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快就到了程府,可安夕颜一下马车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府里有事?”
她冲来迎来她的门房问了一句。“安小姐进去就知道了。”
门房没说,只脸色难看的紧。安夕颜立刻疾步朝大厅奔了去,还在影壁她就听到了金粿儿撕心裂肺的哭声。一进大厅,又看到金粿儿趴在安夕容的身上,挂满了泪水的小脸哭得通红,满头都是汗,估计是哭了很长时间,声音听着都有些嘶哑了。安夕颜还真有些被金粿儿的哭声吓到了,这孩子虽然平常调皮的很,但也皮实,平常调皮捣蛋挨打挨骂了,也就瘪着小嘴干嚎两声,是绝不会哭成这样的。“姐姐,金粿儿怎么了这是?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安夕颜边说边把伸手把金粿儿抱了过去。金粿儿虽然哭得厉害,但平常就和小姨亲,她伸手他就朝她扑了过去。金粿儿今年三岁,长得壮壮实实的,安夕颜才十三岁,身子又纤细,抱着他还真有些吃力。“颜儿,你来了正好,我正还想差人去找你呢!”
安夕容边说边伸手摸了一把额头的汗,脸色也极为憔悴,倦意很浓,脂粉都没擦。“姐,怎么了?”
安夕颜不放心,伸手摸了一把金粿儿的额头,也不见孩子发烧,可他还是趴在她身上哭闹得厉害。“子衍,子朗,子衿不知道为什么昨晚上突然发高烧,大夫看了,药也喝了,我们衣不解带的守着,却就是不见他们三个退烧,可把我给急死了。我怕金粿儿被过了病气,也不敢让他去见他们,可不知道这孩子是闹脾气还是怎么的,整天哭闹不止,怎么哄都哄不住。”
说话间,又有老妈子端了三碗浓浓的,闻着就知道苦的汤药进来。“夫人,药熬好了!”
“你先端过去,放凉一些,我马上就过来!还有,解苦的三角糖,糕点一定要全都备好,不然他们又得闹脾气不喝了。”
安夕容给老妈子下吩咐的时候,安夕颜才又看到安夕颜的嘴角上火起了两个燎泡。三个孩子一起生病,姐姐可不得着急上火。“姐夫呢?怎么三个孩子生病他都不在府里。”
安夕颜这次是专程来找程友康的,但这个时候,她也没了心思去问他旁的了。“他……好了,你们也都别在这守着了,去写庭阁候着吧,我等会就过去。”
安夕容刚要开口,又觉得好似有不妥,伸手把厅里的下人都招呼了下去。待人都走了以后,她才小声冲安夕颜开了口“他们娘的坟前几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是塌了,还尸骨全都露了出来,你姐夫今天收到消息一大早就过去了。刚刚派了人传消息回来,说塌得厉害,每个三五天怕是弄不好。”
“这么巧?”
安夕颜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安夕容。“什么这么巧?”
安夕容对她的话却是有些不明白。屋里也没有外人,安夕容是自己的亲姐姐,安夕颜便没把前世的自己被打捞起来的事情瞒着她,反而一五一十的全都说给了她听。“你被鬼上身了?怎么样?那个鬼有没有将你怎么样啊?你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这是安夕容听完后最先的反应,拉着安夕颜前前后后,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哎呀,我没事,老太太去祥云寺给我祈福了,那里的得道高僧也说了,萧湘湘是因为心里有冤想要找个人替她喊冤,赶巧我和她八字气场都合,所以就找了我。”
这个是孔嬷嬷从祥云寺回来亲口告诉她和墨少卿的,安夕颜虽然觉得这话玄乎的厉害,但细一想又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不然自己怎么可能会重生到安夕颜的身上。“我听说这个萧湘湘以前还是顾品学的未婚妻呢!我听郝管家说她是和顾品学成亲的当晚和他的情人私奔了的。可是很奇怪,郝管家说萧湘湘被打捞起来的时候,是被反绑的,还全身的骨头都是黑的,说生前肯定受了很多非人的折磨。”
安夕颜也是说了一半藏了一半,她说给安夕容听,也是想要从安夕容的口中探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事。她和程友康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又和顾品学当了这么多年的亲戚,有些事是肯定知道的比自己多的。“姐夫和萧湘湘以前是肯定认识的,萧湘湘说她有冤情,我就想知道姐夫知不知道这事是什么反应。“我说前两天他从翰林阁一回来就不对劲呢,不吃饭不吭声,整晚将自己关在后面的祠堂里,我怎么喊都不出来。”
安夕颜这么一说,安夕容才想起了这几天程友康不正常的反应。“还有,你看啊,这个萧湘湘一被打捞起来,顾念真的坟就出事了,三个孩子也高烧不退,你说这事玄乎不玄乎啊!”
安夕颜自己想着也觉得这事玄乎,刚听说顾念真的坟出事,她还在想这会不会是报应呢?“你可别瞎说,这里是程府!”
安夕颜的话把安夕容吓了一跳,拉着她很小心谨慎的回头看了一下周边,这里是程府,当年照顾顾念真的老人还不少,这话要是被他们听到了,少不了会生出事来。“姐,你和顾品学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你知道他和萧湘湘的事吗?”
厅里没有外人,门口还有银屏如意守着,安夕颜根本就不怕,拉着安夕容继续追着问着。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紧张到连呼吸都有些紊乱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萧家被灭门和他有关,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却是一个字都不知道,我当初好奇也偷偷问过你姐夫,他当时脸色很难看的冲我发火,让我不要多管闲事。事后还千叮咛万嘱咐我不要在顾品学的面前提有关萧家的任何一个字眼,顾品学那人你也看到,人阴骘狠戾,我哪里敢去招惹他。”
姐姐的答案让安夕颜很失望,原以为来这里能知道些什么,却是什么收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