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若有所思,或许以前真是父母将自己护得太好。自小农活除了自己主动干的,父母基本上不会让他帮忙,所以他才会觉得这里的生活很休闲、安逸。他不知怎地,突然忆起了父母脸上的皱纹和日渐佝偻的身躯,孩子对父母的关心总不会像父母般周全,唐禹能够关心到的,也只是他能够看到的。“桃子,你今年既然不出去了,就跟着哥干怎么样?哥保证不会亏待你。”
“瞧禹哥说的,我俩谁跟谁啊,禹哥既然有需要,我过来帮忙就是了。不过,禹哥能不能不喊我桃子了呀,那都是小时候的胡称,如今我又黑又壮,那绰号我听上去别扭。”
唐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确实那个绰号和他不搭了。“哈哈,行,就叫你阿涛,阿涛你明天上午过来一趟吧,我找你有事。”
“没问题。”
……送走唐涛,唐禹又躺回到他树下的躺椅上,闭目沉思,思考着致富的办法。安崖寨这个地方虽说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但这地方终究是太偏僻,就算国家的修路补助都不会落到这儿。所谓想致富先修路的说法不是没有道理的,那条崎岖难行的山路,他不嫌难走,不代表其他人也这样认为。修路在唐禹看来是现在的首要,但他只要想想那大笔的资金投入和需要交涉的关系、需要签署的文件就觉得头大,倒不是有多困难,只是他嫌麻烦。“要是……有个人帮我打理这些杂七杂八的就好了。”
唐禹自言自语,随即眼神一亮,想到了什么,马上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兄弟,你总算联系我了,这一个月你电话咋打不通呢,我都给你去好多个电话了。”
电话接通,唐禹还没开口,王康已经在那头说了一大通。“我这一个月有事情没开手机,这不才闲下来嘛,阿康你打电话找我有事吗?”
“嘿,这不是打电话来谢谢你,你上次卖我的兰花可是在我爷爷面前长了大脸,他对那盆兰花可谓是爱不释手,还跟我问起过你呢。说好了,下次你要是来B市,我做东,一定好好谢谢你的。”
“那还不是你自己出钱买的,说什么谢不谢的。”
“哈哈,不管怎样,你的功劳最大!对了,禹子你打电话来有事情?”
“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啥事,只要用得到兄弟我的,我保证不推辞。”
“你也知道我们安崖寨的路难走吧,我最近准备出资给寨子里修一条山间公路,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不过我又没那么多空闲,所以想找个人帮我处理。这次打电话就是问问阿康有没有认识的有能力的人。”
“你要修路呀!那可好了,上次山路走得我双脚起泡,要是以后路修好了,我一定常去你那儿玩儿。”
“至于你要找的人……”那边的王康沉吟片刻,说道:“禹子你别说,我还真认识一个。”
“哦?说来听听。”
“她叫宁柠,是宁家的小公主,以前也是和我一个圈玩的人,后来跑到国外去读了经管专业,前些天才回来。回来之后呢,她又不愿去自家公司上班,最近闲着呢。”
“才毕业,靠谱吗?”
“兄弟,你别看宁柠今年也才二十三,她可是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拿了双料博士回来的,嗯,她就属于我们这辈父母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阿康,你把她说的那么好,她会愿意到我这里来吗?”
