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自打进门以来的第一个笑。　　“怎么，李梦熙小姐不乐意吗？”

一边看着她这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话却是对着别人说的。　　聂则远一边勾起唇不安好心地笑了一下。　　“没有。”

当事人这般回道。　　李梦熙自然是乐意的，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聂则远不邀请姜梦竹，要叫她？　　聂则远点了点头，又看向姜梦竹说：“那就好。”

顿了一秒钟。　　“有病。”

看着她跟别人说话，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姜梦竹回视起他的眼神，暗骂一声，接着又低下头重新开始处理消息了。　　聂则远笑容一僵。　　她刚刚心里绝对在骂他。　　李梦熙又说：“只不过。”

姜梦竹翻了一个巨巨巨巨——大的白眼，懒得再听他们互说，然后拨弄了下头发发尾，一边推开椅子站起身一边说：“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　　聂则远面色难看，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不顾李梦熙回话，拉住她的手。　　场面有一瞬间的呆滞。　　他道：“姜小姐，是因为邀请舞伴没有邀请你，而不高兴了吗？”

“什么？”

姜梦竹瞟他。　　甚至都没有听清。　　聂则远微微咬合后槽牙，嘴角勾起，露出一个略显挣扎和凌乱的笑，他渐渐松手，后又硬着脸说。　　“没什么。”

很好，聂则远在心里对自己说，那看来是没有不高兴。　　挺好的。　　-　　姜梦竹应付完这顿饭，走出别墅，自己开车准备回到小区，车开一路上，后视镜内一直有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跟着，她没管。　　在即将开进小区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后面的迈巴赫突然按了一下喇叭。　　周围人自觉避开。　　引人注目。　　姜梦竹按下车窗，望向窗外。　　后车迈巴赫里坐着的人踩下油门，车辆并排，他平视着她。　　“聂总还有什么事吗？”

姜梦竹不堪其扰，心想他这样缠着她有意思么。　　聂则远攥了拳，冷不丁问：“你生气了？”

姜梦竹呵笑：“我没有啊，我生什么气？一直问我今天有没有生气，我反而是觉得聂总你不太正常。”

空气中弥漫起诡异的安静气息。　　聂则远：“是。”

我不太正常。　　我他妈难受所以故意想让你也难受没想到一刀过去你毫发无损而我百般折磨。　　这叫什么。　　杀敌一百，自损八千？　　姜梦竹再次拨头发，说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聂总。”

……　　随后关上车窗，发动车辆。　　聂则远车子停在原地，看了好久好久。　　姜梦竹回到家，姜梦竹手机里躺着一条消息。　　她点开，看。　　来自聂则远：【比狠心，我终究还是比不过你呐，姜梦竹。】　　姜梦竹：【什么意思？】　　莫名其妙，她扔了手机，洗漱洗漱进书房了。　　聂则远：……行。　　行。　　-　　聂则远就这么一气，气了半个月过去。　　半个月后，靳弋走进办公室，问他慈善宴女伴的事。　　他记得聂总说他要自己邀请。　　可靳弋看他这架势，似乎是忘了？　　聂则远蓦然回神：“哦。”

听靳弋说完，他躺在椅子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揪起眉毛。　　“是还有这事。”

想了一会，他说：“这事你不用管，我自己解决，先放着吧，你先去处理当天拍卖会的其他事宜。”

靳弋：“好的。”

他拿起文件出门，与此同时聂则远秘书方茴敲门进屋，目色斜视，与他互相对视一眼，两个人眼底互相都有笑意，然后擦肩而过。　　“聂总，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好。”

签完字，聂则远递给方茴，她却迟迟未接。　　聂则远抬眉，发现方茴在傻笑。　　“笑什么？”

聂则远纳闷，问了一嘴。　　“哦。”

方茴回过神来，立马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表情，回道：“没什么，聂总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我先走了。”

聂则远挑眉：“嗯。”

总觉得最近他这个秘书跟私人助理都有点怪怪的。　　聂则远在方茴出去以后又看了一会儿文件，看完文件看了几下电脑，注意到电脑右下角的时间。　　十一点半。　　这时候如果过去斛大附近。　　刚好是十二点。　　聂则远按下座机内线，叫靳弋再次进来一趟。　　“聂总，你找我。”

聂则远拿了一旁的一件西装外套，一边穿上一边回看他说：“慈善晚会是几号？”

靳弋翻了翻手中的平板，回话道：“7号，也就是后天。”

聂则远点头，又故作不知地问道：“现在几点？”

“十一点半……刚好，快到饭点了，聂总，需要我给您订饭吗。”

聂则远露出一个微笑：“不用，你出去吧。”

靳弋点头，“好的。”

靳弋说得对，饭点。　　饭点啊，正好可以一起吃饭。　　五秒后。　　聂则远抓了桌子上的车钥匙，说走就走。　　-　　总裁办公室外的茶水间，靳弋跟着方茴一前一后进去，开始腻歪，刚进去就碰见聂总从办公室里出来。　　方茴结结巴巴：“聂、聂总。”

聂则远走过，瞥了他们一眼，“嗯。”

点点头，面色如常，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当方茴是日常见到他紧张。　　靳弋也打招呼：“聂总。”

聂则远：“嗯，不吃饭？”

“马上就去吃了。”

聂则远点头。　　按下电梯。　　等电梯下行。　　方茴手扶吧台，长出一口气，身后腰上重新附上来一双手，靳弋低低一笑：“学姐怎么看见聂总这么紧张？”

方茴拍掉他的手：“你收敛一点。”

外面还有人呢。　　而且茶水间是公用的，这会儿快饭点，说不定下一秒就进来个人。　　大家都是同事，让他们知道了以后怎么自处。　　靳弋明显不在意这么多，不过他撇嘴一笑：“好吧。”

还是松开了。　　方茴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聂总那么紧张。　　明明没有什么禁止办公室恋爱的破规矩。　　可她就是有一种出轨了、爬墙了的感觉。　　-　　聂则远走进斛大，在姜梦竹办公的那栋楼下面等了许久。　　陆陆续续有人出来。　　但没看见她。　　后来她们主任出来，聂则远才上去问了一句。　　赵主任不认识这人，是觉得他脸熟。　　可又想不起来是谁。　　“你是小姜辅导员的朋友吗？小姜她们几个昨天刚刚出发去渔岛团建了，你不知道吗？这几天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