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那一副不就是要钱嘛我有我给的态度,顿时让顾潇潇心里翻了个白眼。“抱歉啊,刚才我话应该说得听明白的,没几包了,我和我丈夫还要在火车上呆几天呢,得留着自己吃,您的钱留着给你孙子买其他好吃的吧。”
顾潇潇这话刚落,就有餐车推了过来,饭菜的香气开始在空气中散播开,稍微驱散了一些顾潇潇泡面的香味。“给我来一份吧。”
“我也来一份。”
陆陆续续的开始有声音响起。其实一班火车上的餐食买的人并不多,大家都有自带干粮,就算卧铺里的人消费量也不多,毕竟味道也一般。可有了刚才顾潇潇泡面的加持,这会儿大家仿佛饿得能吃下一头牛,所以闻着这饭菜的味道格外香。这让卖餐的工作人员笑眯了眼,动作麻利的给大家盛上了火车餐食上桌。上铺,老太太尖锐的嗓子格外响亮,“哭,就知道哭,你这嘴咋能这么馋,信不信撕了你那嘴。”
“别理她。”
下面,何素凝吃着面包,手边还有杯刚冲的热牛奶,撇撇嘴提醒顾潇潇,毕竟年轻人容易心软,她得提醒着点。顾潇潇看着何素凝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连连点头小声表示自己肯定不会。差不多十来分钟的骂声,孩子似乎哭累了睡着了,然后搭了戏台无人配合的老太太也熄了火最终没了声音,整个车厢也算是安静了下来。到京城四天三夜的车程,顾潇潇拿了很多东西分享给何素凝吃,何素凝也将带的东西拿出来大方分享,有面包酸奶还有巧克力等等,味道她的肯定比不上顾潇潇的,但新颖程度她自认是不差的。途中,通过聊天,顾潇潇才知道这个脸上没有丝毫皱纹的白发老太太今年竟然已经六十岁了,这趟去京城就是为了见儿子女儿的,而她这趟去京城竟然没提前告诉儿女,打算去给他们个惊喜。听着这话,顾潇潇看着笑容满面的老太太简直一言难尽。对方不说年纪还好,这一说年纪,六十岁了,还独身一人去这么远的京城看儿女,偏偏没提前告知,说实话,换做她是这老太太的儿女,如果几天老家没母亲消息,肯定能急死。可见老太太那开心的模样,有些话她觉得还是不说为好。火车上的时间是单调的,所以顾潇潇每天打发时间的方式就是和老太太坐在一起分享彼此零食,然后聊天解闷,晚上倒头就睡,倒也清闲自在。即将到京城的前一个晚上,顾潇潇睡梦中突然听到咚的一声巨响,吓得她猛的睁开了眼睛。还没等她完全清醒,熟悉杀猪般的嚎叫声就传入了耳里。“啊——杀人啦。”
这话让顾潇潇一个激灵清醒了,迅速站到地上,本来昏暗的车厢灯没一会儿也都亮了,将坐在地上的老太太完全映照了出来。“你怎么在这儿坐着?”
顾潇潇看着地上的老太太满脸懵。“我要告你们,你男人刚才想杀我。”
老太太扯着嗓子,这还不够,她还看对着其他人道:“我睡得迷迷糊糊想下来上厕所,结果这男人直接踢了我一脚,让我直接从上铺摔了下来,你们可得评评理,这夫妻俩都是黑心肝,一个想挣黑心钱,一个竟想谋财害命。”
听着这说辞,顾潇潇目瞪口呆。好家伙,挣黑心钱,谋财害命,这形容。其他人却不傻,听了这话后立马有人提出质疑,“你说人家谋杀,那你为啥坐在那儿?”
“我刚不是说了吗,这女人黑心肝的男人踢了我一脚,我没站稳就给摔下来了。”
老太太满脸黑,对问自己这个问题的人给了一记恶毒的白眼。“你上厕所应该从梯子下来,可你摔的地方怎么会是靠窗那边?”
那人也不甘示弱,立马把自己前一句为什么问那话给补齐了理由。“我懒得和你说。”
被堵得语塞的老太太干脆不跟这人说话了,开始看向顾潇潇,“你就说说吧,你男人涉嫌谋杀我,这事儿要怎么算?”
“……你想怎么算啊老太太。”
顾潇潇顿了片刻,突然和言语色的开了口。旁边何素凝早就被吵醒了,此刻也坐了起来,听到顾潇潇说话立马就要开口提醒,结果看到中铺凌寒的眼神,立马闭了嘴。之前在厂家属区里,他已经见识过媳妇儿的“威力”了,所以如今凌寒也不打算插手,先让媳妇儿练手,这种极品,往后肯定还能遇到,经验多了,以后媳妇儿应付起来就得心应手了。没想到对方突然这么好说话,老太太立马道:“当然是赔偿了,等着,乘警应该快来了。”
说完,又觉得哪儿不对,很快也反应过来,又不悦的看着顾潇潇,“还有,我今年才五十岁,哪儿是老太太了。”
她不过就是年轻时候太累了,生的有太多了,才会显得比同龄人衰老很多,可如今她儿孙满堂,儿女们也出息,老点儿怎么啦,认识的人谁不拿羡慕眼神看她,那些比她漂亮比她年轻的谁日子有她好过。所以,老太太一点儿不自卑自己比同龄人看着老。用儿女的话来说,她这张脸叫“勋章”。很快乘警就赶了过来开始了解情况。老太太嗓门大,张口就要诉苦,就要告状,结果一直没说话的凌寒就开了口,先发制人,“你们来的正好,我们要告这老太太,深更半夜她从上铺探出身子想拉走我放里面的背包。”
现场顿时气氛古怪。老太太也如同被掐了脖子般凝滞了所有动作,但很快就恢复,立马红了脸,“我没有,警官你要相信我,我就是想起床上个厕所,结果这个男人直接给了我一脚。”
“那你上厕所不走梯子又是为什么?”
凌寒很冷静,声音也显得肃冷,无端将这场闹剧提升到了一种威严不容人侵犯的高度上去了,周围看热闹的脸上都不自觉带上了严肃。老太太仍旧很能替自己辩解,她昂着脖子瞪着眼睛,“我觉得这样跳下来更放便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