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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养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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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手持锻造锤,站好姿势,深吸一口气后开始锻造,苏云只见李叔的呼吸时急时缓,忽而宛如雷霆般响亮,转眼又变得毫无声息,苏云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看了半天也没有看明白李叔呼吸时的特点,只看出了节奏的不同。

在苏云凝神观察时,李叔就已经完成了大概的锻造,这次只用了短短的五分钟就已经钢坯大致的塑形完成了。

“看出了什么吗?”

李叔将其冷却后,再次加热,期间发问道。

苏云直摇头,满脸都是“叔你快教我。”

的表情。

“你要知道每个人体内都是有气血的,普通人的气血介于0-1之间,突破了1就算是成为猎荒者了。我刚刚的呼吸就是调动了自己0-1那一部分的气血来加持锻造,每一锤的效果堪比普通锻打的十锤,这就是不同之处。”

李叔解释道“想要通过呼吸调动气血很难,不过一旦成功就会感觉到畅通无阻,浑身上下使不完的力量。”

闻及此言的苏云眼神突然明亮“叔,那是不是咱们流派的呼吸也同样适用于猎荒者啊?”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毕竟叔我也不是猎荒者,你想了解,自己去琢磨去。”

李叔摇摇头道。“你现在跟着我做一遍吧,每个节点,每个动作所带动的呼吸是不一样的。”

李叔说完又一次将钢坯取出,调整呼吸“凝神静心,仔细的去感受自己呼吸的节奏和动作之间的协调。”

苏云听闻,闭眼开始找感觉,足足五分钟过去了,依旧一点反应没有,只是正常的呼吸。

“乓”的一声传来,像是有一股魔力立刻吸引了苏云的注意,随着李叔的锻打,苏云先是被吸引在一旁观看,随后欲抡起锻造锤开始加入。

“呼~~嘶~呼~嘶~呼~嘶~~。”

随着李叔的动作,苏云也开始不由自主的调整起呼吸,像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苏云这样去呼吸。只是简单的开始,苏云都还没抡锤锻打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摆脱那种奇妙的状态后苏云只感觉自己喉咙仿佛有一块碳在烧,整个肺部也有灼烧的疼痛感,大脑一阵眩晕。“感受到了没?刚刚你就已经进入了那种呼吸状态了,只不过你第一次进入,还没有适应,所以会有这些表现,多试几次。”

李叔在一旁解释道。

准备好的苏云再一次跟随着李叔锻打的韵律进入了那种奇特的呼吸之中,这一次难受的感觉没有那么严重,苏云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五感提升了不少,大脑清晰无比,整个身体气血的流动都能感受到,从自己左胸腔开始循环后流回此处,浑身说不出的舒爽。

苏云感受完自己的状态,站稳身形,抡起锻造锤,进行了第一次敲击“乓”的一声清脆的锻打之声传来,苏云本想再来一锤,但是一锤之后就已经退出了特殊呼吸的状态,胸口剧烈的起伏。

“看看这一锤的效果。”

李叔在一旁说道。

苏云凑上前去,只见被锻打之处通红透彻,即使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都还处于这种状态。“这就是呼吸配合着发力带来的效果,气血的灌注可以持续的让锻件保持温度,被锤打的部分会更加紧密,冷却之后的硬度也是平常兵刃所不能比拟的。”

李叔解释道。“这还只是初步效果,等你能持续维持这种呼吸的时候锻打出来的锻件效果会更加明显,乘着今天下午的时间,多感受几次怎么找到进入这种特殊呼吸的感觉。”

苏云深呼吸了一口,调整了一下状态就凝神开始找感觉。

一下午的时间悄然流逝,苏云跟着李叔的节奏前后总共七次成功进入特殊的呼吸状态,保持最长的的记录就是连续抡了五锤,之后找感觉进入了两次那种状态,维持的都不是很久总感觉差了点。

一下午下来,锻件也从钢坯,被锤打成了一把长刀,刀身80公分左右,刀把20公分长,巴掌宽度,弧形的刀刃泛着寒光,刀身带有流云花纹,苏云盯着这把刀看了又看,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引来一旁的李叔吐槽“你点个屁的头,你全程下来就打了十几锤。”

“那也参与了不是?怎么说都能算作开山之作!”

