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夕颜,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岑璟绣冷笑着开口。她在大理呆了这么长时间人都快要憋疯了,虽说那里四季如春,自己受到的照顾也没减少,可那终归不是繁华富庶的京城啊!且老祖宗也发话了,让那边的大伯父赶紧给自己找个做生意的的人家给嫁了。嫁给一个做生意,她可是堂堂丞相千金,竟要嫁给一个最让人瞧不起的生意人,这怎么成!好在她终于遇着了贵人,把她接回了京城。如今能回来,还有贵人给自己撑腰,她还不新帐旧帐全都给她安夕颜好好算算。“岑璟绣,你——”安夕颜正欲开口,岑璟绣却又抢先开口将她的话给打断。“你要觉得自己冤枉,大可以现在就去找你的王爷哭诉,让他来给你主持公道,我猜他看着以前你给他暖过床的份上,应该会出这个面的。王爷的本事大伙都是知道的,只要他肯出马,便什么都能平息。”
有关于安夕颜是安亲王暖场工具的流言,回来的时候,岑璟绣全都听说了。虽说这流言已经平息了,可她却是信的。不然,安亲王墨少卿怎么会那么在意这个死丫头,而且她先前也从岑璟妍的那里知道,安夕颜和墨少卿同住一个房间。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谁知道他们吹了灯之后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她甚至都怀疑那些红花,就是安夕颜买来给自己堕胎用的,顺带手的就往云姨娘的汤药里下了一把。“姐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夕颜和王爷一直都清清白白的,关系没有你说的这么龌蹉!”
岑璟绣正得意,岑璟妍却突然杀了出来,字字句句为安夕颜辩解。岑璟绣立马恼了“你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你知道什么!赶紧给我回家去!”
说完一把将她推向自己的贴身老妈子,还冲老妈子使了个眼色。老妈子会意,生拉硬拽的要将岑璟妍给拉出院子。“我不回去!我才不要回去!我要回去了,你们就想合起伙来欺负夕颜!我不走!我哪都不去!你松开我!”
岑璟妍却是挣扎着说什么都不愿走,她一喊,她的贴身老妈子和丫鬟们不干了,都跑来帮忙。于是,院子里云姨娘的事还没弄清楚搞明白,丞相府的两姐妹却是先闹上了。那些名媛千金们虽都心里巴巴的想要巴结她们姐妹俩,但如今她们姐妹这样当着大伙的面又吵又闹又不和的,便也都捂嘴窃笑了起来。什么丞相千金,什么身份高贵,不也如此。“岑大小姐,你的好教养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嘈杂的院子里,突然冷不丁的又响起了一个严厉的女生,且直指岑璟绣。“什么?”
岑璟绣没料到院子里竟然有人敢当面指责自己,循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了一张比冰都要冷的脸。“谣言止于智者,那样龌龊荒唐的流言,但凡京城里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怎么你就信了?但凡有点教养涵养的都不会说,你怎么就能说得出口,难道丞相夫人平常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站在陈静娴旁边的安夕颜吓了一跳,完全没料到她会开口,更没料到她会这样毫不客气,甚至话语听起来都有些尖酸刻薄。要知道,岑璟绣往后可是她的大姑子啊!她口中的丞相夫人可是她未来的婆婆,她这样说话会给自己惹祸上身的。“你说什么?!”
岑璟绣气急败坏的瞪向突然站出来替安夕颜出头的陈静娴。“静娴姐姐……”她满脸担忧的扯了扯她的袖子,她自己是能应付的来,不想她因为自己的事和岑璟绣结仇,她是要嫁进丞相府,和丞相夫人打一辈子交道的。陈静娴却是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扯着自己袖子的小手,示意她安心。“这里是安家,不管现在发生了何事都是安家自己屋里的事,安家主母就在这里,该怎么做该怎么处理都是她的事,也是安家自己院子里的事,何时有你一个外姓人插手的资格?”
陈静娴并不是只因为看不惯岑璟绣对安夕颜咄咄逼人的态度,也是在有意提醒她。这事明摆着就是安若缨和严氏下的套子在故意诬陷安夕颜,她们没急着动手,她岑璟绣却以一副要主持公道的样子急着跳出来,说起话来还口不择言。安夕颜早就预料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刚刚在外头还说了句什么如意那边可以动手了,便是说她已经给自己留了后招,不可能会甘愿让严氏和安若缨把这盆脏水泼到自己身上。再说了,里头没了孩子还在生死关头的云姨娘不是傻子,她能在安家得宠这么长的时间,势必也是有些手段的,刚刚安夕颜说的那些她肯定都听到了,怎么会不知道害自己母子的是自己最大的敌人严氏。这些旁人一看就能全都看出来,她岑璟绣却是不管不顾只想趁机踩安夕颜一脚,还把安亲王最忌讳的流言当众说了出来,她是嫌自己命太长了,还是觉得丞相府这些年在京城在朝堂立足太容易了。“我……”岑璟绣看着一脸冷厉的陈静娴,嘴巴张了张,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她不是傻子,能听得出陈静娴话里那些提醒自己的意思,可这次是对付安夕颜最好机会,就这么硬生生放过了,她不甘心啊。一番话堵得岑璟绣辩驳不出来后,陈静娴又突然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严氏。“还有你!身为当家主母,这个时候不是最应该拿出你的本事来平息这件事的么?老话还说家丑不可外扬呢!怎么我看你却是全程都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呢?不仅没把这满院子的客人安抚招待好,连里头的母子现在到底是何情况也没见你进去瞧一眼问一声。夕颜妹妹方才的那些话可是实实在在提醒我了,云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对她没有任何威胁。可对你就不一样了,要是她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子,最该威胁到的是谁,你我在场所有人都该心知肚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