“应该能行,咳……”说到这里,王康那边突然顿了一下。“那啥,禹子,前些天我和一帮朋友去海边游泳,一时游的兴起,表现过了,被一帮朋友追着问为啥游泳技术这么好。咳咳,然后我就把亲水液的事情说了出去,不过你放心,我没透露你的消息。当时正好宁柠也和我们一起,她对那亲水液也很感兴趣,所以,只要告诉她亲水液是你拿出来的,她一准去你那里。”
“这样,那行,阿康帮我联系一下吧,我这边也忙,你直接让她过来就行,至于工钱,我不会亏待她的。”
“嘿,宁大小姐可是宁家的小公主,他哪会在乎兄弟你那点工钱,倒是她好像也挺喜欢游泳的。”
王康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唐禹思虑片刻,“行,你让她早点过来吧,这次麻烦你了。”
“我们兄弟俩之间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不过,兄弟,你能不能往我这边寄一些山里的东西呀。上次我带回来的东西被我家里人一人分一点,早吃完了,这些天怪想的,感觉吃什么都没味儿。”
“哈哈,成,我这几天就给你寄过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头就给你联系宁柠。”
“嗯,拜。”
挂上电话,唐禹站起身来,在院子里找到一个背箩背上朝着后山走去,他回来一天了,还没有去看过那些放养的家禽。因为空间水的缘故,山上的家禽长得很快,唐禹最初养在竹篱笆里的幼崽早已长大,不仅如此,山上还添了一群雏鸡雏鸭什么的。山上鸡群的活动范围都是以他以前搭建的竹篱笆为中心,鸭群和大鹅们则早就发现了山后的那条大河,那里是它们的主要活动范围,到了晚上则会回到竹篱笆里休息。唐禹抓起一只从他脚旁路过的雏鸡,这小家伙大概也就刚出生几天,在他的手中毫无反抗之力。致富从最微小的地方做起,他决定先将后山上的家禽推广到寨子里,别看这些家禽只是喝过空间水,但空间水的潜移默化的效果绝对是强大的,也算是一种优化品种。唐母昨天因为唐禹回家,就在后山捉了一只公鸡炖汤,炖出来的鸡汤滋味虽然比不上空间里出产的,但比一般的鸡汤香太多,直馋得院子里的小一流口水。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让乡亲们养殖空间里的动物,唐禹也想过这个问题,但后来他发现那些家禽在空间里生活五年,早已野性难驯,绝对比纯正的野鸡野鸭还厉害,且具有攻击性,将它们喂在栅栏里,绝对不出半日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将手中抓着个小鸡放入背箩,唐禹想要再行动捉另一只时,一只“咕咕”叫不停的母鸡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将小鸡仔都护在身后,以自身阻挡他的‘暴行’。他嘴角一翘,像是在嘲笑母鸡的不自量力,直接绕过它走到那棵梧桐树下,树下的坑洞早已干涸。唐禹掌心汩汩空间水冒出,即刻吸引了周围家禽的注意力,齐齐围了上来,其中就包括刚才那只母鸡,母鸡此时已经全然不理会身旁的雏鸡,只是急忙往水坑边凑着。因为所有家禽聚在一起,倒方便了唐禹捉那些雏禽,他一手一只,不消片刻,他背来的背箩就装满了一半。背箩里叽叽喳喳,鸡鸭鹅都有,但雏鸡占多数,好多鸭鹅还在河边没回来。他细细数过三四十只幼禽,就背上背箩准备下山,后又停下脚步。唐禹从空间里分别放出一只公鸡、公鸭和公鹅,他打算将它们作为种禽,这样以后生出来的家禽肉感肯定更加美味。他也不担心它们会逃跑,有着空间水在这里,那些家禽绝对舍不得去其他地方。……“妈,你干啥呢?”
唐禹回家时唐母正在灶房里弄什么,此时不是做饭的时候,所以他才会好奇的问道。“这不是你带回来那么多蔬果嘛,我寻思着给你两个舅舅也带点去,正好现在放假,他们应该也有空。”
唐母叫做黎眉,原本并不是安崖寨的人,是附近镇子里的一个姑娘,她的父亲也算个文化人,文革时期被批判来到这个穷乡僻壤,后就一直待在这边了。至于唐父唐母间的爱情,那是唐父一次出去赶集时恰巧帮助了唐母,当时两人就都看对眼了,然后两人又谈起了恋爱,虽然黎父一直不同意两人之间的事情,但女人倔起来,真不是谁劝得住的。唐母与家人闹掰,直接跑到安崖寨和唐父过日子,一直到了后来黎父身体不好,唐母才和家人的关系缓和,但平时间除了过年时,她也很少回娘家。“妈准备什么时候去?”
“明天吧,今天有些晚了。”
“行,不过这次回来我还没有去过两个舅舅家,妈,你看我要去拜访一下吗?”
“这个看你有时间没,若是有空,咱俩就一块去。”
“好,我当然有时间。”
唐禹毫不犹豫地说到。他当然记得和唐涛约好的时间也是明天上午,不过他想想,还是觉得陪自家老妈回娘家比较重要。和母亲约好,唐禹到自己的屋子里取出纸笔,在上面写下他明天要出门,让唐涛后天再过来的消息。他拿着那张纸,在院子里找到槐树下乘凉的小一,“小一,将这个…交给之前站在院门口那个人。”
他先是指了指纸条,又指指门口,小一在唐禹家里住了一个多月,已经能够听懂一些简单的人话。唐禹蹲在地上跟小一交代几遍,蹲坐在地上的小一终于“汪汪”叫两声,示意它明白了,咬住唐禹递过来的纸条,就摇着尾巴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