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鹤,你说,他们会不会来找麻烦?”
言慕西皱眉,先前被这男人说的脸颊发烫,晕晕乎乎。薄云鹤认真的看着面前小姑娘的脸,话里带着无尽的保护欲,“有我在。”
三个字,让言慕西心中滚烫。言慕西从小被遗弃,把她养大的师父如今也已不在身边,他说过,只要自己遇到真心对她好的人,那他就后半辈子无忧了。想到这里,言慕西眼圈通红,她想师父了。男人纤细的手抚摸言慕西的脸,将她搂在身上,一字一顿,“言夫人,请相信你的老公。”
“臭流氓!”
低沉声音把言慕西撩的腿软,但是这男人,总会让她心安,像再也戒不掉的糖。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言慕西不耐烦地推开枕头,嘴里喃喃道,“唔。谁啊?周末放假还大清早上打电话,好烦——”喜羊羊与灰太狼的主题曲被小姑娘关上,下滑打开电话,嘟囔,“喂?这里是言慕西。”
“西西啊,我是爸爸啊,这不,听说西西你和陈家小子解除了婚约,那小子混球一个,如果那小子找你麻烦,别客气,来找爸爸,爸爸帮你撑腰——”这话说的,可真是亲切,搞的言慕西都以为自己是从小在严家长大,被娇宠的小姑娘。言慕西睡眼惺忪地揉眼,打了个哈欠,“严总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严父不恼,“西西啊,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长辈商量商量啊,婚姻大事,并非儿戏,有什么矛盾,和薄少爷一起去陈家小子那里说说,再来爸爸这里喝杯茶啊。”
敢情这是把她言慕西当作和薄云鹤交好的绳索了?“严总怕是白日做梦吧,你觉得我会去一个快把自己推入火坑的人家里喝茶?噗嗤。”
言慕西毫不留情地嘲笑。在山上那些年,她看见过泼妇为了一块钱吵半天,师父有时候被当做疯子看待,人情世故反正都见识过了。所谓的父亲想来献殷勤借她讨好薄云鹤?痴心妄想。严父一顿,竟是罕见好脾气地道,“西西啊,我们是父女,父女之间有什么矛盾不能解开?你这刚回来,就和薄少爷这么熟悉,还领了结婚证。什么时候带他来见见我啊?”
言慕西想笑,这算是套近乎吗?“严总,不好意思,我只是土包子一枚,和你不熟。”
话落,言慕西手疾眼快地挂断电话,并关机,一气呵成。利落穿上职业装,言慕西打开门,嘴里啃了个包子,手上还拿着一袋馒头,狼吞虎咽。完了,要迟到了。“嘀——嘀——”言慕西脚步停下,看着挡住去路的豪车,谁这么赤裸裸的炫富?“上车。”
声音低沉有力,车窗摇下来,喝!新上任的老公。“谁……谁要上你的车?”
言慕西又拿起一个馒头啃,“我自己打车——”薄云鹤眼神一暗,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薄太太,就吃这个?我请你啊。”
“你请我?”
这岂不是不用花钱又能吃顿好的?言慕西二话不说,提着一袋馒头就上车,妥妥吃货一枚。“上次那家好吃,我要去他家!唔……吃鸡腿!”
如果有人听见,恐怕想笑,这小姑娘竟然是一顿鸡腿就能忽悠的。薄云鹤不免担心,万一以后有人用三顿鸡腿来哄骗他家小姑娘,说不定这丫头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系上安全带。”
言慕西笨拙的拉开这条黑色带子,往后仰,又缩肚子,却怎么样都系不起来。她余光偷偷看向男人的侧脸。好尴尬的场面。“不会系?”
薄云鹤的语气中夹杂戏谑。男人微勾唇角,“靠近一点,我帮你系。”
少女身上有股好闻的奶香味,一根呆毛翘起,充满稚气,和平时的冷淡倒是看着有些反差萌。言慕西不习惯有人靠这么近,但是男人身上的薄荷味与烟草味真的好闻,缠绕鼻间。“离远点。”
言慕西推开薄云鹤。推不动。薄云鹤暗笑,“薄太太,先生还没好好疼你呢……”“流氓!”
小姑娘红的耳根似血欲滴,薄云鹤好像进化了,他从文艺暴躁小青年变成了成熟稳重暖大叔饭店都怕了这两位,这么好看的小姐姐居然是个大胃王,把饭店给吃没了。谁家女儿?养得起吗?恐怕从小学费花的都没食费多,肯定非富即贵。薄云鹤撑起棱角分明的下巴,一双黑长眼熠熠生辉,仿佛在看一只正在撒娇的小奶猫。他家小姑娘真是可爱,让人想去摸一把。服务员忍不住朝贵气十足的男人身上撇。言慕西慢慢对视男人的眼,嘴边还沾有虾酱,秀色可餐。这个招蜂引蝶的男人。冰凉的指尖贴住小姑娘的唇角,“有脏东西。”
轻轻擦拭,仿佛对待最心爱的宝物。“啪嗒——”言慕西白嫩的手打向薄云鹤,留下一摊油渍,“干什么呢你!臭流氓!”
薄云鹤有洁癖,但他丝毫不生气。“有脏东西啊……”好无辜的脸,言慕西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怪他了。呸,戏精。言慕西打了个饱嗝,揉肚子,面前是摞起来起码有几斤重量的碟子。异能的副作用很可怕,能量消耗极其严重,稍不留神,就有可能透支生命。言慕西对陌生人冷淡,这是她的保护壳。下山后,小姑娘其实哭过,偷偷躲着哭。离开了师父,言慕西不适应,就像是三岁的孩子突然离开从小养大自己的亲生父母去往一个陌生的地方一样。遇上薄云鹤,是在言慕西预料之外的。但她不后悔,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个男人命中注定,就要和自己相遇。言慕西低头默默啃着鸡腿,不看薄云鹤,努力忽视他的存在。薄云鹤坐的很近,几乎是靠着坐的。他的眼里温柔泛滥,只有言慕西一个人。言慕西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薄云鹤专注的盯着她。这个小姑娘要宠着啊,好不容易得来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