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只是一脸惊恐地摇着头,一遍遍地重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我真的没想到!好痛……求你,求你不要这样……”“痛?哪里痛,这里,还是这里?”
他每说一处,就在她的痛处大力地捏,从刚刚结痂的脚踝,到犹自往外沁着鲜血的手腕。苏安痛得惨白了脸,就这样期期艾艾地哭出声来:“我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放过我这一次吧,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求我?拿什么求?”
男人问出声,突然嘲讽地在她面前笑了,指腹爬上她的脸,细细的划过上面你的每一道泪痕:“是你这副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的身子,还是你苏家大小姐的身份,你有什么?”
随着最后一句话,他突然将她的脸一把甩开。砰的一声,苏安的头狠狠撞在坚硬的车门上,疼得她瞬间飙出了泪花。那泪意盈盈的模样,没有勾起男人一丝动容,只越发滋长了他的厌恶。缓缓自她身上起身,他坐到驾驶座上,慢条斯理地理着袖口,说出的话不带一丝感情:“既然你这么想要男人,也不用等进冷氏了,今晚我就满足你。”
她说着,不待她反应,已经一脚踩下油门,车子一个急旋之后,很快驶入前面的车流里。冷千爵先带她去了一处高档的礼服店,出来的时候,苏安身上整个行头,已经焕然一新。脚上那双将近十厘米的高跟鞋让她刚出了礼服店就险些一跟头栽在地上。千钧一发之间,是男人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力道很重,没等她站稳就又一次一把松开,之后迈开修长的双腿,径直往车的方向走去。从前就不喜欢穿高跟鞋,又过了这么久,苏安看着前面脚步迈得又大又快的男人,提着裙子在他身后跌跌撞撞地跟。好不容易重新回到车上,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男人双手搭上方向盘,又一次踩下油门。大约过了一个钟头,天已经全黑了,车子终于在一家叫做“同舟小筑”的会所停了下来。苏安知道这个地方,从前的时候,她就常常被父亲带着出席这样那样的场合。而这里,通常是商界名流人士谈生意的首选。“还愣在车上干什么,等着我抱你下来?”
男人语气很臭,苏安回过头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车了,正站在外面冷冷地看着她。看着自己身上的裙子,苏安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手指搭上门把,咔哒一声,门开。她躬着身子,在他冰冷的注视下走了下来。刚站到地上,脚后跟钻心的疼痛突然让她脚下一崴,她吓得不轻,匆匆忙忙撑住车身才猛地站稳了身子。男人幽幽的嗓音已经自头顶传来:“动作快点,别想跟我耍花样,耽误了我的事,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花样?他竟然认为她是在跟他耍花样,还是说,他以为她这样是故意在他面前博取同情?好不容易站直身子,她看着面前棱角分明一身清冷的男人,突然有些讽刺地勾了勾唇角。没由来的,突然就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他刚应聘到苏家没多久,爸爸看他身手好,就将他安排到了她身边,有一次一个远房亲戚带着一家老小来她家里做客,她看着那个比她高了整整半个头的远方表姐,回到房间就翻出了那双她生日的时候不知道哪个小姐妹送的高跟鞋。大约七八厘米左右,她一直穿在脚上,陪着他们逛街野餐,走完了整个全程。等到那个远程表姐一家离开,她一屁股坐在野餐的草地上,撒泼耍赖地在地上打滚,任爸妈怎么劝都不肯回家。最后,是他强势地一把将她拽到背上,一步步走回去的。从那里到苏家,整整四五公里的距离。他全程没停过一次,没喊过一声累。而今,时过境迁,当一切物是人非,她不再是苏家大小姐之后,在他眼里的她,就什么也不是了。所以,疼是假的,痛是假的,眼泪是假的。只有他认定的她害死了冷千翼的事实——是真的。“冷总裁,可把您给盼来了。”
耳边一道谄媚的招呼,终于将她从回忆里拉拽回来。她猛地抬眸,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他带着走进了同舟小筑,。刚才说话的是一个一脸油光满脸还挺着个大得出奇的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他说着话,目光落在苏安身上的瞬间,带了一抹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