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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杀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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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然是最好的净化机器,这些天闹得沸沸扬扬的非典以及李钦杨和杨乐乐这场很不是时候的感冒病,都被我们强大且无私的大自然所净化。村庄很安静,安静的过分,甚至没人提起这件事,甚至没人内疚。自从李钦杨和杨乐乐回到家以后肖福健一家人总是对他们敬而远之,不过也好,李钦杨确实也不想和他们有多余的交流。回家以后又连续输了三天液后医生不在背着医药箱穿越田埂走过独木桥来给李钦杨和杨乐乐输液了,他们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些天两人每天都在家休息,林晓红也恢复了往常的生活,每天带着赵翼四处画画。李钦杨后来才知道原来林晓红是在村里打牌,赵翼自己一个人面对着画纸,林晓红只是负责检查而已。爷爷奶奶每天中午都要到自留地锄草,照顾那些瓜果蔬菜。赵荣赵斌也被肖福健带着下地去了,肖福健一直坚信李钦杨还会继续传染病毒。这两家紧连着的瓦房,宽广的院子就留给了李钦杨和杨乐乐两人照看。李钦杨也乐得安逸,每天都很清闲,不用干农活,不用放牛,可以天天和杨乐乐在一起。杨乐乐恢复的并没有李钦杨好,一直以来她都是很虚弱的,也许是长期的营养不良造成的,杨乐乐的小脸蜡黄蜡黄的,时不时的手脚发冷,发软。李钦杨看在眼里想在脑子里,每天都琢磨着怎么才能可以让杨乐乐吃上鸡汤补补。只是一顿鸡汤能补回来什么?这些李钦杨不去考虑。“李钦杨,我想吃肉。”

杨乐乐斜靠在厨房门边。“那时候我有个梦想就是每天都吃肉,不过老师说这不叫梦想。”

李钦杨坐在厨房门口的石头上。“我的梦想就是和李钦杨在一起。”

杨乐乐咧着嘴笑着。“这不叫梦想,我还没找到梦想。”

李钦杨盯着从牛圈出来的大公鸡。“我要实现一个小小的梦想了!”

李钦杨激动的站起来。“千万别啊,这鸡每天打鸣的,小姨会打死你的。”

杨乐乐一把拉住从厨房提着一根柴棒棒走出来的李钦杨。“打的也不少了,反正打不死,医生说鸡汤最补!”

李钦杨把左手捏着的柴换到右手。“不要补!打着疼。”

杨乐乐的眼泪仿佛控制不住的水笼头不断的往下掉。“你不要哭,这应该是高兴的事,我们就说鸡是自己死的,反正也没人在家。”

李钦杨丢下柴赶紧去擦杨乐乐的眼泪。“可是我怕他们打你。”

杨乐乐抽噎着,拉着李钦杨的手还是不肯放开。“没事没事,这青黄不接的季节,谁都想吃肉,我们只要说鸡是自己死掉的,他们肯定不会说什么,再说赵荣赵翼肯定比我们还想吃呢。”

李钦杨摸着杨乐乐的脸,两个大拇指不断的揉擦着她流下的眼泪。“可是,我害怕。”

杨乐乐伸出双手拉着李钦杨的衣服。“不怕,反正又不会死,你等着哈。”

李钦杨说完又掰开杨乐乐紧紧拉着他衣服的手。“大公鸡,大公鸡,今天我要吃你了,你要看开一点,你让我们吃了一定是积德行善的。”

李钦杨一步步靠近大公鸡。大公鸡感觉到杀气向它逼近,李钦杨那馋肉馋的发绿光的眼神更是直勾勾的刺向大公鸡。大公鸡急的绕着院子“咯咯咯”的叫着打转,李钦杨追着大公鸡跑的气喘吁吁。杨乐乐被李钦杨追大公鸡的场面逗乐,太阳照射下的大公鸡羽毛呈墨绿色,一个穿着不合身衣服的小男孩追着一只昂头挺胸的骄傲大公鸡满院子跑。“吃你还那么难了,杨乐乐,我想喝水!”

李钦杨一手提着柴棒棒,一手掐着腰喘着粗气。“要不算了,小叔和小姨他们也快回来了。”

杨乐乐递了碗水给李钦杨。“不行,我要吃它就一定要吃到它!”

李钦杨喝了一大口水看着远处惊魂未定的大公鸡。“去,拿点包谷来。我还不信了。”

李钦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李钦杨坐在堂屋门口的石头阶梯上手里时不时的洒几颗包谷粒在地上,嘴里学着奶奶喂鸡时唤鸡的声音。杨乐乐跟着李钦杨坐在石阶梯上,跟着李钦杨一起唤鸡。“要不杀一只小的。”

杨乐乐转头看看叫唤鸡正起劲的李钦杨。“不,小的不够吃,只有那只大公鸡才够吃,家里那么多人。”

李钦杨头目光一直没离开站在远处观望的大公鸡。“你下得了手啊?”

