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夫人听张妈说孟萋萋没事了,心里也算松了一口气。“张妈,你去前厅跟云初说一下西苑的情况,免得她挂心。让她安排好事情就过来吧。”
张妈领命出去了。西苑的房内,孟萋萋刚刚从产后的短暂昏迷中醒转过来。“我的孩子......”身边伺候的下人看到二小姐醒了,赶紧过来,“小姐,孩子没事,大夫已经看过了,就是有些虚弱,将养着就好了。是个男孩。”
知道孩子还活着,而且是个男孩,孟萋萋心里稍稍安定。“苍王呢?”
看来看去也没看到苍王的影子,不知道去了哪里。“苍王......”下人眼神闪烁着,不知道在孟萋萋现在刚小产了说这些,会不会有妨碍。“人呢?在外面吗?”
孟萋萋挣扎着想坐起来。下人赶紧按住她,“小姐,你别乱动,大夫说你刚才出血过多,需要好好养着,不能过多活动。苍王殿下......已经回去了。”
孟萋萋一时双目无神,脑中混乱。刚才自己被撞倒,腹痛如绞,苍王那时候刚进府迎亲,最起码应该等确定自己有事没事再走啊,何况自己腹中还有他的亲生骨肉。却没想到,苍王在自己还在挣扎求生的时候,就已经等不及走了。刚刚经历了惊吓,小产,身子还很虚弱的孟萋萋,此刻才是体会到什么叫心灰意冷,没想到之前那般的恩爱,也依然留不住这个男人的一点温情。眼泪顺着眼角不争气的留下来,孟萋萋自己心里难受,想想那个早产的孩子更是难受。正悲泣间,外面的门帘被人挑开,余氏哭着跑进来。“我的可怜的女儿啊,咱们娘俩的命怎么都这么苦啊。”
余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孟萋萋倒是住了眼泪。“可怜的孩子啊,你的父亲要贬了我姨娘的身份,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孟萋萋心里这才了然,怪不得进来抱着自己哭成这样,原来还是为了自己的名分地位。刚才余氏本来要推倒孟云初,却误把自己推倒,导致小产,孟萋萋倒地的时候才知道。这次如果不是自己的母亲,可能今日这婚宴也就不会弄砸,本来可以风风光光的嫁进苍王府,这么一闹,自己丢尽了脸面,孩子也差点丢了。孟萋萋实在没有力气说些什么,也不想说什么,干脆别过脸去,不再说话。余氏抱着孟萋萋哭了一会,外面孟老夫人也带着张妈和孟云初一起走了进来。老夫人走到床前,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孟萋萋,再看看身边那个还在抽泣的余氏,不禁眉间一皱。余氏自知理亏,赶紧住了眼泪垂手在一边站着。“萋萋,你可感觉好些了?”
再怎么都是个孩子,孟老夫人看到孟萋萋现在的状态,心里也是有些心疼。但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果现在不处理这个事情,耽搁久了不知道又生什么变故。“劳祖母挂心,萋萋感觉好些了。”
不知道用什么面目面对这个老祖母,孟萋萋垂眸不敢直视。“那就好,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我会安排人把你送到苍王府的。”
说完明日的安排,孟老夫人起身走了。余氏知道孟萋萋生自己的气,知道留下来也是无趣,自己心情也极为不好,跟着转头也离开了。孟云初看看众人散去,也准备要回东苑。没想到孟萋萋看她转身叫住了她。“孟云初,你等下。”
孟云初转身微笑着看着她“怎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我给你叫丫头过来。”
“少来这里假惺惺了,你是巴不得我死吧。”
孟萋萋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配上这狰狞的表情,更是骇人。孟云初装作吃惊道“妹妹这是什么话,我干嘛希望你死了,我可希望你长命百岁了。再说,孩子好不容易留住了,如果母亲没了,岂不可怜。”
看着孟云初脸上不咸不淡的表情,孟萋萋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今日本来应该摔倒的人是你!”
不管怎样,孟萋萋和余氏倒是有一点是共同的,就是都希望这个女人不要有好下场。孟云初往床前走了一步,“妹妹许是摔糊涂了,我可是好心帮你理理衣服,把你推到的人,给我也没半分关系。倒是妹妹,应该清楚是谁害你小产,把这欢喜的婚宴毁了的吧?”
看着孟萋萋脸上阴晴不定的脸色,孟云初心里一阵畅快。还真是老天长眼,本来自己没打算在这婚宴上生事的,可是偏偏余氏跑出来闹这么一出,歪打正着的没有害到自己却害了挺着大肚子的孟萋萋。不能不说,这一切,远远超出的孟云初的设想,孩子没有出事,但是这余氏却也失去了姨娘的位置。想想前世自己的骨肉死在自己眼前,孟云初就恨的心里直打哆嗦,这一切,是上天也知道对自己不公吗,当初加在自己身上的苦痛,都会加倍给你们还回去。“你看着苍王把我扔下自己走了,很得意吧,我告诉你,明日我去了苍王府,依然还是王妃,你加注在我身上的,我都会给你还回去。”
孟云初冷冷一笑,这句话,该是我说的吧。“妹妹,你这次小产,好像很多事情都有些糊涂了。我可是你的姐姐,看你这个样子,心疼还来不及,怎么会得意呢。何况,今日本来姐姐还担心,如果苍王府退了婚,对我们孟家来说,是丢了多大的脸面。还好苍王人虽然走了,但是没哟说不要妹妹,还真是天大的福气呢。”
这听着像是安慰的话,却在孟萋萋心里像一阵阵针扎的刺痛。苍王的薄情寡义,自己是无权也不可能去做什么的,但是这个女人,自己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孟萋萋攥着拳头,咬牙冲着孟云初说,“孟云初,来日方长,我还是孟府的小姐,苍王的侧妃,我们走着瞧。”
孟云初笑笑,“妹妹先养好这身子吧。听说小产的女人老的快呢。”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只留下咬牙切齿的孟萋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