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看着封落的眼神，透露出虔诚和心甘情愿，让她一时愣住了，直到凌夜叫她，她才反应过来。

“现在可以把封落带到银房子里去了吧，他已经同意了”

祭司一挥手，弥丝就把封落抬了出去，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人偶，木然地毫无反应。

“仪式可以开始了，祭司”

凌夜吃完了最后一口水果，把果核往地下随意一丢，就半靠在椅子上对着祭司说道。

“给王换上衣服”

刚吩咐下去，左右两边的弥丝就已经走上前来，拉扯着凌夜的衣服，凌夜忍住不适，仍由她们行动，最后她们给凌夜套上一件银色的衣服，还用几个银环套进衣服的接缝处。

怪不得钱波脱不了衣服，这银环又粗又硬，普通人是拉扯不开的，用银环套住衣服的袖口，脖颈和肚子，这样整个衣服就和身体贴在一起，一点缝隙都不会有。

“接下去是面具了吧”凌夜问道。

“是”祭司一挥手，一个银色的面具出现在凌夜面前，“放心，我们留了供王呼吸用的孔径，是不会窒息的”

凌夜捏紧拳头，弥丝立刻把面具放到他的脸上，他只觉脸上一片冰冷，想要伸手触摸时，却被一旁的弥丝拉住了。

“啊！”

随着一声大喊，他只觉得面具在不断的收紧，仿佛在吸扯他的每一寸皮肤，针扎搬的疼痛刺激着他皮肤上的神经，而此时他的双手被两边的弥丝狠狠拉住，他痛苦至极，但只能生生承受。

每分每秒都十分难捱，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祭司才给他套上最后的银环，此时面具和银衣已经与他的身体贴为一体。

“仪式开始！”

随着祭司一声令下，周围的弥丝立刻扑上前来，按住凌夜的身体。

凌夜看到她们的嘴里，伸出一根长长的管子，那是她们的舌头，像是吸管一样，扎进银衣的缝隙中，接着划破他的皮肤直进入血管之中。

他明显可以感觉到血液一点一点的流失，身体也越来越冷，正当恐惧的感情涌上心头的时候，脑袋却一阵麻木，他艰难地抬起头，才发现祭司在他的身后念着咒语。

随着咒语的运行，他的疼痛感一点点消失，人也变得轻飘飘的，就像是灵魂脱离了身体。

他突然明白了，咒语可以让他精神涣散，神经也变得迟钝，自然就不会再有恐惧的情绪了。

眼前的弥丝贪婪地吸收他的血液，肚子也一点点变大，身形也高壮了不少，正当凌夜觉得血液要被吸干的时候，听到了祭司“停下”的话语。

“是！”

弥丝齐齐停下吸血动作，抽出舌头，无数的血液从小孔中流了出来，他立刻就被祭司喂下了奈可药剂。

入口很酸涩，但是现在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凌夜明白，如果不喝，伤口就会流出脓血，他用尽力气大口灌着药水，直到身上的伤口不再流出血液。

“不错，我对你的血很满意，既纯净又美味，还有一股少年的香气”祭司沾了凌夜衣服上的血迹舔了舔，“是难得的滋补品，要不是我老了，我真想天天喝到”

“我......可以......走了吧”

凌夜气若游丝地问道。

“当然可以”祭司一拍手，弥丝就把凌夜搬到了椅子上面，“你也不用担心别的，我们会好好养着你的，照你的身体，撑住5天不是问题”

“那我还得谢谢你了，可以留我5天的命”凌夜没好气的说道。

“不客气，我的王，现在所有弥丝都会听你的命令了”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弥丝把凌夜抬出银屋，送到了银房子里面，凌夜吩咐她们退下，正才放松地摊在了地上。

“哎，凌夜啊凌夜，你牺牲可太大了，这回去不得要个领导当当，说不过去啊”

“咚咚咚”敲门声起，凌夜打开了门，只见一个同样穿着银衣的高大身影站在门前。

“你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凌夜开口问道。

“嗯，弥丝给我喂了奈可，现在伤口都愈合了”

“那就好”

“凌夜，我知道你智慧，行动力也强，但是你要明白，如果多一个人给他们吸血，她们的队伍会不断繁殖壮大，除非我们一辈子不出营地，不然随着她们数量越来越大，迟早会杀光我们的，你不能只顾自己一时的舒服，而......”

说了一半，他停了下来，看到凌夜银色衣服上的斑斑血迹，惊地说不出话。

“你......”过了良久，他垂下头来，“疼吗？”

“疼呢，可疼了，一点都不‘舒服’”凌夜特地咬紧了‘舒服’两字。

“......”

“我不仅不舒服，我想钱波也不舒服吧，不过他现在......应该不会不舒服了吧”

“他怎么......”

“他死了！”

凌夜大声打断了他的话语，“如果他不死，你们是不是还要骂他是背叛者，是懦夫？”

“我......”

“他只是害怕刑法，只想不让自己痛苦，有什么错？真的错的是弥丝，她们把你们抓来这里，用尽刑法逼你们就范，才是事情的关键”

凌夜越想越气：

“但是你们呢，只知道劝我不要献祭，有想过一点点逃出去的办法吗？”

“为什么你们觉得，献祭自己就是在享受，而困在牢里苟延残喘就是正义的？”

“你们凭什么审判钱波的行为？他害过你们吗？”

良久，等凌夜出够了气，封落紧咬着下唇，眼里已经布满了泪水：

“我们也想逃......但是身体被铁环穿着，被那根长长的铁链锁在墙上，动弹不得，我们把带来的药都吃了，伤口还在不断地流脓溃烂，我们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啊......哎，我们也知道是因为自己没有异能，也不够强壮，战斗不过弥丝才被抓来，也怨恨过自己的无能，但是凌夜......我们即使牺牲也不能让她们的数量继续增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