杨乐乐看着李钦杨放在地上的柴棒棒。“平常下不了手,不过现在我必须要下得了手,我们太需要补补啦。”

李钦杨抬手飞快的擦了擦流到嘴边的汗水。“我还是怕他们打你。”

杨乐乐双手拄着下巴呆呆的望着正在啄食玉米的小母鸡。“打就打了,又不是没被打过,今天我吃定这鸡了。”

李钦杨扭头看见一脸担心的杨乐乐。摸摸她的头说,“小心他们也馋鸡肉,反而很高兴呢。”

杨乐乐被李钦杨说服,于是两人商量着让李钦杨躲进厨房,杨乐乐负责把鸡唤过来,让后李钦杨从厨房出来从侧面攻击它。大公鸡看见很多鸡都在吃玉米,李钦杨也消失在它的视线,很快就昂首阔步的走了过来。李钦杨在门缝里看见大公鸡专心啄食玉米的时候轻手轻脚的从厨房出来。杨乐乐看着李钦杨一步步靠近大公鸡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嘴巴慢慢张大,一脸紧张的表情。李钦杨柴棒棒打下去前他心里有过几丝犹豫,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因为一开始在他面前的还是鲜活的生命,不过他更需要的是营养,所以一咬牙,一挥手,一使力,柴棒棒就打在里鸡的脖子下方。大公鸡先是跳了起来,然后重重的砸在地上,鸡脖子像是失去连接的机械臂一样没有任何动作,身体不断在左脚的蹬力下跟着转圈,大公鸡的翅膀使力的扇了几下彻底停止了活动。杨乐乐害怕的用手捂着脸,李钦杨也忘记了呼吸,呆呆的望着鸡脚在地上蹬出的痕迹,有几只小一点的母鸡惊慌逃跑,四散而去的小鸡有几只还一头撞在他脚上。“死了!死了!死了!”

李钦杨嘴上重复念叨。“死了吗?我不敢看!”

杨乐乐捂着脸的手指分开露出两只眼睛看看。“死了,准备吃肉!”

李钦杨回过神来过去踢了一脚大公鸡。李钦杨不懂怎样加工鸡肉,更不懂怎么煮鸡汤,于是提着鸡走到门口的大核桃树下。“这鸡真重,够我们吃两天了。”

李钦杨放下鸡后朝跟在身后的杨乐乐说。他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手的肩膀甩动几下。“走,接着喂鸡去,等着晚上吃肉吧,你看,他们只会以为鸡是被掉下来的柴砸死的。”

李钦杨指着大核桃树下高高的一摞柴。“李钦杨,你真好。”

杨乐乐这么说着,不过她更担心李钦杨被打。“那是,你是我的杨乐乐,医生都说你要补补了,我能不管嘛。”

李钦杨得意的走回院子。两人一直坐在石阶梯上喂着鸡,太阳还差一大截才落山的时候赵国海扛着锄头,肖福健赶着牛,老牛背上骑着赵荣和赵斌走进院子。当老牛走进院子的时候惊的几只鸡跳跃着四散逃串,李钦杨有些激动,激动的是他们回来就可以准备吃鸡肉了,心里又有些恐惧是怕肖福健不相信鸡是被柴棒棒掉下来打死的。“你们两人清闲的很嘛!”

肖福健打了一棍子呆呆看着李钦杨的老牛。“姨,刚刚大公鸡死了!”

李钦杨坐着不动,抬头看看发呆的老牛。“什么,咋死的?是不是禽流感?哎呀妈呀,我就说你是个灾星!”

肖福健指着杨乐乐和李钦杨的手都有些气的发抖。“不是,我们听见鸡叫,出去一看就是这根柴棒棒从柴堆上掉下来砸在大公鸡脖子上。然后它就死了!”

李钦杨嘴上解释着,心里想着还有什么可以补充的。“被柴砸死!你哄鬼呢你!”

肖福健让赵荣带着赵斌到大核桃树下看看。赵国海扛着锄头抽着烟好好看着李钦杨不说话。“我才不信是被柴砸死的!”

肖福健检查完鸡的尸体叫骂着手里提着鸡走进院子然后把鸡丢在李钦杨脚前面。赵荣赵翼两姊妹看着鸡咽着口水。赵斌扯了扯赵国海的衣服,表示他很想吃。赵国海一声没说,提起地上的鸡走进厨房,赵荣赵斌笑呵呵的也跟着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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