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看凌副厂长的资料上填的二十九岁,我今年四十二,家里孩子大的二十四比你小不了几岁,最小的也十八了。”
林友尽笑眯眯的介绍自己家里的情况。“哦?那你们家孩子应该都成家了吧。”
凌寒就像叙家常般,就这么和林友尽聊了起来。听着这话林友尽总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想着这房子的事情,只得脸上挂笑继续点头,“是啊,最小的是个女儿,也定亲了,再过不久家里就只剩下我们老两口咯。”
“既如此,那林副厂长就把你们家让出来给我们夫妻住吧,我跟我媳妇儿刚结婚接下来也要生孩子,到时候孩子更小。”
看着林友尽呆楞的模样,凌寒继续道:“毕竟你都为敬东来一家着想到这种地步了,说明林副厂长比我凌寒更高义。”
“不是……我说的是……”林友尽根本没想到凌寒会这么将他一军,当即舌头有些打结。可凌寒却看向顾潇潇,“媳妇儿,还不跟我一起谢过林副厂长夫妻对咱们的照顾和帮助。”
看人吃哑巴亏顾潇潇心里爽爆,自然很配合凌寒的意思上前道谢。“你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
林友尽见夫妻俩向他们夫妻道谢,脑子一团浆糊,怎么事情就发展到这一步了。“哦?刚才林副厂长还说他们家孩子小让我们让让,怎么林副厂长你们家孩子都各自成家了,你那个小独栋用来帮帮我们夫妻就不行了?”
络腮胡占据满脸,说这话的时候中气十足,直接把林副厂长吓得没了声儿。林副厂长木着一张脸半晌没找到自己的声音。都说当兵的脾气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之前林副厂长还不信邪,人都到他们单位了还不信治不了他,更何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里还是他们的地盘,这就是条龙来了也得先盘着。男人之间的话题本来作为女人陈卉不好开口,可这会儿丈夫不吭声了,而她家都要被抢了,哪还能保持沉默,直接就朝着丈夫骂道:“房子分配出现问题是你下面后勤部的责任,你好心来帮忙反倒要把咱们家给赔出去了,你说你是不是不想过了?”
林友尽一个激灵连忙配合着妻子的表演,苦了吧唧的安抚妻子好半天,这才为难的看向凌寒。凌寒却已经牵起顾潇潇的手,“这几天我们就先住招待所,房子就麻烦林副厂长三天收拾出来。”
说完,直接带着顾潇潇离开。……房子被占了,李红军只能开车送他们去招待所住一晚。两人是夫妻自然是同一间房,当凌寒把介绍信拿出来开好房,一路到了房间内,顾潇潇都没再说话。凌寒动作麻利的拿了盆子去接热水回来让顾潇潇洗漱,自己则拿了行李袋里的洗漱用品出了房间。等凌寒一走,顾潇潇立马锁了房门,然后意念一动进了空间,她必须抓紧时间洗漱换一身衣裳,否则感觉这身都臭了。用了最快的速度五分钟冲澡换衣服,临出空间时又花了2分钟到地里摘了两个苹果,这才回到房间。刚好敲门声响起,顾潇潇去开了门,结果却不是凌寒,而是一个齐肩短发穿着卡其色呢子大衣的漂亮女人。见女人看她开了门却木头一样盯着她看而一声不吭,顾潇潇很不想主动挑起话题,但又很讨厌这个女人一直看她的目光,语调不太友善的开口,“你哪位?”
“你就是凌寒哥哥回村里娶的那个二婚的顾潇潇?”
女人有些诧异挑眉,因为得来的消息说这个二婚女可怜得很,性格内向软糯,好欺负得很,可如今这个气势十足还带着点脾气和她说话的,真的是那个顾潇潇?“看来你就是那个我人还没到厂家属院,名声就被你传得四处皆知的罪魁祸首咯?”
顾潇潇听了总算明白了今天盛清月从哪儿得知关于她的事情了。“是又如何,你一个无父无母还二婚再嫁的女人,怎么配得上我凌寒哥哥。”
女人气势汹汹,眼神里满是轻蔑。今天接二连三被人鄙夷,还有这二婚就过不去了是吧,都来逮着这事儿说,顾潇潇开始挽袖子,她这臭脾气已经压制不住了。就在顾潇潇准备动手时,女人的身后传来熟悉的男音。“凌寒哥哥,你可算回来了,你这媳妇好没礼貌,我来了不请我进去坐,还想动手打我。”
女人后退一步立马和凌寒站在了一处,还不忘恶人先告状。顾潇潇手指来回摩挲,她这拳头硬了。“苏小姐这个时间到访,还是来招待所,我媳妇儿性子腼腆,且刚和我结婚对周围人还不熟悉,还望你体谅一些。”
凌寒字字句句清晰入耳。顾潇潇本来气得不行,这会儿差点儿笑出声儿。这男人语言丰富,是个人才啊。原主一辈子的记忆里凌寒可是个惜字如金甚至很沉默的男人,很多时候都用行动代替语言。苏静安瞬间臊红了脸,她完全没想到凌寒会当众反驳她的话,还字字珠玑那般说她,这换作旁人听到该怎么想她?大半夜跑招待说打扰人家新婚夫妻?还是说她不懂事对初次见面的人没有涵养?眼见着女孩子脸红的像要充血,顾潇潇多少于心不忍了,朝着凌寒道:“既然是你认识的,不如你们俩在外面说话吧,我累了就先休息了。”
说着啪地一声关上了门,翻身爬到床上躺下,默念羊群,赶紧睡,不然等凌寒进来,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夜晚,毕竟算起来,今晚是他俩的新婚夜。没过几分钟顾潇潇就听到房门被推开,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床边,也不知道在干嘛,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感觉被子被掀开,然后一具强有力的身体躺到身侧,慢慢的,向她靠近。身边有个火炉子似的人躺着,加上两人如今这关系,顾潇潇睡得很不安稳,身边的人睡姿标准,一动不动,慢慢的总算开始迷糊起来,一夜好梦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