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东西可以随便一些，但衣服就不行了。人靠衣装马靠鞍，再加上又是买给夏语凝以后穿的衣服，肯定得好一些的。是的，诚然小黄裙很不错，但顾若言真的不想再看到这一件衣服了。因为只要夏语凝穿着，常常会让顾若言有种——这小女孩还没有成年的错觉。来到东百大厦，全榕城最高端的购物商城。顾若言和鹿溪站在一块，夏语凝跟在两人屁股后面，依旧和之前一副小跟班的样子。“老婆，你待会有没有什么安排？”

鹿溪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什排？”

“就是咱们两个人单独约会安排，去散散步还是看电影。”

顾若言循循善诱，道：“我看到有很多适合年轻情侣们玩的项目，比如说密室逃脱、森林公园、剧本杀这种，虽然听起来比较幼稚，不过还是属于可以接受的范围。”

鹿溪很明显意动了：“可是你带来的学生怎么办？”

“没事，让她一边玩去，不用管她。”

“但是她长得这么好看，而且年纪又这么小，一个人在外面很容易被欺负的。”

“你放心吧鹿溪姐，整个榕城没有人可以欺负她。”

顾若言拍着胸脯道：“现在咱们先过过二人世界吧，让她自己选衣服去，待会你付款就可以了。”

“前面刚好有一个拍大头贴拍立得的，咱们俩去合照几张怎么样，以后可以当做纪念。”

不论是顾若言还是鹿溪，两人本质上都不是喜欢热闹的人。“好。”

鹿溪犹豫了下，便点头答应了。顾若言转身走到夏语凝身边，交代道：“你待会去露易丝和古池那边买，不用管价格多少，喜欢的就买，冬装西装一起买，预算五百万内。”

夏语凝乖乖点头：“好的老师。”

而见到两人亲昵地手挽手走进前方的拍照店里，夏语凝目光微凝，心里闪烁出一种不可言说的微妙情绪。在原地发呆了会，夏语凝才迈起脚步，往最近一家露易丝奢侈品牌店走去。作为整个榕城最大的购物商场，这里露易丝门店的规模放在闽省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宽敞的大门被导购小姐看住，十几个人正站在店门口排队。作为高端奢侈品牌，露易丝门店经营也有十分严格的规定，比如在这家店里面，就不能同时接待超过八位以上的顾客，彰显每一位顾客尊贵的身份，防止接待不周。同时，也是为了给其他顾客更加舒适的购物环境，防止因为店内人流量过多而导致的体验感下降。这也是为什么奢侈品牌店要排队的原因。对夏语凝来说，衣服只有好看与不好看之分，并不存在“奢侈”这个概念。包括钱也是。龙组在她身上投入的成本早已经无法用金钱来形容。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件无价之宝。静静跟随在众人身后，夏语凝脑海里全都是晚上老师与鹿溪相处的点点滴滴。她并不是对老师有什么情愫，只是单纯地感到好奇，老师那么冷厉强势，为什么在回到榕城后就好像变了一个样？这就是爱情吗？夏语凝心间痒痒的，她也分不清这是种什么感觉，只是相比于师兄在境外进行生死间的磨炼，自己却跟随着老师宛若度假一样的享受生活，这让她心里反而有些惭愧。看着晶莹剔透的落地窗内那一件件好看的衣服，夏语凝清澈的瞳孔闪烁着一抹好奇的色彩。特别是当看到一些奇形怪状，衣不蔽体的衣服时，想象着自己穿上这种衣服的场景后，她突然发觉脸颊有些发烫。虽然会觉得害羞，不过既然能被人制造出来，就代表着是可以穿在街上的吧，确实挺漂亮，但是……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些糟糕的想法，夏语凝别开目光，又向前走了两步。现在的她站在门口，下一位就到她了。“您好，您……”年轻的导购小姐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甜美微笑，只是当她目光转移到夏语凝身上时，脸上的笑容就渐渐凝固了。长得倒是很好看，但廉价不过百的小孩子短裙，浑身上下没有任何饰品，连个最简单的包包都没有，五毛钱一根的橡皮筋，杂牌运动鞋，锁骨一个粘着土到掉渣的吊坠，以及老人都嫌弃的老人机……眼界与认知使然，导购小姐永远也不知道五毛钱一根的橡皮筋是能够杀人无形的千变蛛线；杂牌运动鞋是华科院专门定制的作战鞋；而土到掉渣的吊坠更是价值九位数的纳米作战衣！即便是那个看起来笨重的老人机，也是官方内部人员才能独有的防窃听卫星电话！所以她的眼神变得冷漠，拧着眉头道：“小妹，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农村出来的捞妹，浑身上下不超过两百块，竟然有胆子敢来这个地方买东西，她是脑子坏了么？夏语凝摇摇头：“不是，我是来买衣服的。”

“买衣服？你知道这里一件衣服多少钱吗？！”

被眼前愚昧无知的女孩刺激到，导购小姐拔高语调，阴阳怪气道：“这里最便宜的短袖和拖鞋一件都得几千块，够你一个月的工资了！你有什么自信敢在这里买衣服啊！”

“我们露易丝要服务的是尊敬的上帝客户，而不是一个没有钱但满脸虚荣想要硬闯进来的村姑！”

“小妹，我用屁股想都知道你要做什么，你是不是想进来用你的手机拍两张照片，录一段视频，伪装成自己与上层社会名媛的样子？”

夏语凝柳眉微蹙，道：“不是，我只是想要买衣服，你可以让我进去吗？”

“不行！不可能！”

翻了个白眼，导购小姐嫌弃道：“买东西要钱啊，你这样子哪里能付得起钱？你有现金吗？你有银行卡吗？你的手机可能连花呗都没有，还要买什么衣服呢？”

“看你样子还很年轻，去职校多读几年书吧，拜托不要这么虚荣了！”

“走吧走吧，麻烦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后面还有好几十位客户等我接待呢，别逼我喊保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