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愣了愣。许安安嫣然一笑,“有你在,不会几个人都对付不了吧?”
她倒是想看看,方红兰她们来干嘛。到底还是一如既往趾高气扬地给自己脸色看,还是会为了儿子低下那骄傲的头。朱武顿觉骄傲,夫人竟然如此相信他!……两人被朱武带进病房内的时候,许安安正坐在里间的桌子上大快朵颐。听到两人的脚步声,她连头都懒的抬一下。反倒是方红兰,看着许安安的姿态,如同针扎一般,顿时一股恶气涌上心头,“许安安,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自己好好的,却要把你四哥送进去?他现在还断了腿,要是养不好,是会变成瘸子的。”
许安安皱了皱眉,停下手中的动作,“原来是来说废话的。朱武,把她们丢出去。”
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而不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鼻孔朝天。“许安安,你到底要干嘛?”
方红兰急了。要是许安安也不愿意帮她,许子松就真的完了!许安安朝朱武摆摆手,又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巴,笑眯眯地看着她们,“你是不是搞错重点了?是你非要进来的,不是我请你来的。要是到现在你还学不会说话,那我看我们也没什么必要说了吧。”
“你……”方红兰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让她拉下面子和许安安说软话,她实在是做不到。许茶茶连忙打圆场,“安安,你能不能放过四哥啊?他真的很惨,腿都断了。你也知道,如果他坐牢的话,说不定会留下后遗症的。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是啊。”
许安安顺着许茶茶的话,“那许子松有好好和我说吗?他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啊?再说了,他是犯罪,又不是我说放就放,我说关就关的。”
这些人真是想当然。许茶茶一脸愧疚,“抱歉,四哥做事是冲动了些。我们保证,这次他出来后,一定会好好的。绝对不会去找你麻烦。而且,只要你写谅解书的话,他肯定很快就没事的。”
“你们求我?”
“嗯,我们求你。”
许安安觉得有几分好笑,“就嘴巴上求几句?”
许茶茶咬了咬嘴唇,然后道:“那,你想要我们怎么样?”
许安安想了想,然后露出一个笑容,“先自扇几个耳光看看。”
“啊?”
许安安饶有趣味:“听不懂吗?”
许茶茶一脸委屈地看了看方红兰,方红兰立即道:“你什么意思?许安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
许安安摇摇头,一脸不赞同地道:“看吧,我就知道你们不是真心诚意地道歉的。既然如此,就不用废话了,出去吧,别打扰我休息。”
许茶茶咬了咬唇,“我,我扇。”
她抬起自己的手臂,微微地往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然后看着许安安。许安安冷笑,“你挠痒痒呢。”
说着,她看着方红兰,“你来吧。要是打的不够狠,就还是算了。”
许茶茶愁眉苦脸,立即道:“我,我自己来就行。”
方红兰下手,万一不知轻重,那她可遭罪了。不过就算自己上手,她这也算是替四哥牺牲大发了吧。虽说看着比之前用力,可依然不解许安安心头之恨。“比起许子松给晓静的那巴掌,你这简直是不值一提。”
许茶茶不高兴了,“你到底什么意思?我打都打了,你现在答应帮忙了吗?”
“不答应。”
许安安很痛快地给了答案。方红兰气得想要上去扭打许安安,奈何朱武寸步不离,她只能指责道:“你这是耍着我们玩吗?”
许安安摊手,“求人不是该有求人的态度吗?不管是你还是许茶茶,哼,完全都没有诚意。就那轻轻的两下就想抵过许子松的错,你们想什么呢?”
真以为自己在她这里很有脸吗?许茶茶泪眼盈盈,“你在耍我们。”
许安安毫不在意地承认,“你脑子终于好了一会儿。”
半天了,总算看出来了。方红兰不敢置信地看着许安安,“你,你竟然敢……”许安安摆摆手,然后吩咐朱武,“请她们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说完,朱武顿时眼睛瞪得像对铜铃,盯的两人心里发慌,只能骂骂咧咧的离开病房。许茶茶心里恨得不行,本想在方红兰面前稍微表现下,至少证明自己是尽力了。可是,想不到还是这样的结果。她早知道的。许安安哪有那么痛快会答应下来。而许安安则心情很好。没想到许茶茶也有这么一天啊。不过,不知道她到底在干嘛,分明已经嫁给苏景程了,怎么还是要讨好着许家的人。如果说是她良心发现,真心想要为许子松好才这样愿意答应自己无理要求的,她是一点都不信的。……偏下午的时候,许安安坐在床边看落日。朱武突然走进来:“夫人,许家又有人来了。”
“不见,让他们滚。”
打扰她看落日。“是那个,叫许子勤的。”
朱武挠挠头。一个有礼貌的病秧子。好像对夫人折腾的也不多,也不蹦跶的。对于这样的人,他也下不去手,所以还是通报一下。听见这个名字,许安安愣了愣,但依然面无表情。她想要回绝,但一想,自己养病反正无聊。既然许家人乐意接连不断地送上门来让她骂,她也乐意看戏。许子勤看起来比以前更加弱了,走路很缓慢。他身边也没个照顾的人。许安安挑了下秀眉,先发制人,“求情的话就别说了。许茶茶她们来过了,结果是什么你也知道了吧?许家人在我眼里没什么不同的。”
许子勤点点头,他实在是不能久站,问道:“我能坐下说话吗?”
许安安蹙眉。坐就坐呗吗,干嘛用这样的语气,还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和许茶茶待久了,那种装柔弱的手段倒是学的不错。许安安翻了个白眼,“随便。”
她倒是要看看,许子勤接下来要想要干什么。许子勤坐定后,又咳嗽了几声,然后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挺好的呀。”
“听说你挨了一铁锹,严重吗?”
“还行。”
许安安边回答边思索许子勤的意图,“打偏了,算我运气好。”
不然那一铁锹下来,她半个肩膀是要废的。听到这里,许子勤不由得舒了一口气,“那就好,现在有人能保护你,关心你了,我很高兴。”
许安安蹙眉,没了耐心,冷声道:“别铺垫了,你来干什么直说吧。如果是求情的话,那就走吧。我也不想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