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不亮,营帐外就传来纪卫的喊声:“世子,人跑了。”
魏郯此时正在换药,只披了一件外衣就走出去,只见昨夜阮清烟的营帐外四个士兵被绑着,并且手脚还被栓在一起。他走上去看了那身子的系法,三套腰结,这不是寻常捆人是用的结绳法。这种绑人系法,他在军中见过,是百年前创立折腰军的卫箭所用。阮老爷说他女儿大字不识几个,更是几乎没有出过阮家的门,所以这绑人的手法,是怎么来的……纪卫怕魏郯会发落这几个看守的,连忙帮着推卸的说:“这三小姐太心计了,昨夜让那孩子称病,她得了空子就把进去的人打晕,外面的人见里面没了动静,进去接连中了计。”
谁知魏郯此刻却突然站起来笑了:“把人解开,他们跑不远,派人跟着,不用抓回来,但也别让他们被欺负了。”
纪卫愣了:“……”这未来媳妇不想嫁给他跑了,怎么他们世子还挺高兴的样子。从营帐跑走后,阮清烟梦里的场景越来越多,她莫名会了好多以前不会的东西,绞尽脑汁制定了许多的计划,就是为了不让魏郯抓住。也不知道是自己计策超绝还是运气好,一路到了湘南时,竟然还真顺顺当当的。南阳城,天子脚下的皇诚,地貌山清水秀、风景如画,在这一路颠簸的旅途中,姜明镶一直都和她说说闹闹的,只是一到这城中,他便沉默了许多。甚至拉着她的手抖没再放开过。“镶儿,姜家除了爹娘,还有谁对你最好?”
“以前还有二叔和二婶娘,可是……他们把我娘投了井。”
姜明镶咬唇:“祖母居外宅,虽然疼我,但是不常来姜家。”
阮清烟这才知道,原来姜家二叔不是老太太亲生的,而是妾氏所出,而被毒死的,正是老太太亲子,如今,只怕老太太还蒙在鼓里。“姜明镶,等会儿你就按我说的做。”
阮清烟将计划都说给姜明镶听了后,他小脑袋点了点:“万一祖母不来接我怎么办?”
阮清烟:“她不来,我也会想办法把你带出来的,但是今天你必须光明正大的从姜家大门进去。”
三炷香后,姜府的大门外是人来人往的百姓。此门上朱红大漆明显是新的,这一月多前才死了男主人和女主人,如今倒是半点看不出才办过丧事的样子。阮清烟直接开始大声喊开门,引的来往的人都频频看过来。此时大门打开,里面出现一个门房的脸。那门房先是看着阮清烟,一脸不解:“姑娘,找谁?”
姜明镶此时开口:“阿福,是我。”
谁知这话一落,阿福脸色大变的低头,甚至吓得连连后退的摔倒:“有鬼!有鬼啊!”
阮清烟只见那门房迅速爬起来往里面去了,眉头一皱的冷笑:“镶儿,看来他们都以为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