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年是一种恶兽,北风越吹越烈,第三场雪过后,我感受到年正一步步朝着这个小镇走来,同时我也感受到了它的凶恶。期末考试,我们的成绩都还算理想,带着成绩单,兴奋的往家跑,寒假我来了。在家赶了一个星期的作业后,我趁着父母不在家拨通了她家的电话。“喂,你好。是司雨家吗?”
我胆战心惊的问,生怕是她父母接的,当然我也想好了应对之词。“靳诚?”
万幸是她接的。“什么事啊?”
她很诧异的问。“过年衣服买了吗?没买的话,明天一起去买吧。”
“好,明天早上在镇上汽车站见。”
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留下我兴奋的都没听到电话挂断后传来的嘟嘟声。“谁打来的?”
她母亲从屋内走出来后,看着她问。“是雅兰,她问我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县城里买过年的衣服。”
我是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她当着自己母亲的面能镇定地编出这么多谎言。“你们两个小姑娘会买什么,小心被人骗了,等过两天我们厂放假了我带你去。”
“妈,你们厂哪年放假不是到了腊月二十八、九了,那时能开的店还有几家,再说,我们都十五了,过完年就十六了,在古代,我们这个年纪都能当妈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好吧,那你俩可得注意安全啊,年底了街上小偷也多了。”
她妈在思索片刻后还是答应了。有半个月没下雪了,今天阳光还算不错,气温也没那么低。我带着母亲给我的钱,坐着邻居家叔叔的摩托车来到了小镇上,叔叔把我放到汽车站后交代了几句便赶着去上班了。由于昨天她挂的匆忙,我们也没约定具体时间,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来晚了还是来早了。见到叔叔走后,我没有着急上车,而是准备在车站附近找她。路过停在路边的一辆小面包车时,有人敲了敲车窗,我转头看到了她。“去县里?”
车外站着的司机看到我准备上车,一脸高兴的对我说。“多少钱?”
“和公交车一样,5块。”
我听后转身上了车,和她坐在了第二排。凤城,凤城,差一位,上车就走。司机在车外卖力的叫着。“你来的真早啊。”
“我家离的近啊,再加上我妈早上要上班,所以走的也早。”
“怎么不坐公交车?”
“公交还要等到八点半才发第一班,这车人满了就能走,快些。”
她刚说完,车门就被拉开,上来了一位中年妇女。随即司机上车,开始收钱。我赶忙掏出十元,告诉司机两人的。由于我晕车,发车没多久我便恶心开了,跟她说话也开始敷衍。“你怎么了?”
她紧张的问我。“我晕车。”
我压制车要吐的感觉,艰难地对她说。“那怎么办啊?”
她惊慌地问我。“没事,我睡一会。”
随即我闭上了眼睛,头靠在了车座上,忍着呕吐来到了县城。下车后,呼吸着凉爽的空气,感觉好了很多。“要不要休息一下?”
她担心的说。“没事,我们走吧。”
我确实比在车上好多了,走上一会也就没事了。她哦了一声,我牵起她的手往步行街走去。一到街口看到的是,大红的灯笼高高挂,店铺门上都飘着各色彩旗、彩带,门口音响里播放着流行歌或促销宣传,透过橱窗看到店内挂着大大小小的中国结。整个步行街,一片繁华,年味一家比一家甚。我俩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东瞅瞅西瞧瞧,两只眼睛根本忙不过来。看到好看的,赶紧转头让地方也看,然后热聊一番。一个上午的时间我俩什么也没买,倒是被街边的美食吸引的走不动了。吃饱喝足后,我们开始了认真挑选。有了上午的参考,很快便买到了对方认为好看的衣服。时间在这份美好里走的飞快,到了回家的时候。我忍着恶心坐了几十分钟的公交车,终于在要吐之前下了车。不舍的告别后,回到了家,当然父母给我带的钱也是一分不剩。一声声爆竹声中,年终于来了,大年初一的早上,我穿着她和我一起挑选的新衣,感觉这个寒假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