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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之夜,街市异常热闹,各色灯笼悬于市,上面题有灯迷,猜中者有奖。
伯弈与非典游览于此,兴味甚浓。 伯弈在一古色古香的灯笼前停了下来。 “半部春秋”伯弈念道。 常非典点头摇扇,不得其解。 伯弈寻思道:“此乃‘秦’字。”“何以为‘秦’?”
周围的人问道。
“春字和秋字的一半,何况,半部春秋史,原本就是秦啊!”伯
弈曰。 二人再观一灯笼,上面题有:“童子打桐子桐子落童子乐—— 征下联。”伯弈思忖片刻,道:“丫头啃鸭头鸭头咸丫头嫌”。 围观者鼓起掌来。 灯仆曰:“妙哉,奖为题有《兰亭序》的云纱。”
说罢递予他一
方云纱。 伯弈一看,字迹秀丽,似曾相识。再看看云纱的质地,顿时明 白了几分。他问道:“纱上字迹可是一小姐所题?”灯仆曰:“先生明鉴,此乃本府小姐吟音所题。”
话音刚落,一女子从轿中出来,娇声道: “东贵,怎可报得奴家名讳?”
那女子身材俏巧玲珑,虽然戴着面纱,但隐约可见眉如烟霭, 目似寒池。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 “老爷吩咐,猜对灯谜者除奖一方云纱外,还有纹银十两。”
女子旁边的丫鬟说道。说罢和另一个丫鬟抬下一箱纹银。 待女子一转头,额上星光一闪。伯弈发现她额上悬有一粒露珠! “是了!亭中女子,寄纱绢者,赏灯谜者,皆一人!”
滕伯弈难以压抑心中的惊喜。 稍倾,女子已上轿走远。 伯弈回到家中,寝食难安,夜不成寐。 崔氏的暴虐和吟音的柔婉形成对比,大有“余音绕梁,三月 不知肉味”之感。 一日,伯弈只身来到山中,暗自祈祷与吟音一遇,不料踪影也无。 次日,伯弈又来到山中,仍旧只闻鸟鸣空涧。 直到第十日,伯弈在亭中坐了几个时辰,然后转过山去。 霎时他惊呆了,只见一女子身着素色的衣裙,正在水池边浣纱。 伯弈拾起一枚小石子投入水中。 水溅起一阵水花。 女子用手轻沾了一下脸,转过身来。 可惜是另一女子。 伯弈问:“恕我冒昧,鄙人可向小姐打听一个人?”
女子问:“官人想打听的是?”
伯弈道:“吟音小姐。”
女子摇头曰:“不认识。”
伯弈称谢,面色怅然,转身归去。 忽听那女子道:“且慢,看你也不像坏人,告诉你也无妨。她是 我们府上的小姐,每隔十日必来浣纱,今天是她病了,我替她来的。”
伯弈一阵暗喜,谢过姑娘。 十日后,伯弈又来到山中。 他转过凉亭,来到池畔,远远望见一窈窕女子正在浣洗一箩云纱。 可巧正是吟音。 “在下滕伯弈见过吟音小姐。”
伯弈施礼道。
吟音一见滕伯弈英俊潇洒、风采翩然的样子,脸微微泛起潮红。 她起身回了个礼:“官人客气。”“敢问府上是?”
伯弈问。
“罢了,奴家该回去了。”吟音匆匆收拾浣净的纱。
伯弈拦住她:“何必如此匆匆?”吟音换了一个方向,伯弈又拦住她。 羞色难挡,吟音只好又坐了下来。 “敢问小姐是何家千金?伯弈择日登门拜访。”
伯弈道。
吟音依旧不说话,眉头微拧,眼里泪光闪烁。 伯弈又道:“只是恐怕要委屈小姐作妾了。”吟音落下几行泪,曰:“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伯弈大惊,问:“小姐已作人妇?”
吟音点头。 伯弈脸色铁青,自问道:“为何如此无缘?”
顷刻间他揽住吟音。 吟音挣脱开,欲走。 伯弈紧紧拉住她,低头亲吻,吟音躲闪,却躲闪不及。 两人来至亭中,伯弈将浣纱缠亭,六角的亭子成了一个透明的 纱亭。 夜色降临,二人在亭中亲密相依。(注:只是相依,没有其他行为。纱亭只是为了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