苏云笑道。

“架子上还有不少矿石和原坯,你后面没事自己多练,你不是借回来两本书吗?自己多看看。看不懂的地方自己去翻字典,字典上看不懂读音的就去找你李婶,你婶学历可比我高多了。”

李叔交代道,将这把长刀打磨好,缠上白布放到了一旁,走出地下室。

“师傅,咱们流派和猎荒者真没关系?”

苏云还是好奇跟在后面。

“我哪知道啊,我师傅传给我的就只有这特殊的呼吸术,和锻打的发力方式,好多技巧还是我自己琢磨的。”

李叔再一次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苏云也不再追问,体验着进入特殊呼吸的感觉,默默的沉思了起来。

......

饭后苏云坐在床上,一旁的苏晴被强制下达了命令,每天字典上的字要学一张。然后用小本子写出来,一个字写十遍,每天晚上吃完饭检查。

看着在一旁抓耳挠腮写字的妹妹,苏云心里面莫名的安心,凝神呼吸,脑海中慢慢回忆起李叔锻造的场景,渐渐的进入了特殊的呼吸状态。

这种感觉很奇妙,如果第一次没有人引领的话,是很难找到那种感觉,就像是浑身炙热的时候,突然有一滴冰水滴落在头上的那种感觉。只要有一次的经验,慢慢的就能找到那种感觉。

“呼~嘶~~。”

苏云的呼吸传来声响,心跳声更似打鼓般清晰。坚持着不从这种状态中退出来,直到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苏云才喘息着躺在床上休息。引得苏晴在一旁不停的偷瞄自己哥哥。

“看啥,今天的任务完成不了,不准睡觉。”

苏云严厉的交代了一句就又开始进行尝试。

前前后后一共七八次,坚持最长的时间差不多1分钟,相比较下午的几秒进步是相当快了!

结束后苏云拿出那本放在猎荒者区域的《打铁总论》。

“在我们这个时代有关打铁,有很多种叫法,有锻造师,打铁师,铸造师等等,我们门派的统称为养器师。我在元历127年正式拜入师傅门下,成为师傅第七个徒弟,元历130年成为一名养器师。我们门派虽与铸器有关联但只占据了三分之一,另外三分之一都是关于养器,剩下的三分之一是用器。

自从我成为养器师之后师傅就不怎么教我东西了,任凭师兄弟们自己找材料随意锻造。

元历135年,游历天云国,助当地豪绅平定巨兽之乱得一云铁,此乃稀有矿石,其锻造之器自带云烟霞雾,朦胧似幻。收之以留后用。

元历137年,平定安远城巨兽之乱,得金兽独角一枚,堪称绝品。

元历143年,游历上水国,遇心仪之人,于此定居,上水之国气候宜人,水汽充沛,其水韵软金更是难得的材料。

元历145...147...

元历159年,与爱妻幺儿同行,游历世界中心范围,偶遇源泉,不知其效。幺儿偷饮泉水后昏迷醒后气血大变,基础根基深厚如石,传其锻造之法。”

......

不知不觉中苏云已经看了十几页了,全是作者的游记,其中一些地方的风俗,风景,以及材料等记得很详尽,苏云看的如痴如醉,宛如身临其境,只不过记录的都是元历(现在所说旧历)的事了,有多少地方被划分到外域还不知道呢。其中最吸引苏云的就是世界中心的源泉,喝一口就能气血质变,不论年龄大小都可以增长气血。

苏云不知道旧历之前的世界中心是不是现在的那个世界中心,如果是的话自己兴许可以去碰碰运气“明天问问李叔。”

苏云记了下来。

然后接着翻,终于在最后几页上看见了很多的锻造心得和技巧。看完后的苏云只能说是大开眼界,李叔这两天教的东西在这本书的介绍里说的是凡铸器者,呼吸,发力乃之根本也。

其后又讲了许多锻造技巧与不同的呼吸方式,苏云看完后已经是深夜,苏晴在一旁的床上枕着本子已经睡着了,本子上写满了歪七扭八的字,不过都老老实实的写完了十遍才睡着的。

苏云将《打铁总论》合上,打算明天找自己师傅探讨探讨。

....

