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呜呜的号角声响起,皇甫安平烦躁地睁开了眼睛。皇甫安平现在感觉浑身都快散架了,因为如今远离京城,营帐中供人休息之处只是一张木榻,虽说用料讲究,但也架不住它小啊……听到帐内有了动静,以为是帝恣意起来了,皇甫安品也撑着快散架的胳膊腿起身,朝着屏风外走去。“唉,你起得这么早?”
皇甫安平见帝恣意是从帐外进来,且衣着整洁的模样,问道。看着天色还未完全天明的模样,帝恣意就出去了一趟了,皇甫安平看看自己还是一身白色中衣,青丝凌乱的模样,顿时心中升起一股惭愧之感。“嗯,醒的比较早,便去看了看这里的环境。”
帝恣意道,“刚才响起的是叫醒御林军和御厨的号角,你大可以再睡一会。”
“不睡了,看你这早早起来的,我那还有心情赖床啊。”
皇甫安平撇嘴。“刚才我到林子中逛了一圈,看到了那女子。”
帝恣意坐在方桌前倒了一盏茶水边喝边道。“她?她出去干嘛?”
皇甫安平疑惑。“不知道,身边跟着皇帝身边的御林军总管。”
帝恣意道,“今年狩猎会的规则应是我先前跟你说过的第二种。”
“就是帝封会吩咐人将一种兽类放进林中,谁能猎到谁边是赢家?”
皇甫安平疑惑。“是的。事情的真相应该和你先前猜测的没多大差别,看昨夜帝封对那女子的称呼和将其留在帐内的行为便知道那女子即便将来不坐上后位也绝对会进后宫。”
帝恣意道,“如果再严重一点,帝封很可能会说服她将那继承人早日接到京城中来。”
“帝封是不放心那女子的教导还是迫不及待想将你拉下去?”
皇甫安平饶头兴致地道。“不清楚,应该是两者皆有。比起这个,你不准备梳洗一番?如今御厨应该已经在做早膳了,不一会便会有人将早膳送来。”
帝封看着皇甫安平此时的形象挑眉道。中衣上褶皱横行,青丝凌乱,眼神还有点恍惚。“嗯,我去梳洗。”
皇甫安平揉了揉头发,知道自己跌形象之后百年风一般地冲向了屏风后。这营帐还算是比较宽敞,最起码屏风遮起来的小卧室还算是五脏俱全。沐浴用的浴桶虽说小,但是沐浴不成问题。还有着一个脸盆,一个小小的铜镜。软榻其实说起来也不算小,但皇甫安平这具身体实在是娇气道不行,虽不到传说中的豌豆公主那样,但在这种条件下也是睡不舒服的。梳洗完,皇甫安平和帝恣意坐在帐内的方桌前。帝恣意依旧拿着那张地图研究,而皇甫安平则是将帝恣意送她的长鞭拿出来把玩着,时不时站起来耍两下。大概一刻钟时间过后,外面响起了一位御林军的声音。“太子殿下,琛王,属下来送早膳。”
皇甫安平将软鞭往胳膊上一缠,便窜到帐门处,掀开帐帘将早膳端了进去。用完早膳不一会,帝封便派人来通知他们狩猎战即将开始,接下来要宣布狩猎会的规则。在营帐附近有一个类似于小看台的地方,是前不久临时搭建起来的,此时帝封坐在看台之上,在帝封的前面不远处,是零零散散站着的臣子们。看起来皇甫安平和帝恣意来的还算早,那些妃子们都还在帐中未曾到场。不多一会,人全都到齐之后,站在帝封身后逇季公公垂首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既然诸位都到齐了,那边宣读此次狩猎会的规则吧。”
帝恣意淡淡的道。“是。”
季公公点点头走到帝封前方,将手中的圣旨打开,然后开口念到,“林中有着事先放进去的一种野畜,数量为七只,狩猎大会为时两日,明日酉时结束,统计成果,狩猎大会结果成绩按照捕猎数量进行评断,若规定的野畜皆被一人猎到,则判那人为头筹,若多人猎到,则按数量评断。另外,此次狩猎大会允许两人或多人结伴联盟,结伴之人则按照最后数量除以二进行评断,若所捕猎物为单数,则联盟内所有人协商决定联盟内名次。狩猎会进行时不允许带随从、暗卫、侍卫,侍女限带一名。”
除了皇甫安平外,基本上所有人都很熟悉狩猎大会,所以对这规则都没有什么异议,皇甫安平暂时还没有看出来帝封有什么不对的心思,便也没有说什么。狩猎会即将开始,帝恣意带着皇甫安平去牵马。“先前我便让九清殿寻找好马,前日这两匹马才来到我的府上。”
帝恣意和皇甫安平边说着便朝着马厩走去。狩猎会是必定要骑马的,皇甫安平先前说到马,帝恣意便说他给物色。皇甫安平也不知道帝恣意寻到的是什么马匹。前世之时皇甫安平也是有事无事就泡在马场的人,对马匹不说有没有研究,好马孬马她还是能看得出来的。于是见到帝恣意说的那两匹马后很是震惊。这马匹的品种她在现代从未见过,但从皮毛和骨骼还有精气神来看,这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这马匹是什么品种的?”
