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做能如何？做了神仙好歹有个美好的结局，玉帝老儿答应我放了那些在痛苦中挣扎的妖怪，还我花果山原本模样，只是让我答应我以后不再反天并且不会再次成为妖精领袖和世界游戏的规矩照常而已的条件。”

“于是你就放弃了自己心中最初的执着？我看错你了，我原以为你是一个盖世英雄，我曾在天庭关注过你，羡慕过你，因为你拥有自己的思想，不被天地束缚，可现在……什么都不是了……”紫霞冷冷道。“呵呵……如果事情可为，我又岂会放弃这一切上来做个神仙？正如我说的，直接推翻天庭便可，玉帝由我做，规矩由我定，天大地大任我游！可是……这可能吗？连你自己都说过天庭的底蕴不是我可以想象的。”

猴子说的时候有点凄凉，是啊，如果事情可为，他自己便是玉帝，自己便是那些制定规则的神仙，何须其他人对他指手画脚？一切只因不可为，他忍受不了麾下的妖怪因为跟着他反天而遭受无边的痛苦。“我原本以为你和世上所有的人都不一样，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终究还是……”紫霞还没有说完，猴子便打断了。“曾经是有过不一样，”“可现在你终究还是和他们一样了不是吗？你忘了你的初衷！”

紫霞冷笑着说道。“我的初衷？我的初衷没那么伟大，不是想推翻天庭，也不是想带领天下众妖成为一股与天庭抗衡的势力，只是因为我不想被他们所制定的规则束缚，我只是想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在那些制定规则的人的手中。”

“于是一帮志同道合的妖精跟随了我，来做一场春秋大梦般的事情，现在想想还真的可笑……”紫霞突然大声道：“这没什么可笑的！你的兄弟跟随了你，甘愿做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最终你将他们全部抛下！”

“不存在什么抛下不抛下的，我带不了他们走向胜利，于是我只能独行，你看我现在做神仙不是比以前好多了？起码不用提心吊胆的，因为我是仙！”

猴子说道，从坐着变成站着。“你知道为什么天庭会由那些神仙们掌控着吗？你知道为什么规则由他们制定而不是你们妖吗？就是你这种的妖太多了！自私自利，最后还要为自己寻找理由！”

“还有呢？”

猴子无动于衷，冷冷的反问道。“你们妖，混乱不堪，根本不懂团结二字，如今是你抛下它们，明日就会有另一个你！会有另一个你为了自己而抛下它们。”

紫霞声音很大很大，仿佛想醍醐灌顶，点醒猴子。“妖如此……仙难道就不是了？”

“神仙比要团结多了，起码玉帝是不可能抛弃这一切的。”

“真的吗？玉帝是经历了无力还是无助？当他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死去却永不超生，敌对的人死去后却能享受好的生活，他该如何？你说的一切都只是建立在自己的想象上。”

“这种事情没有发生，你也不知道玉帝会如何做，你不也是建立在自己的想象上？”

猴子摇摇头，道：“你太天真了，神不弃，为何先前那些小仙们跑的比谁都快？神不弃，那为什么最后只有李靖和天蓬站了出来？”

“你不懂……他们绝大多数的团结都与利益挂钩，如同他们掌管这个世上近乎一切生灵的命运一样，他们不会放弃制定规则的身份的，所以他们容不得我有其一点的更改。”

“……”“我为什么要做神仙？我做神仙的目的是什么？只因我想掌控自己命运，不再被他人操控。我的命，由我不由天！”

猴子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紫霞无比失望的站了起来，痛心疾首的说：“你最终只是救了自己，并且迷失了本心，你让那些跟随你的人彻底伤心，哪怕如今你上了天，成了仙，他们依然打着你的旗号，相信总有一天你能归来带领他们走向胜利，他们……还相信着你，可你呢？。”

“从一开始我便知道，与天斗是一场永远也不可能赢的战争，既然我不能赢，我便无法救他们，所以我便自救……并且换取他们可以继续生存下去的权利与空间，这难道错了吗？”

“可他们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生存，若是他们想如此生存，他们又岂会跟随在你的步伐下和你一起反天？不是吗？”

九重天阙之上划过一道惊雷，击在猴子的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过了很久，猴子都没有说话，他变得沉默了。“或许你说的没错，是我辜负了他们，最终他们还是妖，而我变成了仙，虽然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们并不把我当仙看，但我最终还是仙，不是吗？”

“妖与仙其实并无两样，只是名分不同，角度不同，以及所掌握的权利不容，若是仙愿和妖处在同一高度，妖又岂会犯下那么多的事情？妖吃人，然而神吃妖，一切只是因为生活所迫。”

“无论是人还是妖，它们都是为了活着而穷极一生来努力，只是为了活着，无论伟大还是卑微，他们的一生只为该努力的事情而努力着，但仙不同，他们大多数一出生便掌控着自己的命运，拥有掌控者的身份，随意的安排下界事物，下界的一切都由他们来摆布。”

“我愿意精彩的活着也不愿如此苟活！”

紫霞大声的反驳，却让猴子傻笑出声，仿佛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猴子笑出了眼泪，止都止不住。“如果能精彩的活着我岂会这般做？”

猴子一边强忍笑意一边说道。残垣绝壁中，回荡着他的笑声，直到分不清笑分不清是哭。………猴子泪流满面，心有不甘，吼道：“你要知道……我本为妖，何愿做神仙？”

说完，紫霞已分不清猴子眼睛上带着的眼泪是笑出来的还是哭出来的，猴子似哭似笑，让紫霞突然有点手无足措。这句话仿佛有天大的冤屈，以及天大的不甘。也的确，究竟是怎样的经历才能让一名讨厌神仙的妖王放弃妖的身份而上天为仙？他本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