北伐下绊子的人,绝不在少数……因此,赵构想把国力转化为战力,岳鹏举北伐只是一个引子。“魏爱卿,你来为朕研磨!”

魏徽心头一怔,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构,搞不明白赵构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躬身走上龙台,开始为赵构研磨,他也想看看,赵构到底能写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诗词。赵构提笔运气,一点墨汁先到,随后笔出如龙。“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嘶,魏徽倒吸了一口凉气,狐疑的看向赵构,第一句话就这么激烈?陛下有点东西,看来以前真的小看陛下了。但随即转念一样,豁然开朗:懂了,老夫懂了,是老夫误会陛下了,陛下以前的一切都是装的,就是故意示弱,故意昏庸,为的就是让梁氏党羽全都暴露出来。现在,他们要临阵战将,陛下终于不再隐忍……赵构不知道魏徽内心激动复杂的心情,继续挥毫泼墨,“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刹那间,魏徽不淡定了,他可是状元出身,曾经是龙图阁大学士之首,因为自身刚正,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就被排挤在朝堂之外,沦落到了御史之流。正所谓字词见人心,在赵构的这几句词里面,魏徽似乎看到了武朝和辽国之间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更能想象到,每天夜晚赵构站在窗前纵目乾坤,一腔沸腾热血,满身激昂抱负,却不能施展的无奈。当现实和理想出现尖锐的矛盾,赵构发出如此强烈的愤怒,也绝非偶然。一朝之君,面对如此多的投降派,不气愤填膺是不可能的。皇帝之怒,是辽人侵扰中原,烧杀虏掠的罪行所激起的雷霆之怒;皇帝之啸,是无人请缨之啸;皇帝之胸怀,是一心为国的豪壮襟怀。魏徽的眼睛瞬间一红,情不自禁的用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留下的热泪,激动之余,赵构所写的这首词,也被魏徽抑扬顿挫的诵读出来,周围的臣子们也听得清清楚楚:“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原本还等着看热闹的朝臣瞬间鸦雀无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那个废物皇帝吗?这几句词称之为武朝第一才子也不为过。没有人怀疑,是魏徽在作弊,熟悉魏徽的人都知道,魏徽有才不假,但写的诗词都很酸,根本就写不出来气贯长虹的词牌。狄汉臣、赵紫凝、梁守道三人,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赵构,彻底惊为天人。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梁守道本能的想找借口打断赵构,可环视四周,所有人都被惊艳到了,也只能作罢。“北方耻,犹未雪。君臣恨,何时灭。”

魏徽又一句念完,龙台下的岳鹏举,身体开始颤抖,双目赤红的看着赵构,跪伏到底,三次叩首。一首词写完,赵构放下笔。魏徽双手颤抖的托起宣纸,声音哽咽,一滴泪也落在宣纸之上。深吸了一口气,魏徽的声音也猛然提高,“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有些人,听到这首词之后,脸色羞臊的通红,内心备受打击。有些人,则是竖耳倾听,生怕错过任何细节,并在心中默念这首词。赵构双手背负腰后,帝王之气尽显,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所有人的思绪。一首《满江红》,也道出了说岳鹏举全部的不甘。北伐三年,岳鹏举带兵过黄河、收复故土,眼瞅着就要把辽人赶出长城之外,却被人三道金牌召回,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在被关进牢笼的那一刻起,岳鹏举的心就死了。现在,这首词有让岳鹏举再一次换发心生,趴在地上涕零痛哭:“罪臣,誓将直节报君仇、不问登坛万户侯!”

反观其他人,也看到了另一个精彩画面:这是赵构的自勉之辞,也是对对抗辽将士的鼓励和鞭策。“一腔雄志,碧血丹心。”

狄汉臣也激动的落泪,“情调激昂,慷慨壮烈!这不是什么抒怀之做,这是我中原民族不甘屈辱、奋发图强、雪耻若渴的神威,也是我中原民族为反侵略战争的开始!”

狄汉臣颤抖的声音刚落,群臣哗然:陛下这是何等气概?何等志向?完了!梁守道环视全场,看着那群表情震惊、错愕的党羽,就感觉心底一凉,任何人也无法阻止赵构北伐的脚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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