皇甫安平迫不及待地上前,摸了摸两只的鬃毛。“这是一种杂交马匹,天山雪和旱漠杂交,继承了天山雪和旱漠的所有优点,矫健,耐寒耐旱,速度极快。千里马之名都是侮了它们。”
帝恣意也上前拍了拍其中一只的脑袋。皇甫安平惊讶地看着帝恣意的动作。先前她摸了摸帝恣意手下那匹马,都被喷了一脸鼻息,还被翻了个白眼,且那马匹还未等她撒手就将脑袋撤了回去。皇甫安平不禁怀疑这马若是没有马厩的禁锢,会不会在她伸手的时候就踹她一蹄子。而另一匹就温柔多了,皇甫安平伸手抚了抚它的鬃毛,它直接亲热地在她手心蹭了蹭,丝毫不吝啬示好。“这两匹马是一对,这是一匹公马,从来都对女子不屑一顾,高傲的很。”
帝恣意见皇甫安平那表情,不禁嘴角微弯,“你那一匹是母马,我听清岳说,当初他只想买下这匹公马,但付了钱后怎么也牵不走,这马死也不跟他走。那马主人本想留着那母马,后来也没留下,清岳只好付了两匹的钱,将两匹都买了下来。”
“这是一对啊……”皇甫安平恍然,“我说怎么我摸了摸这只母的,那一只也一个劲的瞪我呢。”
“本来给你物色了一匹天山雪,后来见这两只彼此依依不舍的,清岳便都买了下来。”
帝恣意将手附在那匹公马头上道,“这杂交也确实比纯种天山雪要优秀一些,外表上也看不出什么,价格和天山雪相比也差不多,毕竟这种杂交虽说体质比较好,但毕竟不是纯种,一些爱马人士很少会喜欢这种。”
皇甫安平眼睁睁地看着那公马在帝恣意的手心蹭了蹭:“……”皇甫安平还是选择继续抱着那匹母马。哼,你看不起我,那我就收了你家媳妇!“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帝恣意看着周围人都翻身上马朝着看台走去,也开口道。“好。”
皇甫安平点点头。两人将马牵出马厩,翻身上马。然后缓缓朝着看台走去。“它怎么知道我是女子?”
皇甫安平想起什么,然后靠近了帝恣意,低声问道。“你的身形和男子身形还是有些差距的,人在听说你是男子后,便会先入为主,而马匹不会。”
帝恣意道。“哦……我迟早有一天要收了那匹公马!”
皇甫安平一脸傲气地看着帝恣意座下那匹纯白色的矫健马匹。然后那马匹便冲着皇甫安平哼哼了几声,充分表达了它的不屑。“嘿——小东西还挺有脾气。”
皇甫安平瞪眼。心中下定决心后便不再理那匹马,不多一会两人便来到了看台前,紧接着,看台前和看台上所有的目光便都转移到了他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