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姜蓁蓁素喜各色花木,自小时候订亲之后,太子便一直收集各色花木种子,让人种在东宫。不仅是梅园,如今整个东宫可以称得上是花木如荫,四季鲜花不断。小夫妻两人此时正站在一大面蔷薇花墙面前,这足足有七、八米成的蔷薇花墙,其上各色蔷薇竞相怒放、芳香宜人。太子特意选了两朵大红色的蔷薇摘下,插到姜蓁蓁头上,还捧着姜蓁蓁的脸,仔细打量,“哇,这两朵花插在卿卿头上真好看。”
姜蓁蓁!!虽然没有照镜子,但她可以肯定,这两朵花插到头上,肯定是土的掉渣。可看着一脸认真笃定,觉得自己插这两朵大花真的美若天仙的太子殿下,姜蓁蓁又不忍打击太子殿下的审美,只好转移话题道:“这么多花,让人摘些送去给厨房,晚上我们吃鲜花餐。”
看着盛放的蔷薇花,鼻尖满是蔷薇浓郁的香气,姜蓁蓁突然间很想亲自下厨,做顿饭慰劳一下这几天表现不错的新婚丈夫。太子对她向来是有求必应,“好。”
姜蓁蓁回身招来站得远远的宫女,“金红、银蓝,你们两个去取些竹篮来摘花。”
“是。”
等竹篮取来,看到宫女们摘花,姜蓁蓁兴致来了,也拿了竹剪,便想亲自去摘花,却被太子握住了玉手,从她手里抢走了竹剪,“为夫来就好。”
“......”身娇肉贵的太子殿下会摘花?姜蓁蓁想拒绝,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毕竟是太子殿下的爱护之心。于是也不跟他争,提着小竹篮,跟在太子身后,他剪了花,她拿提篮去接,看不出来太子殿下干着细活还是蛮有天赋的,看一眼宫女们怎么做后,就很快得心应手。小夫妻两个在东宫自得其乐时,还不知道有不少人盯着东宫的动静呢。主要是成亲那日,太子殿下亲自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帮宗室子弟很是高调的去接亲。于是大家都想看看,新媳妇回门这日,太子殿下会不会再为太子妃破例。一个上午过去,眼见东宫都没有什么动静,盯着的人才散去。朝里的一些老臣欣慰的点头,太子还算守礼法,虽然宠太子妃,但也没有太过。李慧莲今天也派人到东宫门口盯着,得知太子并没有陪同姜蓁蓁回门,她忽然像凭空赚了几箱黄金一样,畅快大笑,心想看来太子也没有那么宠姜蓁蓁那贱人,三朝回门时,也没有为她打破原则。在外头不少人因为太子没有姜蓁蓁回门这事,对太傅府幸灾乐祸时,他们却不知,太傅府中,提了半天心的姜太傅等人,在午饭过后,才算放下心。林氏笑道:“还好妞宝把太子劝住了。”
太子为女儿破例够多,在他没有登上至高位时,这种破例不需要再多下去了。外头众人如何想,影响不到东宫的新婚夫妻,两人每天都甜甜蜜蜜的过日子,可惜七日的新婚假实在不算长。这一日清晨起来,太子怏怏不乐的抱着姜蓁蓁打蔫儿,“卿卿,我今天要去上朝了。”
这句话说得不甘不愿的。太子已娶妻,已经算是成年,为培养出一位优秀满意的接任者,皇帝必定会交给儿子更多的政务用以练手。除此之外,做为一国储君,又离开离京去打仗了好几年,如今朝中事,太子需要重新学习熟悉。这就是意味着,太子白天的大半时间,都将被政务和学习所占满,没有太多功夫来粘着他的新婚娇妻。新婚七日来,姜蓁蓁对这个爱粘人又喜欢撒娇的丈夫,已经慢慢习惯,也掌握了哄丈夫的方法。一双宛若羊脂美玉精雕细琢而成的小手,软软的搭在太子肩上,姜蓁蓁依偎太子怀中,吐气如兰:“夫君去上朝,正好让我有机会好好表现一下。”
太子好奇的垂眸去看怀中人,“卿卿要表现什么?”
新婚这几日,他光想着当娇妻的腰部挂件了,对于爱妻其他方面了解不够。这点很不好,需要改正,太子暗暗提醒自己。“给夫君准备午膳呀。”
姜蓁蓁坐直身子,顺手把太子拉了起来,伸出玉手温柔的替他整理衣冠、挂饰,“啊,对了。”
转身冲着自己的丫鬟招了招手,景夏含笑捧出一个小小的方盘,盘中放了六个精巧的香囊,姜蓁蓁接过方盘,捧到太子眼前,巧笑倩兮道:“夫君,这些香囊,看你喜欢哪个。”
太子的目光在了六个制作得精巧雅致的香囊上掠过,反手指了指自己,“都是给我的。”
姜蓁蓁含笑点头,“对。”
“卿卿亲手做的。”
太子注意到香囊与别个不同,绣于其上的画很想姜蓁蓁的风格。姜蓁蓁不大好意思的红了脸,声如蚊呐,“图样是我画的,但香囊却是景春绣的。”
清凌凌的凤眸故作娇蛮的斜了他一眼,“夫君,不许你嫌弃。”
太子高兴还高兴不过来呢,如何会嫌弃,他还醉在娇|妻刚刚风情乍现的那妩媚的一眼中,“不嫌弃不嫌弃!”
太子郑重其事的保证道:“无论卿卿给为夫什么,我都只会喜欢,不会嫌弃。”
“那就选一个。”
放着香囊的方盘又一次捧到太子眼前。太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无论哪一个他都喜欢,都想先带,“要不,我都带上吧。”
太子笑得有点傻气道。“……”姜蓁蓁无语的翻个白眼道:“六个香囊,放了六种不同的香,如何能一起带,净说傻话。”
见这人还矫情的不知道选哪个好,纤指在香囊上划过,姜蓁蓁捡起绣了一枝老梅的,替咱们太子殿下做了选择。“我今日的衣裙熏的返梅香,夫君也用这个吧。”
“好,听卿卿的。”
太子笑得一脸荡漾,垂眸看着那双纤纤玉手,将香囊挂于自己腰间,还灵巧的打了个同心结。“卿卿,中午,等我回来一起用膳。”
太子倾身在爱妻额间轻吻,然后叮嘱道。“嗯。”
姜蓁蓁送走依依不舍的丈夫,转身回内殿,顿觉轻松了许多。她掐指一算,自己都有十来日没有好好练字画画,怕是手都生了。业精于勤而荒于嬉,这是曾祖父常常告诫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