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在他的鼻息下探了探。还有气。然后又在他的额上探了探。温度还算正常。两项工作做完,兰清笳终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虽然体温正常了,但他却还是没有醒过来。兰清笳又查看了一番他的伤口,血止住了,但依旧很严重。也是,毕竟是这么重的伤,哪能好得那么快呢?兰清笳又撒了一些金疮药,重新包扎好。她知道,凡是红衣身上的药,必然是最好的,这金疮药自然也是上品。只要他熬过最危险的时候,定然就会没事了。兰清笳这般安慰着自己,便打起了精神。她到河边洗漱了一番,又摘了几个果子果腹。她想了想,秦淮虽然昏迷着不能吃东西,但水是可以喝的,她得想办法弄个东西给他盛些水。兰清笳在附近转了一圈,终于寻到了一个葫芦状的硬壳果,摘下,剖开,把馕挖干净,然后盛满了水,乐颠颠地送回了洞里。她本想马上给他喂些,但这河水很凉,他现在的身体,可不能喝凉水。但这儿哪里有锅给她烧水啊!她抓了抓头,一时有些烦躁。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那熄了的火堆上。明火虽熄了,但却还有火星子,她当即把那盛着水的果壳放了上去。那火星子并不能把那外壳烧焦,而那灰却还是滚烫的,这样自然是不足以把水烧得多热,但至少是温的便好了。过了约莫两刻钟,那原本沁凉的河水果然变得温热了。兰清笳这才送到了秦淮唇边,一点点小心翼翼地喂给他。奈何他嘴唇紧闭着,她笨手笨脚地喂了半晌,大部分水全都流了出去,白白浪费了。兰清笳顿时一急,自己这好容易才温好的水,可不能白白地浪费掉了。她想到自己的习惯。因为自小的经历所致,她睡着的时候就会牙关紧咬,便是因为害怕有人会往自己嘴里灌东西。难道他也有这个习惯?莫非是小时候被灌药灌多了?昨天喂药的时候还好好的。兰清笳心中腹诽,但却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她得用什么法子把水给他喂进去。兰清笳也是看过禁忌话本子的人,这种时候,话本子里奇怪的知识点就冒出来了。她犹豫了片刻,便直接灌了一大口水,然后俯身凑上,捏开他的唇。反正两人都是老夫老妻了,还矫情磨叽什么?这样一番操作,果然快多了。除了代入他是自己师父时那几个瞬间微妙的不自在以外,兰清笳的这一整套动作做得还算流畅。她趁机又给他把红衣的药都给他喂了一颗。固本培元,总不会错。做完这一切,兰清笳又摸了摸他身上的温度,手心有点凉。林子里的温度偏低,可不能让他受寒,看来白天也得把火升起来了。她又吭哧吭哧地去找柴,重新把火烧得旺旺的。她跑动频繁,此时坐在火边,便觉得热得慌。摸摸肚子,又饿了。之前吃的那几个果子并不管什么饱,她只能再出去觅食。她走得风风火火,完全没注意到,原本安安静静躺着的人,手指微微动了动。兰清笳又走到了那棵树下,看着那些又大又红的果子,她却有些提不起劲儿来了。果子虽甜,难道每顿都要吃?想想就有点难受。忽的,旁边草丛里有什么东西扑腾着,兰清笳眼珠一动。这么偌大的一个林子,难道还能缺吃的不成?一刻钟后,兰清笳的手中就多了一只又肥又壮的野鸡。她嘴角不禁往后咧,几乎要咧到了耳后根去。多亏她最近勤学苦练,轻功精进不少啊,不然的话,还真逮不住着灵活狡猾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