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嬷嬷道:“青竹,你看小姐怎么了?”
青竹笑道:“小姐从王爷的屋里出来便是这个样子,我看啊,是春心荡漾了。我们就要有好日子过啦。”
慧嬷嬷道:“你知道什么啊,小姐啊,她等着今日,等了好久了。”
青竹回道:“守得云开见月明,我们该为小姐高兴!”
慧嬷嬷叹口气道:“对,今天多做一些好吃的!”
两人相伴离开了,初筠又忍不住笑起来。真好,来这里,也许是上天的眷顾吧。脑袋里又响起来左逸云的话,本王算是栽在你手里了。初筠心道,才不是呢,说的是我才对呢,我算是被你吃的死死的了,宁愿……当个小三,也要做你的人。看来,以后和云侧妃不能善了了,可是明明答应过她会离开的。左逸云,你说,我该如何是好?初筠坐在床边,面色忽好忽坏,就犹如她此刻的心情。青竹和慧嬷嬷到了厨房吩咐过,又回到初筠身边,慧嬷嬷突然开口了:“青竹你为何脸上戴着此物?”
说罢抬起手想要去碰,可是却被青竹躲开了,她的动作太快,让慧嬷嬷觉得有些不妥。她又道:“躲什么?”
青竹有些慌张道:“没什么,起了些疹子,遮一下,防止吓到小姐。”
慧嬷嬷是不信的,于是便转移青竹的注意力,青竹本来就是个小孩子,正在回答她的话呢,脸上的面纱便被她夺了过去。慧嬷嬷一看到青竹的脸便怒道:“这便是没有来吗?你不要和我说,这是你自己走路跌的!”
青竹捂着脸小声哽咽道:“是的……”慧嬷嬷怒道:“我这是老了,可还没老到这个地步,连是不是人打得都分辨不出来!跟我去找小姐,让她为你做主!”
说完就要去拉青竹的手,可是却感受到了手底下人的颤抖,她问道:“怎么了?别怕,小姐定会为你做主的。”
青竹眼泪流了满脸,泪渍腌的脸上针扎似的疼痛,她还在微微颤抖,慧嬷嬷终于感觉到了不对,拉起她的袖子。那粉嫩白皙的胳膊衬得上面青紫的针眼格外显眼,慧嬷嬷语气都有些哽咽了,她哑着声音道:“就算小姐出府不对,王爷他也不能这般对你啊,你好歹是小姐从家里带来的陪嫁丫头,他怎么能这样对你?!”
青竹哭着道:”不是王爷不是王爷。“慧嬷嬷道:”那便是云侧妃了。你怎么能瞒着呢?你是小姐……是王妃的陪嫁丫头,再怎么错了她云侧妃也是没有道理管教你的!“青竹声音压低了:“嬷嬷你莫激动,我这是没有伤到根本的,不过几日便消了,只是看着可怖一点,其实一点也不痛的。”
慧嬷嬷怒其不争道:“你这叫不痛,我看着都疼痛万分!你别怕,现如今,王爷也是向着小姐的,更何况,此事本就是我们占理!”
青竹道:“我们哪里占理了,本就是小姐刚出府,我还在小姐的床上呢,便被抓了个现行,我哪里敢反抗,若是王爷因此迁怒小姐怎么办?幸好,王爷没有怪罪小姐,可是,他们这感情才刚刚有些缓和的苗头,可不能因为我又变回原来那个样子……那我这罪过该有多大?”
慧嬷嬷叹口气摸着她的头道:“过往总是喊你是个傻丫头,现如今竟然也是这般明白事理了。”
青竹轻轻笑了:“小姐太过善良,入了王府便没有少受委屈,这好不容易有些好的苗头,咱们哪能不注意点。”
慧嬷嬷叹了口气,道:“罢了,你随我去屋里,我帮你涂些药。”
这样说,便是要帮青竹一起瞒着初筠了,可是她们二人一抬头,却见本应该在窗前的人站在她们跟前!青竹被吓了一跳,慧嬷嬷赶紧拿着面纱给她遮着,可是初筠已经到了一会,还有什么看不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看着青竹本来粉嫩秀气的一张小脸,现在又红又肿足足大了一倍,她胸中的怒火,也又涨了一倍!青竹皆是道:“今日走路不小心,便是撞在那边的树上了,小姐放心这不过两日便好了。”
慧嬷嬷帮她圆道:“是啊,小姐,青竹也太不小心了,回去定要罚她。”
初筠幽幽道:“你们莫不是当我是傻的,分不清什么事撞得什么是打得?”
青竹低着头,初筠让她抬起脸道:“你们二人可记得当初我带你们过来,说的是什么?”
慧嬷嬷和青竹二人声音都哽咽了,道:“记得。”
初筠点点头,脸色十分冷,她道:“记得,便好。以后也要记牢了!你们,跟我过来,是来享福的,可不是来被人打的!你们是我初筠的人,打你的脸,便是打我初筠的脸,你说,我能饶得了她吗?!”
