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文镜似乎有些不太愿意明说,陈浩呵呵一笑,倒也没有继续多嘴。而是询问宋文镜还想买些什么,他可以帮忙介绍一二。这次出来,宋文镜将所能动用的资金都带了过来,足有两万多一点。说白了,他就是过来扫货的。钱没有花完,当然不可能离开。于是,在陈浩的带领下,宋文镜又来到了二楼的杂项区。在古玩市场,一般都会将古玩分为:瓷器、玉器、书画、杂项。而所谓的杂项,那就包罗万象了。像竹、木、角、砚台、鼻烟壶,家具等等,都是属于杂项的一种。想要在古玩行中有所建树,杂项这一类那是必然需要花一定时间去多了解的。而往往所谓的捡漏,在杂项之中,更比较常见。因为他涉及的方面太广,很多的人也许对字画、对玉器、瓷器很精通,但涉及的杂项之时,也不敢说那样的大话。也只有关门研究此类的人还能称之为专家。宋文镜同样如此,对杂项一块,也只能说略微了解。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东西,他有些挑花了眼的感觉,不知道从哪边下手。家具类方面宋文镜还算略有心得,可对于竹、角、紫砂壶等等,他的了解并不是很多。当然,紫砂壶并不属于杂项,而是陶瓷类。陈浩将宋文镜带到二楼杂项区,当然有其目的。因为他本身就是杂项方面的专家,进行这方面的研究已经超过了二十年。看到如此年轻的宋文镜在古玩方面有这样深的造诣,他就想试探一下宋文镜到底师承哪方?可惜,宋文镜也算是根老油条,说话滴水不漏,无懈可击。倒是让陈浩有些无奈。两人一边走,一边随意看看。中间过程,宋文镜倒是对其中几样东西颇感兴趣。比如说其中一个紫砂茶壶、一只犀牛角雕刻。从一个雕刻师的角度上来说,宋文镜师承商少华,对于精湛的雕刻技艺他还是能够分辨得出的。尤其是那只犀牛角,不大的古玩,却在镂空处雕刻着一桩桩房屋、树木、人群,仿佛一幅村庄生活图,活灵活现的展示在了世人的眼前。看到宋文镜甚至拿出放大镜对着那只犀牛角进行研究,陈浩微微的点点头。他知道这小子眼光够准,这只犀牛角绝对是这些小杂项之中的精品。年代虽不是很久远,只是清末时期的东西。可雕刻这只角的人物周彬在当时称之为一代大师。此时的宋文镜通过放大镜也已经发现了属于周彬的独有标记,所以也就更加笃定这只犀牛角的来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这只犀牛角以及之前喜欢的那只紫砂壶给收入囊中。价格上倒也还算公道,两只古玩加一起也才2300元。其中那只犀牛角更直接报价1700元,比一般的名人字画都贵上不少。可宋文镜知道,这只犀牛角绝对是周彬的得意之作。至于那只紫砂壶,也是民国初期的大家所制,宋文镜是打算买给师傅喝茶用的。看到宋文镜对于雕刻方面明显的颇有自己的见解,陈浩刚想再上前试探一二,却没有想到一个叫声打断了他的念头。“文镜哥哥!”
听到叫唤声,宋文镜诧异的转身向声音的来处瞧去。“咦……”宋文镜有点惊讶的看到张星彤竟然就在不远处,并且朝着自己这边快步的走来。而张文远与张建波则是刚上楼梯,同样的已经看到宋文镜,正朝着这边过来。“星彤,这么巧?哦,对了,今天国庆节,你们也放假。”
宋文镜面露笑容,看着身材高挑、体态轻盈、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的张星彤。张星彤一路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初初长成的胸前,正在血气方刚的宋文镜眼前波动。哎,要了卿命了。宋文镜赶紧的稍微转移了眼神,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联想。“文镜哥哥,爷爷昨天还在说你肯定会过来,没想到今天果然遇到你了呢。”
小丫头一脸的欢喜,就差要揪着宋文镜的衣袖了。小女孩才十七岁,尚未成年,宋文镜不敢有多余的想法。于是赶紧打岔道:“今天还有看到有什么喜欢的东西,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张星彤本就是因为宋文镜要过来这边,所以才特意跟随喜欢古玩的爷爷和父亲过来溜达一下而已。她还真没有打算买什么东西。不过,听到宋文镜如此说,倒也引起了她一点点的兴趣。这个时候张文远与张建波也已经走了过来。看到自家孙女正欢天喜地的靠着宋文镜说话,他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上次书信的事情,已经说了清楚,他不想再产生什么误会。再说了,两人一个在舒州一个待在金陵上学,一年也见不上几面,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发生。至于将来会如何,张文远没有想那么远。“老爷子,张叔,你们也来了。我还在想,今天会不会碰到你们,没有想到我刚来一会就在这遇到了。”
宋文镜热情的上前打着招呼。张文远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倒是一旁的陈浩有些客气的上前打起了招呼:“您是张部长吧?您好,我是这家店的店长陈浩。”
张建波明显的没有意料到在这里还被人认了出来,他有些诧异的问道:“你好,我们曾经见过?”
作为半个体制内的陈浩,当然认识这位年轻有为的省委组织部副部长。才三十九岁,就已经身居高位,他又如何不稍加关注呢。“张部长,去年和今年年初的时候,有两次开会,我也有列席,有幸看到过你在主席台就坐。另外您有一次到省博物院视察工作,我也见过您。没想到张部长也是同道中人,不知道还有我什么可以效劳的地方?”
张建波丝毫没有记起这位陈浩。他每年开会的次数不计其数,哪里还记得下面曾经坐了什么人?可既然被人认出,他也不好驳了人家面子,于是只能客气的说道:“陈店长客气了,我就是随便过来看看。主要是我家老爷子和外侄喜欢这些,我过来凑个热闹。”
张文远原本还不认识这位,听到陈浩的自我介绍,顿时反而来了兴趣。“陈浩?您不会就是那位杂项专家,省博物院的陈浩吧?”
一听这位张部长的父亲竟然还认得自己,陈浩顿时喜上眉头,急忙点点头说道:“之前在省博物院工作,这次文物商店开业,杨馆长就希望我过来把把关,暂调过来支撑一段时间。”
“建波,我跟你们讲,陈浩可是古玩杂项方面的专家。在我省都算是首屈一指啊。文镜,你师傅以前与陈浩可是打过不少的交道。”
张文远给二人介绍道。张建波倒是无所谓的态度,他毕竟身份地位在那边摆着,用不着去多说什么。可宋文镜听到竟然跟自己师傅相识,倒也感到一阵惊讶,于是又一次打量了一番这位杂项专家。听到张文远如此介绍,陈浩倒也感到好奇,究竟是哪一位的高徒,今天如此大手笔的采买。见陈浩还蒙在鼓里,张文远也没有故弄玄虚,而是介绍道:“这位是商少华的徒弟宋文镜,商少华想必你不陌生吧,他曾经在我身边提到过你好几次,说你眼光独到、见识非凡。”
“哦!”
陈浩顿时间恍然大悟。当初在年轻的时候,曾经多次与商少华见面,甚至还有幸合作过。也在雕刻方面得到了商少华不少的提点。只不过,一晃二十年过去,听说商少华去了疆省,也就再也没有机会得见。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他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