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轩皱眉：“你是说，他是在挑衅警察？”

姜汶池点点头：“‘炫技’是很多成熟的连环杀手都会有的心态，屡次作案且没有被警察抓到证据之后，他们的自信心和成就感会得到极大的满足，这种快感有时候甚至会超越杀人的快感，让他们控制不住的铤而走险，去主动诱导警方发现他们所犯下的案件。”

张轩点点头：“有道理，所以有的连环杀人案凶手冷静期时间长，也埋伏的更深，有时候甚至很难被人发现他是连环杀手。但是有的人却更张扬，恨不得昭告天下？”

姜汶池：“对。但是第二种人往往更容易露出马脚。”

张轩：“这么说，这个人如此嚣张，离落网也不远了！”

姜汶池点头：“只要我们能发现串联所有案件的关键信息。”

姜汶池和张轩现场勘查完毕，尸体送回警队，秦川等人没有追捕到凶手，也垂头丧气回到队里，整个专案队的气压都很低。　　接连死了四个人，专案大队却如此被动，这件事还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警察无能的话题都被带节奏的人刷了起来，每个人都憋着一股气，像是随时要炸。　　偏偏这时，支队长田卫华又带来一个“噩耗”——市局领导要求组织一次会议，专案队直接汇报这次案情的侦破进展。　　虽然知道这是领导的又一次施压，但是众人也无可奈何。　　当晚，市局会议室内，投影上播放着字母连环杀人案中几名死者的照片，秦川正在讲述案情。　　秦川：“据我们调查，这个所谓的‘爆料人’林嘉许，死前也收到过来自莫文宇的网购账号下单的快递，快递里是一个充气wawa。”

投影上出现了充气娃娃的照片，这个娃娃不像是普通的充气wawa，人脸的部分做的十分丑陋，瞠目欲裂血盆大口，充满了恐吓意味。　　田卫华：“凶手故意冒充林嘉许向媒体曝光，就是想把动静闹大，这是对我们公安机关的公然挑衅！”

秦川：“林嘉许的脚踝处刻着一个字母‘C’，结合目前找到的受害人情况，字母顺序是‘E’、‘B’、‘E’、‘C’，我们推测是一个英文单词的一部分，这些人生前收到的东西依次是冥币、铃铛、假阳ju、充气wawa，这些物品的具体含义暂时不清楚，但我们推测，很可能跟这个单词有关联。”

宋建新：“现在能否确定是仇杀还是器官贩卖？”

秦川：“前两个受害人狄兴昌和莫文宇的内脏都在，凶手是从杀害第三名受害人蒋弘毅的时候才开始摘走脏器的，林嘉许的脏器也被摘除，目前具体原因尚不明朗，当然，也不排除这些受害人之间还有其他受害人。”

宋建新表情严肃，田卫华十分恼火，众警察面色沉重。　　田卫华：“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这些受害人的身份背景有多复杂！局里的压力有多大！”

田卫华边说边敲桌子。　　宋建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秦川：“多余的话我不说了，我顶多再帮你们顶两天。你们专案大队必须火速破案，决不能再有下一个受害人出现！”

众人起立：“是！”

宋建新说完，起身走出了会议室，田卫华起身跟上。会议室内气氛更加凝重，秦川呼出一口气，捏了捏眉心，打起精神继续分析案情。　　秦川：“目前来看，他们这个微信群是一个关键线索。这个林嘉许也在那个群里，技术大队已经锁定了群里其他的人。”

秦川说着，拍了拍手：“都动起来！今晚我们连夜排查，务必梳理清楚这些人之间千丝万缕的复杂关系，找到那个最有可能作案的人。”

当晚，蒋宏伟坐在姜汶池和李翊然对面，看起来有些困倦。　　姜汶池：“这么说，你弟弟蒋弘毅是通过你认识了郑洋，又通过郑洋才认识了莫文宇等人？”

蒋宏伟：“我和郑洋认识很多年了，以前在生意上有来往，我带小毅去郑洋的酒吧玩过一次。郑洋这个人热衷交际，很快就跟我弟玩到了一起，但是他们后来都跟什么人玩，我没管过，毕竟小毅也是成年人了。”

姜汶池：“你有没有听蒋弘毅说起过狄兴昌或者莫文宇的名字？”

蒋宏伟扶了扶眼镜：“我们工作都很忙，平时很少聊天。”

姜汶池：“但是我们查到，你跟狄兴昌层为你弟的股份托管问题吵过架？”

蒋宏伟皱眉：“不过是他酒后发疯而已，我早就不记得了。”

姜汶池：“那能谈谈你和蒋弘毅的妻子曲晓雯之间的关系吗？”

蒋宏伟眼中顿时燃起怒火：“大半夜你们把我叫来就是问这些捕风捉影的八卦？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以后不会再配合你们了，再有什么问题，你找我的律师说吧。”

另一间问询室中，一个叫丁永彦的男人坐在秦川和张轩对面。　　丁永彦：“这是郑洋建的群，里面大多数是他的朋友，我跟他还有林嘉许是高中同学，最早他拉我进群是为了打游戏。后来群里人越来越多，就不怎么聊游戏了。”

秦川：“你还知道什么，仔细想想，比如这个群里成员之间互相关系怎么样？”

丁永彦想了想：“是有俩事，好像莫文宇得罪过郑洋，那个狄兴昌跟郑洋和林嘉许俩人打过一架，但是具体都是因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咱一群大老爷们儿，吵一句打一下的，喝点酒都是常事儿，也没当个事儿去打听。”

秦川：“那聊聊你和郑洋之间的事吧。”

丁永彦瞪眼：“我俩能有什么事？”

秦川：“我们查郑洋的账务往来记录，查到他每个月都会给你转三十万，数额如此固定，这恐怕并不是打游戏输你的钱，而是他向你购买买违禁药品回春丸的货款吧？”

丁永彦顿时神色慌张起来：“什么回春丸？我根本就没听过，听不懂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