一早起来,苏云就拿着书本找上了李叔“叔,这书里面讲的是旧历的锻造法,感觉和咱们流派挺像的,就是比咱们流派高级不少。”

苏云将书翻开摆在李叔面前。

“哦?旧历的锻造法?”

李叔饶有兴趣的将其接了过来看了起来。半刻钟后李叔合上书,一脸的无奈。

“咋样?”

苏云试探性的问道。

“书是好书,不过只有一下部分是咱们普通人能用的,之后的高级锻造法,都需要雄厚的气血支撑,再说新历工艺水平那么发达。只能说里面的东西很多都是被淘汰了的。”

李叔摇了摇头。

“那还不一定呢。只要有雄厚的气血为基础,那还是很有可能重现这种近乎传奇的锻造技术的!”

苏云接过书说道。

“那就靠你了,你老师我老了,开个铁匠铺挣挣小钱就行了,这种重现丢失技术的任务就交给你们年轻人了。”

李叔拍了拍苏云的肩膀以示鼓励。

“对了李叔,问你个事,咱们新历的世界中心在旧历的时候叫什么?”

苏云好奇问着。

“也叫世界中心啊。”

李叔疑惑道“怎么了你小子神神秘秘的。”

“这书里说世界中心里面有一处源泉,只要饮其泉水,不管年龄大小都可以引起质变!”

苏云激动道。

“你说活源泉啊?这传说从旧历一直传到如今,见过活源泉的人基本上都死绝了,坟头草都长成参天大树那么高了,你小子还挺会做梦啊。”

李叔调笑道。

“啊?”

苏云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源泉的确有,在世界中心的范围内,但是见过的人很少,而且都死翘翘了,具体位置在哪谁也不清楚,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况且新历成立,界域分离可是把世界中心划分到外域了,那片界域很特殊,阈值为零,环境很适合咱们普通人居住,但中央的天界山巅有禁忌天灾沉眠。”

李叔还说出了苏云不知道的消息,惊得苏云一愣一愣的。

“你小子还想着成为猎荒者呢?”

李叔笑问道。

“现在没了。”

苏云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甘的说道。

“年轻人不要灰心,心里面存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才有不断努力的动力,万一某一天突然实现了呢。”

李叔说道“不过当下,你小子还是先把我教你的学会了再说吧,你要是能做到全天无时无刻的进行特殊呼吸,普通人里面也是很能打的。不要好高骛远。”

“知道了。”

苏云应声,简短的吃了早饭,开始认字看书,期间有不会的拿着字典请教李婶,李婶空闲也乐的教这一大一小识字,只是某个小丫头因为课后作业的事耿耿于怀,嘟着个嘴,半天都不理苏云。因为苏云没左右她有!

在苏云保证这个月多学些字,下个月给她借机器人大船的书后,小丫头才终于露出了笑脸。

......

日子慢慢悠悠,苏云每天都在读书学字,打铁训练之间度过,充实而忙碌,小丫头苏晴则是每天皱着小眉头读书,抓耳挠腮的写着家庭作业。

老李铁铺的生意也渐渐有了起色,每一两天都能接到一些订单,小到农具,菜刀,大到各种兵器,日子也算是步入了正轨,在将近十月底的时候苏云也终于独自打造出了一把细剑,并且卖了个不错的价钱。

十月底,天门已经开始进入初冬,早晨起床哈出的气清晰可见,众人也换上了厚的棉布衣。走在街道的行人也戴起了帽子,穿起了厚实的外套。

一个月的时间,苏云对于发力的技巧和方式基本上掌握完全了,特殊的呼吸术也有所小成,现在能做到坚持一个小时左右。各种锻造技术也逐渐有了样子,不再像刚接触那样一无所知。

坐在一楼柜台后面的苏云看着那本《打铁总论》,再过一天就要去还书了,趁着还能多看几眼,而且里面许多手法和技术对苏云很有启发,只是苏云无法去实现罢了。

正看书的苏听着清晰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知道多半是有客人了,立刻抬头露出了笑脸“欢饮光临,老李铁铺,嗯?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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