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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
秦书禾说了声,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前面的石头桩。 霍司珏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见她没躲,心下才松了口气。 他微微倾身,弯腰和秦书禾对视,嗓音很轻:“你之前不是说想吃涮肉嘛,我知道一家很好吃,我带你去?”
秦书禾掀起眼皮,看着霍司珏眼中的自己,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漫不经心地点头:“行啊。”
霍司珏牵起秦书禾的手腕,两人上了车。 周时谦刚出来,就见黑色迈巴赫从自己面前绝情地扬长而去。 半点没有要刹一脚的意思。 只留给他一道漂亮的车影。 周时谦朝他们竖起了一个中指,不仅如此,他还拍了一个照,发在他们的群里。 【周时谦:见色忘友!】 【周时谦:明明是我告诉他小辣椒在哪的,结果走的如此绝情,都不带刹一脚的。】 【周时谦:果然,友情比不过爱情!】 【顾临渊:别给自己戴高帽子了。】 【周时谦:?】 【周时谦:你什么意思?!】 【顾临渊:字面意思。】 周时谦气急败坏。 然后他一抬眼,又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周时谦都忍不住感慨,他今天这是什么运气? 注定的红娘吗? 看着那人旁边跟着的人后,周时谦微微眯眼,慢悠悠拿起手机对准就是咔咔拍。 然后往群里发。 【周时谦:瞧我看见了谁?】 【周时谦:嗨呀~我的临渊各各~】 【周时谦:墙角都要被挖塌了,还有心情在这内涵我呢~】 顾临渊几乎是秒回。 【顾临渊:在哪?】 周时谦哼着歌,嘚瑟得要死。 【周时谦:你猜?】 【顾临渊:想死?】 【顾临渊:@叶南浔 揍死他。】 【叶南浔:嗯。】 【周时谦:玩不起是不是?】 【周时谦:云泽大厦!】 【周时谦:烦死了!】 …… 霍司珏带秦书禾去的是一家京城的老字号,门店装潢古朴,挂着喜庆的红灯笼。 门店不算太大,但很干净整洁。 现在店里还没有人,他们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正对面是一条商业街,人来人往,很有烟火气。 霍司珏坐在她的对面,替她弄好了麻酱碗,轻轻放在她的面前。 等菜的空隙,外面突然飘起了雪。 秦书禾眼睛一亮:“下雪了!”
作为一个地道的南方人,秦书禾和所有南方孩子一样,对雪有一种莫名的执念。 哪怕见过雪,也永远看不腻。 这是今年京城的第一场雪。 雪花纷飞。 有人因为突如其来的雪停下脚步拍照欣赏,有人因此加快步伐,匆匆离去。 霍司珏也偏头看了一眼窗外,然后又将目光放在了秦书禾的脸上。 她的眸子亮晶晶的,比起外面漂亮的雪。 她还要更胜一筹。 老板将菜端了上来,看着窗外的雪,那张因岁月流逝而留下痕迹的脸,露出温和的笑:“下雪了啊!”
“今年的雪来得有点儿早啊,下雪天可是最适合吃涮肉的。”
“窗外是飞扬的雪,屋内是热气腾腾的涮肉锅,和相爱的人一起,吃着涮肉,喝着酒,这就是最简单的幸福啊!”
闻言,秦书禾微微一顿,偏头看向老板,道:“不好意思,我们不……” 然而还不等秦书禾说完,霍司珏就对老板道:“您说得很对。”
“我们店有个规矩。”
老板笑眯眯道:“初雪天的第一桌客人,我们会免费送一盘牛肉,等着啊,我去给你们切。”
“今天的牛肉,可是才送来的,主打一个新鲜,吃涮肉,就得这种。”
很快,老板就端了一大片鲜切牛肉过来。 店里也陆陆续续来了客人。 霍司珏将涮好的肉放进秦书禾的碗里,说道:“他家是老字号了,味道和肉的品质都很好,你试试。”
秦书禾全程都没怎么说话,闷头吃肉。 两人交流不多,一个涮一个吃。 也没觉得尴尬。 吃到最后,秦书禾撑得深深吐了口气,靠在椅子上,摆了摆手:“吃不下了。”
她擦了擦嘴,忽然感觉一道灯光朝她闪了闪,她偏头看去。 正好看见一个小姐姐正在慌乱地捂手机,见秦书禾看来,小姐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秦书禾也回以微笑。 以她现在的热度,被认出来简直太正常了。 而那小姐姐见秦书禾不介意,鼓起勇气走过来了,小声询问:“那个……秦美人,我能跟你拍张吗?”
秦书禾点头:“好啊。”
和秦书禾合了照,小姐姐激动得脸色通红,对着她和霍司珏说了一句:“秦美人,祝你和霍哥长长久久。”
秦书禾张了张嘴,想解释,但对方显然不给她机会。 说完就直接跑了。 秦书禾看了霍司珏一眼,她低头喝了一口米酒,然后道:“她不知道情况,胡说八道的,你别放在心上。”
霍司珏道:“我觉得她说得挺好的。”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 等他们从店里出来的时候,路边的树上已经有一层薄薄的雪霜了。 因为突如其来的雪,导致气温也突然降了许多,冷气扑面而来。 秦书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然后她就被一阵温暖给包裹住了。 霍司珏将他的大衣披在了秦书禾的身上,还贴心地拢了拢,将扣子严严实实地扣紧。 秦书禾动了动手臂,她都这么高了,穿霍司珏的大衣还跟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似的。 衣服空荡荡的,一看就不合适。 而还不好看。 于是她实话实说:“你扣得太紧了,这样穿着好丑。”
霍司珏:“下雪了,冷。”
“等到车上再脱了。”
停车的地方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两人漫步在街边,任由雪花落在肩头。 秦书禾忽然想起了之前很火的一句话。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她偏头看了一眼霍司珏,又收回了视线。 然后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 她想和谁共白头? 她有病啊? 不知道是突如其来的冷空气吹醒了她,还是其他,她忽然觉得豁然开朗。 她为什么要别扭? 她从一开始靠近霍司珏,不就是为了抱大腿吗? 本就是有目的靠近对方,别人为什么不能因为别的原因靠近自己? 这样不是更好吗? 她还不用上赶着当舔狗,她还在纠结什么,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