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太妃过寿,她是不得不将她暂放回来,萧蕊雨这样精明的女人,肯定是猜到,以她和夏侯景的关系,一定会亲自去寻人,找白雪柔绊着她和司南绝。想到这里她的心里突然一痛,袖中的手微蜷,薄唇抿成一线,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这两天一定要想办法出去,将夏侯景安全的带回来!自从进了临凤园,白雪柔眼睛便四处张望,不放过任何的一个角落,最后直接将视线落在云雪飞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我听说雪飞的父亲是七品的知县?”
云雪飞轻轻抿了一口茶,然后将茶杯轻轻放在茶几上,抬起眼眸看了白雪柔一眼,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七品知县云淮天,不知道淳王妃问这个所谓何事?”
她是苏臣翔女儿这件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为了便于今后的计划,这件事她暂时是不打算对外公布的。“没有什么事!”
白雪柔摇摇头轻轻笑道,款款围绕屋子走了一圈,啧啧的感叹道:“你这个院子倒是个舒适的地方!”
“淳王妃太谦虚了,要说舒适,皇宫里的景华殿可比这大好多倍,环境也好,是个好居处!”
云雪飞声音不高不低,透着一贯的清冷平静:“兰苍居那个院子早已经有人说要住了,所以非常抱歉,满足不了你的要求,淳王妃迟早要回宫里的,暂住几天,住哪都是一样,那就住西园的沧月楼吧!”
“我不要住沧月楼,我要住兰苍居!”
白雪柔立即反驳,一双美丽的眸子溢满了对云雪飞的控诉,她捏紧拳头坚定执着。“况且皇宫再好有什么用,那不属于我!”
她漆黑的眸子里凝聚上了一层冷意,娇媚的声音带着几许尖锐,继续道。“太后让你暂住,可并没有让你住兰苍居,你毕竟是皇家的儿媳妇,多少要顾忌皇家的面子,如果你真的住进去,恐怕就此你和淳王爷的远方就此结束了,淳王的母亲萧太后更加不会容忍一个有污点的儿媳!”
云雪飞重重的丢出了这些话,然后收回视线,继续轻轻用手晃动着手中的茶水,依旧眸光冰冷。白雪柔脸色一变,直接撇开眼,她心里深深的明白,夏侯淳少了一个女人,后面有无数个女人可以替代她的位置,可是她要是少了淳王妃这个身份,那她就什么也不是了,至少在不知道司南绝对她的心意之前,她是绝对不能失去淳王妃这个身份的!想到这些,她脸色阴暗,胸口怒气萦绕,几乎想咬碎牙齿,最后却不得不妥协:“那就沧月楼,你立刻派人给我收拾,本王妃要立刻住进去!”
云雪飞一杯茶水见了底,最后直接将杯子仍在一边,声音微冷,仿佛凝了一层冰霜:“伍茶,你带淳王妃去沧月楼!”
话音刚落,守在门外的伍茶立刻推门急急走了进来,恭敬答道:“是!”
“请淳王妃跟着奴婢!”
伍茶接着走到白雪柔面前,微微俯身,伸手示意跟她走。争论了这么长时间,白雪柔心里虽然不甘心,但是自然分析利害关系,即使不想承认,但这个女人确实说的对。在即将迈出门口之时,她的脚步突然顿了下来,似乎想到什么,她转过头继续对着云雪飞挑眉道:“我倒是很好奇,太妃怎么会允许你做司南绝的正妃,要知道我的父亲可是五品,她都瞧不上!”
云雪飞深深看了白雪柔一眼,而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垂下头看着茶盏中漂浮的细小茶叶,嗅着淡淡的茶香味,她的心里依旧摆脱不了心烦意乱。“我也不清楚,之前不小心落水,生过一次大病,有些事情已经忘了!”
云雪飞依旧低着头,声音淡然,仿佛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白雪柔上上下下打量云雪飞,对她和气微笑,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暗影:“我虽然讨厌你,但是昨天和今天你帮了我一些,作为回报,给你提个醒,木清兰,这位所谓的太妃,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尤其是你这种没有任何娘家背景的女人,她一个不高兴,会直接让你滚蛋!”
见云雪飞不答复,仍旧一言不发,甚至一个目光都不给她,白雪柔也不生气,仍旧继续说道:“本质上她和太后是一种人!”
云雪飞低着头,眸光微闪,却没有再问什么,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白雪柔见此,觉得无趣,直接抬步走了出去。静心园,木清兰本来闭目养神,听见珠帘被挑开,她微微睁开眼,慵懒的声音响起:“你来了~”司南绝点点头,深秋的凉风吹动着她的衣摆,他紧盯着木清兰苍白的脸色,眸色平静,声音却透着隐隐的担忧:“母妃,身体可有不舒服?”
木清兰闻言完全睁开了眼,看了一眼离自己不远的儿子,面色柔和了下来:“我没事,可能这些天着了凉,休息下就好了!”
司南绝眸光微闪,恢复了一如既往淡漠的神色:“这样便好!”
“南绝,过来!”
木清兰伸出一只白皙如玉的手,对司南绝招了招:“坐到母妃身边来!”
司南绝闻言,愣了片刻,然后迈着步子走到床前坐了下来,伸手握住了将木清兰的手握于掌心,心里有一种亲切舒适的感觉。“南绝~”木清兰挣扎坐了起来,一双美丽的眸子没有了昔日的光彩,病恹恹的,她伸出另外一只手盖在他的手背上,恳切问道:“南绝,你告诉我,阿景是不是出事了,为什么这些天了他还没有回来?”
“我这几天一直在做梦,梦见阿景全身是血!”
木清兰脸色惶恐,眸中溢满了对夏侯景的思念,她没有看到司南绝眸底的光亮渐渐的熄灭,仍旧拉着他的袖子祈求:“南绝,你告诉母妃好不好?这些天我一直吃不好睡不好,只要眼睛一闭,就看到阿景倒在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