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输了就是输了,就算你之后赢了我,也改变不了你输过的事实。你没必要用这样的方式试图洗刷什么,在我这里,你就是手下败将。更何况,现在我有了师父,你觉得我能让你赢?”
付雯茜的整张脸已经气得发白,她瞪着兰清笳的眼神,几乎像是要吃人。“付小姐,放轻松点吧,你没有那么多观众。除了你,没人在意你的输赢战绩。”
兰清笳说完便欲走,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过了头,“哦对了,我师父很厉害,你连他的徒弟都比不过,没有资格诋毁他。”
付雯茜的拳头狠狠握紧,握得咯咯作响,眼中更有熊熊怒火喷射而出。望着兰清笳离开的背影,她突然拔下一枚簪子,疾步奔上前,扬起手就要朝她的后背扎去。然而,她却并没有成功,兰清笳感到了身后的那一股子邪风,敏捷地转身,飞快出手,一把擒住了她的手。她这一个月每天的苦练不是毫无作用的。至少,对付像付雯茜这样弱不禁风的大家小姐,绰绰有余了。兰清笳的手上一个用力,付雯茜手上一痛,手中簪子“哐当”一下掉落在地。这一番变故让众人都惊了一跳,不少人都惊得捂住了嘴。显然,大家都没想到付雯茜会突然袭击兰清笳。兰清笳的唇角轻翘,讥诮之味再明显不过。“付小姐,我不过就是没有答应你的比试你就要伤我?你未免太霸道了些吧。”
付雯茜被她钳住,手上一阵生疼,面上也禁不住一阵扭曲。“是你出言辱骂我在先!”
“错!我那不叫出言辱骂你,我那是叫说实话!”
“你……”付雯茜被她一噎,面色愈发难看。“我什么我?我说得不对吗?难道你不是我的手下败将吗?当初在玲珑阁,你主动约战却惨败收场,在场不少小姐可都看在眼里。”
每次一提起这件事,付雯茜就觉得像是被人揭了面皮,又羞又恼。她挣扎着朝兰清笳扑去,兰清笳手上一个用力,付雯茜便被她甩了出去,趔趄着朝后跌去。她身后的小姐们终于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把人扶住,付雯茜还欲再战,诸位小姐急忙劝说阻拦,现场顿时乱作一团。兰清笳不想跟这个疯女人多做纠缠,也不去管身后众小姐那一派混乱的情形,转身潇潇洒洒地就走了。她觉得,自己来这胭脂铺本身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她眸光一转,落在了旁边的那座茶楼上,那里看起来似乎不错。二楼的雅间处,一个窗户开着,从那扇窗中,能隐约看到里面坐着的一对男女。那对男女也正看着这边,兰清笳正待细看,那扇窗便被阖上了。兰清笳迈步便朝那里走去,她决定也去包一个雅间,一边喝茶,一边吃菜,一边可以透过窗户往外看,那才是观景看戏的最佳位置。她一开始就该选那里,而不是去胭脂铺,不然也不会遇到付雯茜这样的糟心事。而那雅间中,相对而坐的男女,男人一身玄衣,五官俊朗非凡,他垂头品茶,那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矜贵与儒雅。这人,赫然就是秦淮。而他对面的女子更是长了一副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莲萼般的小脸上五官精致至极,毫无瑕疵。她的容貌偏艳丽,堪称姝色无双,偏偏又长了一双清露似的眼睛,让她妖艳中又带着一丝湛然纯净。这两种完全相悖的气质糅合在她的身上,却并不叫人觉得有何不妥。这人,正是摄政王霍临尘的女儿,霍云姝。霍云姝有些不满,“雪臣,你怎么把窗关上了,我还没看够呢。”
雪臣是秦淮的字,霍云姝比他年长两岁,十分好为人姐。然而两人站在一处,却没人会把霍云姝当作年长的一个,因为秦淮看起来委实太过老成,某些时候,那作派总让霍云姝想到她爹。秦淮把茶杯放下,淡声道:“你该回家了。”
霍云姝摆摆手,“时间还早,不急不急。”
她笑嘻嘻的,“你那徒儿果然威风,还护短得呢,一听到有人诋毁自家师父,马上发飙了,啥时候介绍我们认识认识?”
秦淮眼底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但却还是那副语气,“她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也暂时不打算让她知道。”
“为什么?”
“平添麻烦。”
霍云姝见他那副样子,觉得甚是无趣,“这也嫌麻烦,那也嫌麻烦,喘气你怎么不嫌麻烦呢?”
秦淮竟然回得一本正经,“没人会嫌喘气麻烦,除非是不想活了。”
霍云姝:……霍云姝抽抽嘴角,起身离开了包厢。算了,还是回家吧。秦淮负手于身后,施施然地尾随起后,款步出了包厢。刚走到楼梯间,就见霍云姝突然像一只花蝴蝶似的,欢快地奔下了楼。“你就是玄机公子的女弟子兰小姐吗?我方才在楼上瞧见你怼人了,真爽快!”
兰清笳刚进了茶楼,正在柜台前询问店小二有没有靠窗的包间,一个长得跟天仙似的小姐姐就欢快地扑了上来,十分自来熟地跟她搭茬。秦淮脚步一顿,站在楼梯口处,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兰清笳看到霍云姝,神情霎时一顿。她很漂亮,甚至有些漂亮到妖艳的程度。只是,她的眸中却带着一股天然的娇憨与纯净。这样容貌的人,凡是见过的,定然不会忘记。而兰清笳不仅见过,而且前世今生都见过,又如何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