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收到消息便往上林山赶了。此刻已然是中午,日头在天空中,终于让山下湿寒的空气变得有了几分暖煦。姜嫱没看到越悬廊还好,看到了后,便一脸受了极大委屈:“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百里沉渊听着咬了咬牙;怎么变脸的如此之快,刚才跟自己说话可都没这份委屈可怜的。越悬廊当真吃这套,五迷三道的就用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去安慰。百里沉渊看着就极为不适:“说完话赶紧出来,还得押人回去审。”
说完,他便走了,手里那白玉瓶紧紧捏在手里,他都不知道为何每次看到越悬廊冒出来,都极为烦躁。因为自己不是老师唯一的学生了?一定是的。远在南阳城的魏之道猛然打了个喷嚏。这边越悬廊在百里沉渊走后,已经大致了解到这边情况的问:“难受吗,自己生母做了如此事。”
姜嫱摇头:“不难过,因为,她不是我生母。”
越悬廊下面还要安慰的话被这句给哽住了,他沉默良久,才问:“你说的,是字面意思?”
姜嫱低头:“是,我是她买来养着的,我与姜家没有血缘关系,她方才逼我若是我不救她,她便将这事说给全南阳听,可我没答应。”
越悬廊静默听完,缓缓坐到她身侧:“没答应是对的。”
姜嫱问:“你在乎门第吗?”
越悬廊:“那你当初在乎我的门第吗?”
姜嫱听着心里就有了底:“那你愿意立刻娶我吗?尽管我如今贱籍出身,没有了一个大将军舅舅,也没有世家可以依靠,没有义母能替我遮风挡雨……”越悬廊被这个问题难倒了一般,沉默的看着她。就知道,此世和前世终究不一样。越悬廊不是那般轻易承诺的人,更不说她如今这尴尬的身份:“那我们回去吧。”
她撑着站了起来,却被越悬廊伸手握住了小臂:“姜嫱,待我将我父母接到南阳城后,我去公主府求亲可好?”
姜嫱震惊听完,心口如同烟花怒放:“你说真的?”
“是。”
越悬廊站起来和她面对着:“既然你对我是真心的,那我便不能一直让你等,况且,你现在的身份,也等不起。”
原来,连他也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姜嫱还是很开心:“怎么突然就转变了。”
越悬廊想了下,说:“我终究是要成亲的,与其今后有可能发生的身不由己,不如早早决断,况且,你很好。”
这话的意思,是他知道自己将来可能会被赐婚娶一个不喜欢的贵族女,倒不如现在就娶了她。他觉得自己不错,可是,他很清楚,自己还不喜欢她。姜嫱这就郁闷了,自己上辈子什么都没干过,那越悬廊就喜欢自己喜欢的不得了,怎么这辈子自己都这么主动了,他倒是半点不动心了。这哪里出错了?姜嫱叹息:“算了,你想娶我就好。”
越悬廊听着她这语气,以为是自己方才说的不够重视:“你放心,我定会八抬大轿迎你过门,娶你之后,便再不会有纳妾之念,一生一世,唯你一人。”
姜嫱苦闷的想,就连这话说的,都丝毫不带感情。难道,需要真心换真心?那她今后也得改变一下了,不能事事都以欺骗为目的,她就不信自己真心待他后,他还能无动于衷。回南阳城时,因为姜嫱不会骑马,越悬廊又是尚未正式婚配的男子,姜嫱便只能去坐卫箭的马。她抱着卫箭那芊芊细腰,靠在她背上问:“卫大人这么瘦,怎么就有这么厉害的功夫了?”
昨晚上从天而降见她从哪道士围着的屋子里带走时,那轻功,一绝。卫箭:“我父母都是武将,别家女儿在女红胭脂的时候,我手里就只有刀剑。”
姜嫱想着前世的卫箭是很厉害的女将军:“所以,卫大人今后也想去战场?”
卫箭笑着:“自然是想,但是父母不让,把我塞廷尉府抓人混日子了。”
姜嫱侧了侧头看她:“我相信你今后一定能梦想成真。”
卫箭忽然一喜:“借你吉言了姜娘子,想好回去怎么应对了吗?”
姜嫱笑了笑:“第一次进廷尉府,还望卫大人多多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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