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桓见赵玄之也过来了,说道:“玄哥哥,我也算饱读诗书,怎么没见过这种字,你可见过?她说的可是真的?”
赵玄之细细的看了了会儿,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又低头看去。片刻后,就听赵玄之对莫桓说道:“她或许说的是真的,这看这些字与简化后的字,有很多地方是相似的,而且他们之间简化的也一致,应该不是她自己编的,她自己还编不出这么毫无破绽的字。”
赵玄之说完,转头看向沈晴说问道:“姑娘,请问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种字?可是你的教书先生?他是哪里人,他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种字?”
沈晴想了想,自己的字可不是跟老师学的嘛,不过那都是前世的事儿了,总不能告诉他,自己的老师在千年以后吧,太匪夷所思了,他肯定也不信。“我是从一本书上看到的,然后就试着写,不过那本书我也不知道去哪了,可能让我奶奶做饭的时候当柴给烧了吧。”
沈晴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得随便找了个借口。“真是暴遣天物呀!”
莫桓哀嚎一声。“真是可惜了,这些字看起来简单易写也易记,在军中写急报的时候,可以省掉很多时间。”
赵玄之也感到可惜,说完,便又回到了他的座位。“好了好了,先别管这些字,明白什么意思就行了,你先看看内容,没意见的话盖章签字。”
盖章签字?这丫头说话用词还真是有趣。莫桓满情期待的拿起被写满字的纸,看看,皱皱眉头,扭头看桌上被翻译的那些繁体字,再看看,再皱皱眉头,再看看桌上的那些字。原来是看不懂那些个简体字。最后莫桓被烦的要命,干脆拿笔在旁边标注。房间里静悄悄,只有莫桓拿纸笔的微小声音。“想的很全面,这里不光有你的权利,也有你的义务。写的好,卖给天下客家的菜谱,不可再告之或卖与他人,否则双倍罚银。如果天下客家因自身责任不能将新菜谱带来收益,与沈晴无关。如果天下客家不能按时付菜谱收购费,每迟一日,多付一成罚银。”
莫桓突然停住,抬头看沈晴,惊呼道:“我说沈晴丫头,你也太黑心了,迟一日就一成罚银。一成就是一两五呀!”
“那又如何,难不成你现在就想着如何迟付我银子,或者不付?”
沈晴嘴角一挑,接着说道:“你堂堂一王爷的儿子,皇亲国戚,还能拖欠我一村姑的银子不成?”
“我怎么可能为这点儿银子而有损我瑞王世子的名声。”
莫桓骄傲的一挺胸说道。“这不就得了,既然不会拖欠,何必在意我如何写。”
沈晴心中暗笑,人真是不能骄傲,否则很容易掉坑里。“好。希望你的菜品可以跟你的契约一样完美。”
莫桓说完,提笔签字并加盖自己的人名章。一式两份,二人各持一份。沈晴吹吹上面的墨迹,仔细折起来,放入怀中,对莫桓说道:“明天我就会来教你们大厨,今天我还有事,先告辞。两位慢慢喝茶,记得上厕所,不送。”
说完又意味深明的看了眼还在喝茶的赵玄之,便开门走了出去。“玄哥哥,厕所是什么?她说记得上厕所,是不是提醒我记得上帐房先生那里支银子呀?”
沈晴走后,莫桓问向赵玄之。这个沈晴,嘴里怎么这么多奇怪的词。赵玄之没有急着回答莫桓的话,深思了片刻,回想着沈晴临走前那别有深意的一眼,以及之前他们仅有的对话。“厕所不是账房,应该是更衣的意思,就是百姓们所说的茅房。”
赵玄之终于想通了这些联系,得出了最终答案。“啊?!什么!居然是这个意思!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能把这个词挂在嘴上,还是对两个男人!真是乡野村姑!”
莫桓得到真像,又诧异又愤怒,但同时又觉得新奇。厕所,这个词他怎么就从来没听说过呢,比“茅房”文雅,又不如“更衣”那么含蓄,真是奇怪的姑娘!沈晴离开“听风阁”,照她的话说就是“偷听阁”,原路返回至酒楼大厅。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石头已经扒在一张桌子上睡觉了,桌子上还摆着一盘点心和一杯清茶。沈晴走过去,轻轻拍了拍石头的后背。石头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揉揉眼睛,回头一看,是姐姐,忙站起来,拉起沈晴问道:“姐姐,你回来啦,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看石头这么紧张自己,沈晴觉得自己在这异世也不孤单了,笑着回道:“没事,姐姐很好。而且还有好消息,一会儿告诉你。”
沈晴又指了指桌上的点心,问道:“怎么没吃?现在中午了,不饿吗?”
“这家酒楼的点心比东街的十里香点心铺里的点心还有名,听说也很贵,我没舍得吃,想等姐姐回来一起吃。”
石头说完,眼巴巴的看了看那盘点心。沈晴的心更暖了,刚才在“听风阁”发生的不愉快和让自己心塞的事儿也统统不见了,笑着拉着石头坐下,说道:“乖石头,来,咱们一起吃。”
糕点并没有石头所说的那么好吃,跟自己前世各种西点蛋糕相比,简直没有可比性。不过家人的惦记、给予的温暖,让沈晴离开前世离开爸妈后再一次体会到,心里暖到了极致。又是个秋高气爽的大晴天,太阳远远的照着,秋末冬初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但走到阴影下,一股寒凉立即包裹着全身。沈晴和石头的身裳本就单薄,走在阴影下就更发觉得冷。想想自己那可怜的草屋,夜里四处透进冷风,因白天照不进阳光,夜里更是显得阴寒。那个小破屋不能住了!现在自己和弟弟正是发育长身体的时候,如果长期住在阴冷的地方,容易得湿寒体质,再想调回来那就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