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小方氏惧怕徐大富,肯听他话停手的原因。那徐大富进来一看这场面,当场就说:“我这便去请我父亲来!”
说完就要扭头走。“等等!”
徐大富走的干脆,徐宁还怕事情闹得不够大,家里这些极品亲戚吃不了教训,下回还会再犯,连忙出声喊住了二堂伯。没想这个时候小方氏也一齐开了口喊停。和徐宁不同,她是怕事情闹大了以后不好再来占便宜,心里还想着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见徐大富像是动了真气,便有心服软说几句好话。于是连忙追了上去低声说道:“大兄,不过是自家人拌几句嘴,不好惊动你父亲,既然你出面了,我也卖你个面子,不追究他家小崽子偷米的事。说起来虽然当年……断了亲,可到底是血连着血的骨肉,闹得不像样子总归不好。”
徐宁在后面一听这息事宁人的软话心里便有些急,生怕那位好不容易替他们出头的二堂伯就这样被劝服了,要是今天的再这样糊涂过,今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欺辱他们家呢!可是她人小步子小,偏偏这个时候赶不上前,匀了两口气正想说话,那边已经传来了二堂伯的声音了。“徐方氏,方才我在外面听了有半晌了,之前睿哥儿他娘跟你说好话的时候你怎么应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到底是卖我面子还是怕事情闹大了你欺负人家孤儿寡母脸上不好看,你以为我不清楚吗?”
男人正值壮年,力气大声量足,一发声就嗡嗡的,震得小方氏两耳发晕。“我、我、我这是……”小方氏急得“我”了半天,才灵光一闪,想出个借口说道:“我这不怕闹开来睿哥儿偷米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他人小脸皮薄,而且往后他还要在族学中读书呢!我这不是替他着想才不想闹大的嘛!”
徐宁清楚原本是大家闺秀的沈氏把弟弟徐睿教育成了一个小君子,根本不会做什么偷米的事情,事情真相如何等下可以私下问弟弟,但眼前这会儿却不能让小方氏得逞。正好几句话间徐宁也走到了前面,怯生生地喊了一声:“二堂伯……”照例是离小方氏远远的,几乎是躲在徐大富身侧,身上的衣服补丁摞补丁,露出的小手和小脸瘦巴巴的没几两肉,刚刚被小方氏追着跑了一通到现在还在喘着气呢,真是可怜极了。她见徐大富刚才的话,知道他是向着自己家的,就大胆说道:“弟弟要真是做错了事,还请二堂伯教教我弟弟,我母亲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好孩子,你母亲教得好。”
徐大富以前同徐兴关系不错,这几年徐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他心里也难受得紧,才有心照拂这一家子,见徐宁懂事又对自己恭敬,心里也有些欣慰,便夸了她一句。说完,他又抬头对小方氏说道:“你瞧瞧,连小女娃都懂的道理。睿哥儿要真偷了米,那更是要好好教育一番,免得长大了把咱们这乡里乡亲的祸害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