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强井怒?你叫人家长颈鹿,他都没打你,还对你笑了笑。”
牛十八问。“我哪儿认识他啊!还他妈特战?闹呢?到咱们学校耍威风。告诉你,我命里就克他,他来了就是找不痛快来的。”
史俩八对这个分队长故意让他在海里冻着这事一直还耿耿于怀,主要的是冻病后,蓝绿照顾他一宿,让他对蓝绿的感情爆棚,然后就滑铁卢般的分手,这让他受伤颇深,因此连强井怒都一起恨着了。这时,潘高峰走进班里说:“走啊,喝咖啡去,你们班长呢,一块。”
史俩八白了潘高峰一眼说:“不是吧,我们班长才是主角吧?那会可是楚樱菲哭着喊着让你务必叫上谢三光的。”
牛十八眯着眼坏笑说:“我看你们都是命里相克,猫吃老鼠,狗吃猫,老虎吃狗,大象吃老虎,老鼠吃大象。”
潘高峰听着有些不高兴,但确是无可奈何,因为楚樱菲后来也说了,谢三光有时间她就有时间,而潘高峰为了博美人一笑,也就楚樱菲说什么是什么了。于是,史俩八开始在队里疯狂找寻谢三光,因为今天是周末,每个班有一个外出名额,出不去的,也可以在学校自由活动,不会安排任何与学习和训练有关的活动。史俩八终于在操场旁的器械训练场见到了谢三光,这个牲口一样的人似乎没什么爱好,而且强井怒一脚踹倒娄道敬似乎也刺激了他,回来后,他就象疯了一样不断加强训练,这次,就是把脚勾在双杠上在做卷腹。史俩八约他喝咖啡他还有点不情愿去,怕耽误了训练,史俩八说:“小潘请客,而且楚樱菲点名要你去,你不去小潘肯定没面子,两个班挨着,你怎么也得表现出高情商的样子吧?”
一通劝说,谢三光才勉为其难的跟着去了超市的咖啡角。校园卖东西的小店说是军人服务社,其实就是一个卖东西比外面都要稍微贵一些的超市,超市结账款台外面有一个供学员休憩的咖啡角,由几张简单的塑料桌子和塑料长椅组成,咖啡也是廉价的速溶咖啡,但想要找一些小资情调,也就只能是这里了,要不然就只能去吃煎包和牛肉面了。咖啡角供应咖啡,奶茶,阿华田等热饮,楚樱菲要的奶茶,谢三光、潘高峰和史俩八要的咖啡。史俩八说:“觉得喝咖啡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去吃牛肉面呢,那可是河南大哥做的正宗兰州牛肉拉面。”
潘高峰说:“本来俺也挺喜欢去吃牛肉面的,后来有一次等位置时,听到一个天津学员用家乡话说‘师傅,您倒是快拉呀,我等着吃呢!师傅,您拉完没有,我这儿还有急事呢!’顿时感觉有些不舒适,以后一想到这面是拉出来到,就吃不下。”
他说话时声情并茂,而且模仿天津人说话惟妙惟肖,楚樱菲敢将一口奶茶喝进嘴里,终是憋不住笑,全喷在对面的潘高峰脸上,有些许还进了潘高峰嘴里。潘高峰丝毫不介意,还似是很享受似的砸吧砸吧滋味。楚樱菲红着脸忙掏出一张纸巾站起来给潘高峰擦脸说:“对不起,对不起!”
潘高峰眯眼笑着说:“不客气,谢谢你这么照顾我。”
楚樱菲的脸更红了,偷眼打量谢三光,见谢三光始终是面无表情,她略带失望的又坐下来。史俩八看了一眼毫不扭捏问楚樱菲:“喂,师姐,你是不是喜欢谢三光这样的?”
楚樱菲没有回答,红着脸反问史俩八:“你是不是喜欢覃雅诗?”
“是啊!怎么了?该你回答了。”
史俩八迅速做出回应。楚樱菲没想到史俩八回答这么快忙转移话题说:“覃雅诗脾气性格都很古怪,也不爱说话。”
史俩八说:“不会啊,我们在一起挺多话说的,她的气质确实很出众。”
楚樱菲说:“那就理解不了了,可能你们比较合拍吧,而且,你知道吗?她其实很能打的,有一次娄道敬和我们队下一届的一个学员吵起了了,娄道敬出拳打人,竟被覃雅诗给抓住了,娄道敬竟然抽不出手来。”
众人脸上都变了变颜色,史俩八说:“是吗?真看不出来,她个子不高,看着文文静静的,还有这本事?”
