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是把它给融了。那还不要了年长干部的老命!这可是人家的圣物!“你先告诉我,你又没见过流光陨铁,你怎么知道这个就是?”
苗晓首先发问。然后也不等小米回话,转头又问年长干部,“你可知道这圣物是什么材质制作的?”
年长干部看见小米这个样子是真的害怕。自从苗晓随意进出驼帮以来,小米没事就跟着过来玩,看什么都新鲜有趣,什么都想尝试一下。骑上爬下、遛马放羊、射鸡撵狗,祸害的事情都干遍了。偏偏这个小女魔头还是苗晓的心头肉,驼帮众人只能看着,不好意思真说什么。再加上小米每次都用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众人,这么可爱的小女娃娃就算调皮一些,帮众们也是不忍责骂。结果,小米就更加变本加厉了。有一次,小米骑着一匹自己根本驾驭不了的烈马,差点把大帐给踏平了。帮众们好不容易才把大帐支楞起来,那边的狗舍又被小米玩塌了。如今小米明显盯上了本族圣物,年长干部心头一紧,赶紧如实汇报,希望苗晓能看在大帮主的嘱托上,保护一下圣物令牌。“这个我确实不知道,我只知道本族圣物就只有这一块,是从第一代圣子开始就随身携带的。据老人们描述,即便是几代圣子之间也自始至终都是这一块令牌。”
“所以,你们都不知道这块令牌是谁制作的,用什么材料制作的也不知道?”
“材质肯定是举世无双的材质,这可是北狄一族世代相传的圣物,怎么可能是普通的凡物打造!”
年长干部一说到圣物,立马提高了一个声调。“而且,这不可能是什么人制作的,它是上天赐给圣子带领北狄强大起来的印记,是上天的恩赐!”
“好好,你所的都对。”
苗晓也懒得反驳。“该你了!说说你是怎么知道这是流光陨铁的吧。”
苗晓问向小米。小米也不答话,从大帐的主桌上拿了一根笔和一张纸,直接就在桌上画了起来。不一会儿,一张惟妙惟肖的流光陨铁就被画好了。果然,和苗晓手上的令牌看起来一模一样,有七彩的浮光不停地划过令牌表面,呈现出流光溢彩。“这就是证明!我画过爹爹打造过的每一种材料,都是他亲自认可的画像。所以,我不可能看错!”
小米扬着手里的画纸,不服气地说到。“确实一样,看来这枚北狄圣物就是流光陨铁打造的了。只不过,按照剑前辈的说法,这种材质当今只有他能打造,若是再往前追溯,也许锻冶师的历史中会有所记载。”
苗晓独自沉吟道。“这样的话,也许就知道圣子降临的源头了。”
“苗哥哥,你的意思是圣子其实是某一代锻冶师托付给北狄的?”
小米说出了苗晓的想法。“有这个可能,不过我也只是猜测。因为按照这位前辈的说法,每一代圣子都是带着令牌降生的,那如何能够保证每一代圣子都出类拔萃呢?”
苗晓自言自语,仿佛是提问,又仿佛是在和小米对聊推理。小米完全不在乎北狄圣子是怎么来的,她只关心这块流光陨铁能给自己的苗哥哥做点什么装备好。年长干部被两人的一番话说懵圈了,虽然没听懂,但至少听明白了二人对北狄圣子来源的怀疑。“外交官大人,您虽然对我们大帮主和驼帮有恩,但事关北狄一族的荣誉,还请您谨言慎语。”
年长干部提醒到。“我明白,其实这和我也没什关系,只是好奇而已。非要说关系的话,如果推测属实,那也是和小米有关系。”
苗晓说的是实话,他只是听到这段传说觉得其中有些蹊跷,至于初代圣子如何降临,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倒是小米,作为“锻匣”剑化龙的嫡传,自己锻冶师行业内的事情总是要搞搞清楚的。以后再遇见剑化龙的时候,也好对此事有个了结。年长干部看到苗晓没有将令牌交给小米,这才算略微放心了些,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大帮主为什么要把这块令牌给你,但想来是有自己的用意,我也不便过多询问。”
说完就站起身来,向着苗晓和令牌深深地鞠了一躬。“外交官大人,如今这帮派令牌就依大帮主的命令,正式交给你了。希望你能看在大帮主的情分上,善待本族圣物!”
苗晓拿起令牌又近距离观察了一下,除了令牌表面的流光霞蕴什么也看不出来,眼神虽然没看年长干部,但是嘴里搭腔。“好的,我一定好好保管,你放心吧。”
其实,苗晓巴不得现在就回去病房问问亚克木汗为什么要把这东西交给自己。苗晓确信自己和北狄没有什么渊源,也没有认识的人。“要不是看你身子虚弱,非要把你揪起来问个清楚不可。”
苗晓心里暗自腹诽,但还是以病人病情为优先,当日没有再去打扰亚克木汗。辞罢了年长干部,苗晓和小米一同回去了一品器。路上苗晓问道:“荒帮主有没有说具体是什么人找我?”
“就是因为没有,才让我那样传的话嘛!老相好什么的!”
小米也气,连自己都不能告诉的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苗晓倒是隐约猜到了是谁,不过,从日子上算的话,这个“老相好”应该早就到了才对,不至于现在才出现。“这个人嘛,和荒帮主一道,都是藏隐的干部。之前和我一起游历了一段时间,也算是老熟人了。”
苗晓看小米生气了,这才解释起来。“那以后这个人还要和我们一起继续旅行吗?”
