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小鹿手中拿着几个档案袋,敲了敲门。“进来吧。”
许唯一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大小姐,这个,是你让我查到的东西,全在这儿了。”
小鹿将手中的档案袋放下,视线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那信封:“你也收到了。”
“你怎么看?”
“推迟,应该是一件好事吧,参加竞标赛,门槛太高了,正好这段时间,可以再提高一下我们公司的综合体验。”
小鹿笑着说。“好事?”
许唯一瘪了瘪嘴:“不见得。”
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拿起了那档案袋,沉思了一瞬,打开了。里面是厚厚的一沓子照片。许唯一嘴角一勾,满意的点头:“帮我约一个人。”
“谁?”
“陆晨风。”
……时氏集团。时母坐在办公室里,听着助理汇报的工作,听着听着,忽然的笑了。“呵,没想到,还真是我低估他了。”
“路总,您看,还需要进一步调查吗?”
“当然,时墨小小年纪,就已经在外面有了自己的私业,要是再这么下去,还得了?”
路芳华笑得阴冷:“真是没想到啊,竟然有了自己的公司。”
也难怪,时墨的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了,枉她查了这么久,到现在才查出来一些蛛丝马迹。“小时总,确实……”助理下意识的想要说什么,待接收到路芳华的视线时,忽的颔首:“路董,我这就去查。”
路芳华眉眼中的焦虑,愈发的浓烈。现在看来,时墨确实是个难缠的人,可怜她的彦儿还没有长大,让时墨钻了空子。最近的老爷子已经将不少的项目都转交给了时墨全权管理。路芳华转着手指上的翡翠戒指,神色凝重。……一家古色古香的餐厅里,格调温馨,人人碰杯寒暄,好不热闹。陆晨风推门而进,看到这里的场景,有短暂的闪神。“请问您是陆晨风先生吗?”
前台人员看到她后,上前询问,态度恭敬,口吻温和。陆晨风淡淡点头。“请跟我来。”
前台人员做了个礼让的手势,带着他去了另一边的包厢。这条路,离大厅十分的远,像是一个单独间,秘密得很。走到门口处,陆晨风蹙眉,回头又看了一眼来时的路,这才走了进去。淡淡的香味弥漫着整个包厢,让人浮躁的心不免安静了下来。陆晨风看到窗口处站着的那抹倩影,心头一动。“来了。”
许唯一淡然转身。今日的她穿着一袭黑裙,发丝随意的散落,衬得整个人高贵优雅。她坐在主位上,伸了伸手:“坐吧。”
陆晨风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抬脚走向了她旁边的位置。许唯一浅浅一笑,将面前的饮品轻轻一推:“尝尝,特意为你点的绿茶。”
陆晨风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面前这杯绿油油的东西,不自然的开口:“你找我,我很惊讶。”
许唯一正欲说什么,陆晨风又补充了一句:“同样,也很开心,很激动。”
激动个大头鬼。许唯一脸上笑得灿烂如花,心中厌恶感飙升。她挑眉:“是吗。”
“虽然我知道,你找我并不是什么好事。”
陆晨风苦笑着摇了摇头,端着面前的茶品了品:“这茶不错,清新爽口,丝滑,耐人寻味。”
“哈。”
许唯一嘴角笑容愈大了:“配你刚刚好。”
绿茶配渣男,绝配!许唯一懒得与他多费口舌,从自己的包中拿出了那个档案袋。“一一。”
她还没说什么,陆晨风忽的就把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许唯一眨了眨眼睛,等着他接下来的话。“你最近,还好吗?”
陆晨风视线从进来开始,就没有从许唯一的身上离开过半分。他声音轻柔,生怕惊扰了眼前的人。分开,是最能够检测自己真实想法的手段。而这段时间,也是他最难熬的。他不止一次的后悔,不止一次的悔恨……许唯一冷冷的看了一眼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挑眉,腿部用力,将椅子向后移了几公分,手自然而然的也逃脱了陆晨风的禁锢。她的疏远,深深的刺痛了陆晨风的心。“别说这些没用的,看看这个吧。”
许唯一懒得和他多废话,将手中的文件甩进了他的怀中。今日的这场饭局,除了两杯饮品之外,再无其他。而如今这场面,她就简单的和陆晨风吃一顿便饭,都觉得恶心至极,难以下咽。陆晨风心里咯噔一下,紧抿着唇,犹豫了很久,才将那档案袋打开了。许唯一端起面前的高脚杯,抿了一口,双腿叠着,静静的看着陆晨风的反应。陆晨风将档案袋里的东西抽了出来,待看清楚照片上的人时,瞳孔猛的一缩。他面容狰狞,翻看照片的手速也不自觉的加快。许唯一浅浅一笑,抱着吃瓜的态度,看着他:“怎么样,今天也没算白来吧?”
“你叫我过来,就只是为了给我看这个?”
陆晨风紧咬着牙关,手心里紧紧的攥着那几张照片:“为什么。”
许唯一耸了耸肩,摊了摊手,随意的说:“好玩,难道你觉得不好玩吗?”
“你到底想做什么!”
陆晨风低吼,视线死死的锁着许唯一。她越是这么随意的态度,越是能够激起他的怒火。她手心里攥着的照片,正是苏晚晚和王导在一起亲密的场景。而且上面就连时间都标得一清二楚,这简直是莫大的讽刺。陆晨风唯一的一点自尊心在此刻被许唯一彻底的践踏。他猛的看向面前摆放着的这个绿色的杯子,恍惚间明白了些什么。“就算你我之间没有了情分,再怎么说也是校友一场,发现了一些劲爆的新闻,我只不过是想找个人分享,有错吗。”
面对已经在暴走边缘的陆晨风,许唯一没有一点惧色。她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嗤笑道:“收起你们陆氏集团的那点小聪明,本分一点,我许唯一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
陆晨风沉沉的说。“竞标赛的场地,是你和澜箐做的吧。”
许唯一轻蔑的看着他:“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的,很让我看不起。”
她话音一落,从桌上拿起了包,径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