楚樱菲说:“我听说他们家是咏春世家,他爷爷和李小龙是同门呢。”
史俩八说:“哦,那要我拜她为师,基本上学校就没人敢欺负我了。”
楚樱菲说:“我觉得你拜师比要和她谈恋爱好,因为你喊她师傅,她照着你,你喊她老婆,没准她收拾你时,你哭的机会都没有。”
史俩八说:“可我偏偏喜欢覃雅诗那清冷的气质,象古龙小说里那些冷着脸说话的大侠一样,多有范儿,还有,你们知道吗?她好像特别喜欢在雨中漫步似的,你想啊,咱们学校本来就爱安排学员在雨中训练什么的,我估计也没人喜欢下雨,而我,绝对可以陪她一起在雨中浪,基于这一点,我觉得我们还是挺合适的。”
他说话的时候,对面的谢三光直给他使眼色,旁边的潘高峰也拉他胳膊,但他由于说的太兴奋了,始终没有停,直到说完,潘高峰叹了口气示意他向后看。他笑嘻嘻转过头,于是就看见覃雅诗冷冷清清的站在他身后,他惊得蹭的从椅子上弹起来。结结巴巴的问:“你你你什么时候来来的,怎么也没什么声音啊?”
楚樱菲低着头小声说:“我说她的时候她就买完东西从超市走出来了,你没见我冲她笑了笑吗?”
史俩八对着楚樱菲说:“鬼知道你鬼笑什么呢?”
他说完,忙站起了对覃雅诗说:“来坐这里,凳子我给暖热乎了。”
他瞥见覃雅诗购物塑料袋里有卫生巾,故此这么说。覃雅诗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微红说:“不了,我回去了。”
楚樱菲说:“就坐下聊一会儿吧,我和他们说你是咏春高手呢,他们可能还想和你聊聊一脚踹倒娄道敬的强井怒的事呢。”
覃雅诗听到强井怒,眼中也有了光,便坐了下来说:“刚才在超市里面看见他了,估计等一下他也会出来。”
史俩八拉过一张椅子坐在覃雅诗身边,覃雅诗特意离史俩八远了一点。史俩八说:“你喝什么?我去买。”
覃雅诗摇摇头说:“我不喝,糖分太多。”
史俩八说:“你不要躲着我,我又不会吃了你,就算我要追你,你不答应我也不会缠着你。”
覃雅诗没想到史俩八是这样的说话风格,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楚樱菲忙接口说:“你这个死流氓,吓到人家了,不是说要谈强井怒吗?正经点。”
谢三光忙说:“看强井怒踹娄道敬那一脚,隐隐有南派谭腿风格,而且还有些截拳道的影子,这强井怒应该对武术和截拳道等格斗都有所研究。楚樱菲说你能接住娄道敬的拳,那你对强井怒怎么看?”
覃雅诗沉默了一下说:“只一脚,很难说他都掌握了什么,但他对时机的把握,距离和速度的运用很到位,而且,他的爆发力真的很强。”
史俩八问:“雅诗,你能打倒强井怒吗?”
覃雅诗听史俩八这么叫她,脸不由得又红了起来,干咳了两声说:“我打不过他,我力量不如他,速度上或许还有一拼,但要是被他打到,恐怕很快就要受伤败下来。”
谢三光说:“我更打不过他,我觉得哪方面我都不如他,或许高小宁能打的过他吧。”
正说着,强井怒买完东西从超市出来了,潘高峰远远看见忙小声说:“他出来了,我们别议论他了。”
于是,大家转头装作没看到他的样子,谁知,他竟然大摇大摆走了过来。来到跟前,强井怒笑着说:“咦,这么巧,对了,你是史俩八,你是潘高峰,你是谢三光,对不对?”
潘高峰惊讶的问:“你认识我们吗?难怪大家都说你可能认识史俩八,是史俩八告诉你我们叫什么的吧?”
强井怒冲史俩八笑笑说:“我可不认识他,就是那天看你们打拳记住的名字,毕竟那么滑稽的比赛也不多见。”
史俩八面对强井怒的侮辱,又想起之前在深圳强井怒对他的蔑视,忍不住从椅子上站起来怒骂到:“你狗日的,说什么?不服气打一场啊!不敢就别哔哔。”
强井怒也不气恼,看似漫不经心的伸手向史俩八推过去,覃雅诗和谢三光看到顿时色变,确是覃雅诗率先起身,一把抓住强井怒的手腕冷冷说到:“人家没想和你握手,你伸什么手?”