小米问道。“我不知道,去问问她本人吧。”
一问一答之间,两个人回到了一品器帮内,径直去向了帮主房间。还没走到帮主房间的门口,就听到房间里传出来一个娇柔的女子声音。“荒命,让你好好照顾苗晓,你可倒好,给弄出个什么外交官的名号出来。现在整个武西区边境一线都知道了这么一号人物!”
“怎么?你还想让苗晓的名字传遍武朝上下,是不是?”
平日里玩世不恭的荒命居然被骂的没了动静,一时间听不到荒命的反驳。“说话啊!等着老娘再多教训你几句你才会张嘴,是吧?说好的隐秘保护、隐秘保护,你把帮主的命令当成过家家啊!”
“要不是知道你行事自有作派,就冲你这个行为,直接把你安排进消息站做个小童得了!”
苗晓一下就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几步走到房门口,门还没打开,招呼就打了进去。“艳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门分左右,房间里一张客桌两侧,一侧是被骂的狗血淋头的荒命,另一侧正是那日引走了风万响和夜钦的藏隐干部,“素纱”艳悠悠!艳悠悠听到苗晓的声音,赶忙转过头来。“小子!还真是你啊!哈哈,来来来,几日不见都成了武西区知名的大外交官啦,不枉费姐姐我一直看好你哦!”
艳悠悠看到苗晓,高兴的喜笑颜开。荒命看到艳悠悠神色欢喜,这才敢小声嘀咕,“刚才还嫌弃外交官招摇,现在又说当外交官有出息,真是标准的女人心啊。”
艳悠悠瞪了一眼荒命,那意思告诉他“闭嘴”,然后就欢天喜地的迎上了苗晓。“艳姐,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我这里大、小活络丸都是现成的,吃上几天就见效!”
苗晓还是很关心自己这位姐姐的,毕竟艳悠悠是为了保护自己才深陷敌阵。在场的几人都是对苗晓知根知底的人,所以透露药名这种事不用遮遮掩掩。“阴阳间的两位堂主确实有些手段,配合的天衣无缝不说,居然还有几招字诀招式,让姐姐我费了些功夫才脱身。”
“不过还好,护住你的任务我算是圆满完成了!”
艳悠悠笑着说到。苗晓也不等艳悠悠再说什么,赶紧拿起她的手腕诊了起来。艳悠悠虽然不知道苗晓这么做是要干什么,但她知道苗晓精通整个武朝历史上都没有记载过的,叫做医术的技术,自然也就放心让苗晓把脉了。苗晓把艳悠悠左右两只手上的脉位摸了个遍,确定没有问题,这才松了一口气。“艳姐,你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这我就放心了。”
“小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担心姐姐我了?当了外交官就拔高身价啦?”
艳悠悠还是一副调戏苗晓的语气。不过,这语气现在听来倒是让苗晓感觉挺亲切的。“我还盘算着日子,觉得再迟,前两个月你总该到了,没想到如今才见到。”
“不过,刚才传话给我说艳姐你到了的时候,为什么要用‘老相好’这种词汇啊?是不是啊,荒帮主?”
苗晓看到艳悠悠没有大碍,也有心情开玩笑了。荒命刚被骂的不敢吱声,苗晓来了之后艳悠悠的矛头才终于从自己身上撤了去,没想到苗晓又给引了回来。“嘿嘿,这个嘛,老相好是吧,老早就相互认识的好同伴,简称‘老相好’!”
荒命赶紧胡诌起来。“荒命!刚才外交官的事情你还没给老娘解释清楚呢!”
艳悠悠看见苗晓也甚是高兴,兴奋的情绪换了一种形式,发泄在荒命身上。“外交官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荒命说完这话,眼神突然正经起来,“苗晓,那块令牌你拿到了吧?”
“驼帮的令牌?你怎么知道?”
苗晓惊讶荒命居然知道令牌的事情。“难道你一开始就……!”
“呵呵,不错,你只有亲自去驼帮替他们解围,和大帮主搞好关系,才有可能获得这枚令牌。当然,成为大帮主的救命恩人这一点,我还是算不到的,毕竟你的……医术,对,医术,是什么水平我无从判断。”
荒命一脸认真的说道。“可是为什么?”
苗晓不解。“甚至是同安镇调戏姜红袖,也是我安排的。你知道忽悠那个傻大个多难,我跟他说绣房的姑娘比勾栏院坊的清纯,这才骗他去了容尚祥。”
“……你可真是人渣。”
苗晓和小米异口同声。“所以,到底为什么让我获得这块令牌啊?”
苗晓还在追问,荒命依旧自说自话,沉浸在自己天衣无缝的剧本里。“包括事成之后,张大人宴请各方来客,也是我的主意。既可以拔高同安镇地方政府的形象,又给外交官大人你树立了良好的江湖形象!”
看着滔滔不绝的荒命,苗晓无奈地看了一眼艳悠悠。艳悠悠立马发话:“荒命!不会好好说话,是吧?”
荒帮主一听见艳悠悠的声音,就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赶紧收回自己无赖的嘴脸,轻声细语地回答。“我让你获得这块令牌自然有我的道理,你拿出来让悠悠看看。”
苗晓毫不迟疑地将驼帮令牌拿了出来。“北狄圣物?!”
艳悠悠惊讶道。苗晓更是好奇,艳悠悠没有脱口而出流光陨铁,而是直接报出了北狄圣物的名号。说明在大高手的眼里,这块令牌作为北狄圣物的价值更高!荒命又变化成一脸的正色,“悠悠,你想想帮主为什么需要苗晓这样的人,就知道一个江湖好名声和一个北狄圣物的重要性了。”
艳悠悠抬眼看了看荒命,又低了下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次轮到苗晓不懂了,“所以,理由呢?你们俩什么都明白,就我蒙在鼓里,是吧?”
“别说给我惹急了,武西城我还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