青竹和慧嬷嬷听她的语气,生怕她做些不好的事情,轻声哄道:“小姐,我们便是奴婢,打了便打了,小姐身份尊贵,哪能这般比喻?”
初筠气极道:“都是人有什么区别?你们别拦我,我今日定是要给你讨个说法的!今日敢在我的院子里打你的脸,再过几日是不是敢直接打我的脸了?!”
青竹慌忙跪倒地上哀求道:“小姐你今日若是要过去,青竹这还不如死了算了。”
初筠扶起她,只好哄道:“你这是做甚,我今日不去可好?别哭了,你瞧你这小脸,都被眼泪沾湿了,疼不疼?我们回去好不好?”
青竹点点头,初筠带着她们回屋,先是用温水给她脸擦洗了了一遍,又要给她上药,青竹脸涨的通红一直道:“使不得使不得。”
初筠佯装生气道:“有什么使不得的,你即是为我挨打的,我这便是该做的!”
青竹道:“你是小姐……”初筠怒道:“不许说话!老老实实的。”
青竹忙闭上了嘴巴,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她,初筠哄道:“往后,可不能像这次傻乎乎的让别人欺负,以后,啊,你们都要抬出我的名号来,不许任何人动你们,听见了吗?”
屋子里的奴婢皆称是,眼里都有些泪花,哪有人像王妃这样把她们当人看的?青竹更是感动,又要哭出来,初筠道:“别哭别哭,药会化掉。”
青竹连忙憋住了,初筠又道:“慧嬷嬷你带青竹下去休息吧。”
慧嬷嬷带了青竹前脚刚走,后脚初筠就离开了房间,这口气她是怎么都咽不下去的!除非她死了,妈的!有什么冲着我来,敢对我的人下手!初筠怒气冲冲便跑到云侧妃住着的地方,奇迹般的竟然没有迷路。她见着前面的房间门口守夜的人正是一直跟在云侧妃身边的丫鬟,心道是找对了,那丫鬟见她怒气冲冲忙上前道:“王妃请留步,娘娘现在不方便。”
初筠用阴鸷的眼神看着她道:“滚一边去。”
话音刚落,便一脚踹开房门,那房门甚至不能说是踹开的,因为它晃了两下竟然直接倒在了地上,初筠踩着门板进去,气势逼人,竟然没有丫鬟敢拦她。屋内灯火通明,初筠一眼看见的竟然是左逸云的轮椅,那个她今天出府才带回来的轮椅!她心里一凉,怒火竟然下去了大半,就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左逸云在这里?这时,屋内的气息才传到她的脑海里,这种味道,这种情欲过后的味道。明明,这个人下午才说的,本王算是栽在你手里了,可是晚上便躺在了另一个女人的床上。左逸云半躺在床上,上半身赤—裸,上面还有着红痕,躺在他旁边的云侧妃面容绯红,一副刚被满足的样子,再看那脖子上的红痕,汗湿的头发,还有什么不明白?左逸云脸色有些不好他道:“你难道不懂规矩吗?”
初筠心里十分好笑,可是脸上却还是木木的,我是不懂规矩啊。原来你们这里是这样的,妈的!初筠笑了笑道:“我不是找你的,不好意思啊。”
她上前两步抓住云侧妃的头发将她拖下床来,云侧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得不停的尖叫,可是外面的下人知道里面的状况,生怕见到不该看的丢了性命,哪敢进来?左逸云也被初筠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道:“你发什么疯?”
初筠道:“我定是不懂规矩的,可是还是要教你的侧妃怎样做人。”
她说着便骑在云侧妃的身上,轮圆了巴掌左右开弓,不一会云侧妃那一张俊俏妩媚的脸便成了猪头。她头发散乱,哭起来:“王爷,你要给臣妾做主啊。”
左逸云怒道:“放肆!快给本王住手!”
初筠停下来,站在一旁,半响都没有说话。她这算不算是失恋了,原来失恋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让她恨不得和这对男女同归于尽,还管什么世事无常?初筠抬头看向左逸云一字一字道:“这是她欠臣妾的,臣妾只是原物奉还罢了。”
左逸云见她一脸泪水也是愣住了,初筠的表情太过凄惨,就像方才被欺负的人是她自己一般,半响倒是没有说出话来。初筠又道:“打扰了王爷的好事是臣妾鲁莽了,还请王爷继续,臣妾告退。”
说罢,不等左逸云回话,便冲了出去,她怕自己再不走,会更加狼狈。她的漆黑的夜晚,奋力奔跑着,心里一直在重复刚才所见的那一幕,左逸云的身材果真不错啊,公狗腰也是名符其实,连双腿都不需要就能让云侧妃爽成那个样子。是自己错了吧。初筠停了下来,席地而坐,双臂环膝,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