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圣明的皇帝么?呵,怎么看,当今皇上跟圣明这两个字也攀不上关系。徐阶悻悻告退。入夜,贺府。贺六去了北直隶一个月,他和妻子白笑嫣可谓是久旱逢甘霖。一番酣战过后,白笑嫣枕着贺六的手臂:“我觉得胡老伯的话说的对。皇上现在是有意在扶植你。等你的权势熏天的时候,他会将你推到台前,做另一个严嵩!六哥,你还是急流勇退吧。犯点小错丢官罢职也好,告老还乡也罢,横竖咱们手里有的是银子。去江南,带着香香、忠儿过咱们的富家翁日子没什么不好的。”
贺六道:“人生在世,拿起容易,放下难啊。何况我手中拿着的,是整个锦衣卫!我也想急流勇退。严党已倒,最近徐阁老在朝堂上没少跟皇上对着干。司礼监的吕芳不阴不阳,居心叵测。高拱又是狼子野心。朝廷里如今是波诡云谲啊。身在风波中心,我的前途未卜。为了你和香香、忠儿,我也得躲到朝堂之外去。只不过,用什么法子才能恰到好处的脱身,需要细细思量一番。”
白笑嫣说:“我倒有个法子。你知道鄂国公常怀因么?”
贺六道:“常怀因是大明开平王常遇春的后人。这人三十来岁,仗着祖勋,在京中飞扬跋扈,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
白笑嫣道:“常怀因的夫人前一阵跟我打了几场麻吊。她无意中抱怨,自己的丈夫老去京城头号妓馆百花楼寻欢作乐。我看你啊…”白笑嫣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交待了一番。贺六听后感慨道:“夫人你可真是女中的张良、刘基!”
突然,香香抱着枕头,惺忪着睡眼闯进了爹娘的卧室。“娘,香香刚才做了个噩梦。香香要亲亲抱抱,香香要跟你一起睡。”
香香可怜巴巴的说道。贺六心中庆幸,幸亏刚才办事之时,香香没进来。白笑嫣披着衣服走下床,爱怜的将香香抱住,放在床上,又转身去看了看卧室中小床里的忠儿有没有尿床。贺六骂香香道:“你都八岁了,胆子还这么小。”
香香搂着贺六的脖子:“爹。香香刚才梦见家里着火了。可吓人了。”
贺六皱了皱眉头,这可不是什么吉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