强井怒笑呵呵看着覃雅诗说:“有意思,有意思,对了,过一个礼拜我的队员们要过来进行反恐训练,届时需要一队匪徒进行对战,从你们学校里选人,有兴趣不妨报个名。”
史俩八还没看明白要不是覃雅诗拦着,他免不了要一个跟头载地上,还很嚣张的说:“不就是玩CS嘛,你以为匪徒就一定输啊,不服来战啊!我们也是首战用我,用我必胜的口号,谁怕谁啊!”
强井怒微笑着竖了个大拇指说:“那好,就是学校选不上你,我肯定会推荐你,走了,不用送。”
他说完,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了,眼神里尽是不屑的光芒。史俩八看着强井怒得得瑟瑟离开的背影忍不住酸到:“我怎么看不出他哪里厉害呢,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就偷袭娄道敬得手过吗,我还打败过娄道敬呢。”
强井怒离开后,谢三光长出了一口气对史俩八说:“以后不要挑衅强井怒,刚才要不是覃雅诗,你已经躺在地上了。”
史俩八疑惑的问:“你说啥?”
谢三光说:“强井怒看似漫不经心的向你伸手,其实蕴含了内劲,这是太极拳里的招式,他只要故作和你示好的样子拍拍你肩膀,或拉拉你的手,你难免会被带倒在地上,届时,在超市摔跟头,就算不疼,那脸也丢大了。”
史俩八这才明白过覃雅诗为什么抓强井怒胳膊来,忙向覃雅诗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说:“真的谢谢你,那我以后可以和你学功夫吗?”
覃雅诗说:“你不是和高小宁在学吗?他可比我强太多。”
言下之意就是我对你没兴趣,你别想缠着我。史俩八也不在意笑呵呵说:“那也好,我们就当朋友那么处更好,叫你师傅还比你矮了一辈。”
他言下之意就是就算你不叫我功夫,我也要缠着你,你不能拒绝一个朋友的好意。覃雅诗说到:“随便吧,我走了,不想被打死,就好好练,A计划可不是好对付的。”
她说完,就酷酷的转身离开了。史俩八还在后面用暧昧的语气喊:“谢谢你的鼓励,我会好好努力的。”
覃雅诗背对着史俩八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然后出了超市的大门。而楚樱菲却是一脸鄙夷的对史俩八说:“我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一副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嘴脸。”
潘高峰忙说:“师姐,俺和他可不一样,我成熟,稳重,上劲,现在最大梦想就是在学校能支棱起来,也在努力着呢。”
楚樱菲说:“好了,我又没说你,啥时候你们能象谢三光这样,就算支棱起来了,努力吧。”
谢三光脸也微微泛红说:“我差太远了,就达到强井怒那样就好了。”
史俩八信心满满的说:“不,我们一定要打倒强井怒,要比他更强。”
潘高峰也信心满满的说:“嗯!打倒强井怒,打倒强井怒!”
史俩八嘴一撇说:“还是算了吧,就咱俩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回去洗洗睡吧。”
潘高峰立刻也为之气泄说:“也是,娄道敬都打不过,强井怒就算了吧。”
谢三光说:“强井怒会的很多,他应该练的是综合格斗之类的东西,采百家之长,只为胜利,什么都可以拿来一用,所以,这是杀人技,又狠又辣,比我练得散打和娄道敬练的泰拳都实用。”
史俩八倒吸一口凉气,又回想起强井怒那个分队执行任务时的狠辣方式,只要反抗,要么被一枪毙命,要么被打断胳膊腿,确实是能一招就让你失去抵抗能力绝不用第二招。他问到:“那我们要真和他们对抗,被枪秒了还算幸运,一旦交手,是不是很可能被卸了胳膊拧断腿什么的?”
谢三光喝下最后一口咖啡说:“走吧,我不想再讨论他们了,有时候该服气时绝不能置气,哪一个精英也不是用嘴说出来的。”
楚樱菲则一直象一个小迷妹似的微笑着看谢三光说话,给对面的潘高峰看的是目眦尽裂却无可奈何。傍晚的时候,天空又下起了细雨,史俩八想:“覃雅诗应该还会出来看雨吧?我要不要去找她?或许,该和唐昕颖打个电话。”
他想起楚樱菲说自己是个玩世不恭的富二代模样,自嘲的笑了笑,“其实做个玩世不恭的人也好,至少,不会被感情伤到”。他忍不住又想起来蓝绿。于是,他最终决定还是要去电话亭等覃雅诗,就继续过自己玩世不恭的日子,做一个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