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被异兽出水所盯住。“咔咔咔”军舰上传来一阵机器的转动声,原本一心逃跑的异兽,被软足传来的巨力往相反的方向带动,一个愣神的功夫以后,开始剧烈的挣扎。竟然呈现出僵持的局面,陈文两的笑容也僵在脸上,暗骂一声,伺机靠近疯狂挣扎的异兽。不知道是陈文两的出现,异兽开始分心戒备;还是剧烈的挣扎,有些力竭。异兽冰冷的注视着陈文两,慢慢在身躯结冰,身躯被绳索拉动着带出水面。突然,在出水的一瞬间,一条软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在了陈文两的身上,“噗”陈文两躲闪不及,像是被一列高速的行驶火车撞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失去知觉,靠着水的浮力,往水面飘去。异兽出水的一瞬间,赌鬼和金牛就开始接近,虽然异兽脑袋等大部分身躯都被冰层裹着,不甘心的二人在尚未结冰的软足上,做了一番手脚。军舰停止继续收绳,万一异兽在军舰上解冻,又将费上一番功夫,赌鬼寻找陈文两,打算一起想想办法,谁知陈文两迟迟不见踪影。也怪陈文两活该,靠近异兽的意图被发现,异兽停止了挣扎,陈文两也乐见其成,在水中没有后退到安全的距离,就与异兽对峙,异兽最后一击,又是在水中,能躲开才是怪事。“嗯~”陈文两咬着牙承受着,胸口传来的疼痛。“二爷醒了~二爷醒了~”三耳听到陈文两发出的动静,没有先问陈文两的意思,转身跑出去招呼起门外,留下陈文两猛反白眼,可是又不敢乱动。“醒了?”
赌鬼那张满是胡子的脸,第一个出现,随后被一只大手拨开。门就那么小,站在门口挡住其他人的路,金牛用行动表示了不满。金牛进来以后,一声不吭,坐在陈文两床边,就那样坐着,低着脑袋……陈文两笑了笑没有说话。“还说我们别折了,你这不也差点嘛。”
赌鬼嘟囔着第二个进来。“真他M的,大意了……”陈文两苦笑道,活该自己受伤,犯下这么简单的错误。“怎么样?抓住了没?”
“嗯…”“……”“我X,你们不会给吃了吧?”
“那倒不会,就是那玩意一直不解冻,怕有危险,砍了几条软足……金牛吃的最多……”“我昏迷几天了?”
“三天了,除了受伤,又灌进去不少海水。”
“咱们现在是在哪?”
“等你话呢,还在海上。”
赌鬼细心的回答着陈文两的提问,陈文两昏迷期间,赌鬼就是最高决策人,包括砍下软足下酒……因为没有人比他的经验更丰富,也不知道陈文两下一步是什么打算,军舰驶离那片海域,还在附近转悠。“走了,回去吧。抓了这一大一小,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陈文两说道。…………难以明言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归程的路线,陈文两硬要在聚集点稍作停留。被众人抬着来带前几天热闹的据点,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工作,看着白国的军舰靠近据点,抬着那个让人难以忘怀的身影,走下军舰。默默围了上来。“朋友,怎么称呼?”
朱月坡赶忙将这句话,翻译给陈文两。“我叫陈文两。”
朱月坡的工作一下繁重了起来,杂七杂八之中带着本身的喜好,把过滤后的话语,翻译给陈文两听。“我很幸运,没有成为他们中的一员…”陈文两躺在担架上,眼神示意一个收敛尸体的雇佣兵,那具装在简易袋里的,用生命证实了异兽的不凡,“你们让我看到了另外一种难得的品质——无畏!不论最终目的是什么…”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你们中的很多人,将会放弃这条道路…这是我所遗憾的,也是我来的目的……”“曾经我也想过要放弃…直至这个想法,抛诸脑后”陈文两艰难的仰起头,扫视周围的人群,不少人开始底下头颅,抽泣、愤怒、不甘……“对!就是这种情绪,就是你们表现的这种情绪。我当年和你们一样,彷徨过、恐惧过、迷失过……可是后来我明白,如果我真的选择退缩,再次面对这群畜生的时候——除了躲藏,我…无能为力,只能永远永远的躲藏下去……”“除了退让,我们还能怎么办?”
一个黑人壮汉,带着泪水大声吼道。“它们太厉害了,远不是我们这种人,能够抗衡的。”
“呵呵…”陈文两笑了起来,“给你一艘军舰,能够让你感到安全吗?”
“你抬头看看,看看白国官方的军舰是否和你想象的一样,坚不可摧?”
众人下意识的抬头看到陈文两乘坐的军舰,凹陷部分,是那么明显、那么刺眼…“再看看军舰上那两个垂头丧气的畜生,我们成功了…它们不是无敌的。虽然,我们失去了队友、患上了伤病,可我们还是成功了。它们将被送入政府的研究所,为我们以后再次围剿这些东西,提供有利的信息。”
“你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们的功绩将被各国铭记。或许你们中间,有人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意味着什么,所以……如果有可能,坚持下去。”
“起码,我不会以后告诉我的孩子——当年,因为害怕一种畜生,老爸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退缩。”
陈文两声调低沉,每句话带着震慑人心的字眼,慷慨激昂。“除了尸体和欠账,我们没有收获,我们…是失败者…”一个黄皮肤的汉子沉痛的说道。来时的意气风发不在,留下的除了伤痛,还有此行的各种账单、欠款。“如果你的人生,只有这么一次失败;只允许这么一次失败…那么恭喜你,你收手吧,还来得及!如果不是,请回去告诉你的债主,你此行的收获,你会发现,不经意间,你已经收获很多。”
“这次的任务,我能得到多少钱?”
陈文两眼珠转向身侧的朱月坡。“大的500万,小的200万。争取一下,应该能够拿到1000万…”朱月坡是亲历人,亲身经历了此行的不易和艰险。“如果他们有需要,安葬费用从咱们的收益里提供,三耳你做好统计,不够,就先找官方借点,以我的名义…”周围的人群惊讶的抬起头注视着担架上的陈文两,为他的这句话感到不可思议,大家萍水相逢,即使每个死者只有十几万的安葬费,也一定能让陈文两此行毫无收获,甚至负债累累。陈文两无声的笑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敬佩,起码他们死的那一刻,想到的不是后悔……而你们现在,考虑的,远远比他们,要多。”
“再见了,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陈文两说完这句话,朱月坡翻译完毕,安排人抬着陈文两返回军舰。一行人都在低头沉默,想着陈文两此举的目的,谁也没有贸然开口,提出反对。“你们一定很不解。”
“其实你们早该明白,这次战争,不是一人一国、一城一地的得失,是对整个人类层面的巨大挑战,如果有更多的人愿意参与进来,那是我们应该喜闻乐见的,何况,雇佣兵的团队,是相对成熟的、有效的。”
“这样一群人,生活在夹缝之中,既不用担心大面积恐慌,又不用花费心思去调教、引导,为什么不争取?”
“你们可以把原话,给上面进行汇报。我非常期待,他们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