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里,她见客厅还亮着灯,这才发现沈长书原来还没睡。 “长书哥。”
陡然见到沈长书,他还醒着,姜梦竹有些失措。 虽然李明珠让她离婚,但姜梦竹说了,除非沈长书先提出离婚,否则姜梦竹是绝对不可能主动离婚的,她并没有答应李明珠。 所以她再看见沈长书,也没有丝毫的逃避。 “对了,今天是你生日,我忘了,桌子上有礼物你看到了吗?是我早上出门的时候放的。”
姜梦竹唔地提了一嘴。 沈长书嗯了一声。 事实上,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 马上到明天。 他说:“不急。”
姜梦竹沓着拖鞋小跑着去往厨房,她说:“冰箱里还有蛋糕,是我前两天定的……” 等她从厨房出来,沈长书坐在沙发上闭着眼假寐。 “对不起啊……” 听见这三个字一出来,沈长书便条件反射地睁开了眼,“什么?”
只见姜梦竹极其愧疚地说:“今天被事耽误了,也没来得及提前回来。”
本来准备好了要给沈长书过生日的。 结果还害他等她。 沈长书没怎么说话,他去了电视机前的储物柜一下,翻出一只打火机来,然后走到茶几前翻出蜡烛。 姜梦竹看他插着蜡烛,自己也跟着插上剩下的几支。 挨个插上点燃。 沈长书道:“没关系,现在过也不迟。”
每次看着沈长书说没关系,不怪她,还笑得一脸和煦的时候,她心里都感觉好像被治愈了一样。 勾出今天晚上的第一抹笑,姜梦竹看一眼表,连忙拍着他的胳膊说道,“长书哥,五十八分,快快快,许愿吹蜡烛,闭眼睛。”
闭上眼,沈长书乖乖照做。 姜梦竹好听又轻灵的声音缓缓轻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长书哥,生日快乐。”
房间亮如白昼的灯光内,只有一个人孤独的掌声,可在沈长书眼里,却不觉得孤独。 这一年,姜梦竹踩点给他过了生日。 他看着她,说:“谢谢。”
姜梦竹却说:“应该是我对你说谢谢。”
“谢谢你,长书哥。”
迁就了我这么多年。 - 相视片刻,沈长书站了起来,姜梦竹摸着脖子不自然地吱唔道:“嗯,我去洗澡!”
沈长书跟她异口同声:“你去洗漱吧。”
相视一笑,姜梦竹拿着衣服默默地进浴室了。 沈长书斜她两眼。 “别忘了浴巾。”
下一秒门打开,姜梦竹又抱着衣服默默地走出来,再进去时,手里已然又多了一条白色浴巾。 她抿着嘴,猛收下巴搞怪地朝他看了一眼,知道他是又想起了上次那件事,很快关上门。 “……” 沈长书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说了一句马大哈。 - 空气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酵。 像是扑通扑通的一个个粉色泡泡,刚刚对视的那一眼,像是有什么东西就快要戳破。 姜梦竹一点一点地洗着澡,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 又是谢谢他。 沈长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着头敛着眼,想起刚刚的那些事情手在屏幕上迟迟未动。 一听见她那么正经地跟他说谢谢,沈长书就想到她这样“感恩”的原因是什么。 无非是因为当年姜江病重,他同意跟她结婚的事情……想到这儿沈长书便头痛。 三年的时间,本可以有很多次机会更进一步的,可惜都没有,沈长书只恨自己不争气。 他低垂着眼,白皙的皮肤在夜里打光的客厅里显得更为透亮,一边苦恼着,沈长书一边坐在沙发上看起论文。 怎么办呢? 怎么办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呢? 半小时后,水声停。 等她洗完,他合上平板。 “长书哥我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姜梦竹里面穿着睡衣,外面裹着浴巾,湿哒哒的头发吹了个半干,照例习惯地看见他,挥着手跟打招呼。 “嗯,晚安。”
喉结滚动两下。 她打完招呼进屋了,沈长书这才关上客厅的灯。 想着她半干不干的头发,沈长书微信嘱咐了一句,便也回房睡觉。 想着一定得找个机会,好好说说清楚。 3. “长书哥,我查了,这是诽谤!哦不对,这是辱骂,嗯?……这是吗?”
自打宴会回来,听了沈长书的建议打算学法后,姜梦竹便勤奋不已,要知道她回到家,便一头扎进书房呆了半个多小时。 但查了半个小时,姜梦竹自己都怀疑自己,这么久……也没查得太清楚明白,当年艾小旗对她做的到底是什么?好像不犯法?她抱着电脑从书房走出来。 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 显得有些呆。 “应该是辱骂吧。”
沈长书手肘撑在吧台上向前俯身,看她一脸不确定不自信的样子,又微微低头和她对视,笑了她一眼,没想到他随意一句话,姜梦竹却立马行动起来了,一回来便看法律方面的资料。 行动力超强。 他问:“如果是辱骂的话怎么说?”
“辱骂他人会构成构成侮辱罪。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但需要注意的是,一般侵犯对方名誉权,构成民事侵权责任的,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规定,公开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诶等等……可是这个跟名誉侵权又有什么区别?”
姜梦竹一愣,“我得再去好好看看。”
沈长书笑着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端着两杯水,跟在她身后也跟着去了。 他们进了书房。 一个窝在沙发上看电脑,偶尔还翻一翻旁边厚重的法律书籍和文本,另一个坐在书桌前,看了看今天要完成的教课任务和项目工作。 水杯放在她跟前。 姜梦竹抬头:“谢谢长书哥。”
沈长书点头。 半小时后。 看着看着,姜梦竹便睡着了。 沈长书拿条毯子慢慢给她盖上,却听她喃喃细语。 “我要考律师资格证。”
沈长书挑眉一笑,“好。”
“我还要,当老师,长书哥说了,我能干很多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