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温夕颜明白这一定是另有隐情,继续追问:“我现在是聂桑的心理医生,我有权知道他的过往,我希望您能够配合我。”
教科书般的标准问话中泄露了一丝紧张,温夕颜的手心冒汗,她想要知道小宝的暴走到底是为什么。聂云焯只是吸烟,并未打算回答。“哒。”
温夕颜大步向前,将聂云焯的香烟夺走,狠狠地掐灭在烟灰缸中:“你作为小宝的父亲有权利,有义务告诉我隐情。”
随着她的动作聂云焯抬头,在她娇嫩的小脸上扫视片刻,转过头去。沉默良久,聂云焯的薄唇轻启,缓缓说道:“两年前,有一个女人想要嫁聂家,我对她爱答不理,她就对小宝动了心思。”
“是不是陈思琪?”
温夕颜脑海中径直蹦出来这个名字。话音刚落,聂云焯的动作一顿,不敢置信的看着温夕颜:“你怎么知道。”
温夕颜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聂桑身上,也顾不得对方是聂云焯没好气的打断:“你继续说。”
“嗯。”
聂云焯敛眸,将眸中的疑惑隐去,“小宝怎么可能会同她打交道,她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没有用。于是……”声音微顿,聂云焯的眸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于是她将小宝给绑架了。具体发生了什么无人得知,只是从那以后,小宝的自闭症越发严重。”
聂云焯抬手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后来只要他情绪不稳定就会将自己锁在阁楼上面。”
温夕颜震惊,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一段过往,连忙追问:“那后面呢?小宝怎么样?”
“心理医生不停的给小宝催眠治疗,他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了下来。”
听完,温夕颜长叹一口气,一切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解释通顺。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小宝的情绪再一次暴动,一定是有人将这件事情刻意的在小宝面前提醒。而之前和温欣在小宝面前提到了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个陈思琪!的确,小宝也是从听到名字情绪开始崩溃。可是温夕颜即使确定这件事同温欣脱不了关系,也没有十足的证明,现在也只能够干着急。而现在把聂桑一个人丢到房子里面也不是解决方法。密闭的空间只会加剧对小宝情绪的压迫感,万一小宝再一次情绪失控,在里面做出什么事情,他们后悔莫及。思来想去,温夕颜决定让聂云焯把门撬开。“聂先生,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门打开,我想尝试着和小宝进行沟通。这件事情对于小宝来说就是梦魇一般的存在,如果不彻底的解决只会是一个隐患,很难想象那一天会再一次的爆发。”
温夕颜将事情的利弊一一分析给聂云焯听,真诚的请求道。聂云焯的神色沉了沉,仅仅片刻思考后,便果断的点了头。聂云焯沉吟片刻,缓缓起身大步向旁边的房间走去,温夕颜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哗啦。”
,打开抽屉,却发现摆在里面的钥匙已经不见了。这一定是小宝拿走了,那么现在只能撬门进去了。还未等温夕颜央求聂云焯,他已经率先一步让佣人上来撬门。几个佣人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工具围绕在房间的门口,用一根细长的铁丝使劲的捣鼓。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温夕颜焦急的搓搓手,一分钟看不到小宝,她就担心一分钟。伴随着“咔哒”一声,房门弹开,佣人们长舒一口气,让出一条道路。温夕颜夺门而入,发现并没有小宝的踪影,不禁呼唤:“宝贝,你在哪?”
小心的朝房间里面走去,眼睛四处张望,温夕颜发现有一个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躺在床上,温夕颜悬着的心放下,飞奔到床上,聂云焯也长腿一跨跟着她上前。聂桑双腿屈曲,脸埋在其中,小拳头紧紧的握着,温夕颜察觉到异样,小心的伸出手拨弄着他的身体。入手的温度高的烫人,温夕颜将小宝的头拨弄出来,发现他的小脸蛋红通通。“妈妈。”
聂桑察觉到温夕颜的存在,嘤咛一身,小手下意识的抓住她的大拇指。温夕颜心下一疼,将手探向聂桑的额头,再看向已经烧的红红的小眼皮,这发高烧了,至少39度。“妈妈……妈……妈……”已经昏睡过去的聂桑还在不停地呢喃着,他以往从不表达,可是温夕颜明白,他怎么会不渴望母爱,怎么可能不期待自己的母亲?温夕颜的心不知怎么,像是被针扎了一般,没来由的便想到了自己那个尚未睁眼看看人世的孩子,鼻尖一酸。“宝贝乖,妈妈在。”
温夕颜紧紧将聂桑抱在怀中,手顺势抚向他的脸颊,轻轻的将脸上的汗珠擦去。“妈妈在,小宝贝不怕。”
温夕颜的安抚顺着耳膜一路传到了聂桑的心底,不安的情绪也渐渐平复,只是紧紧的抓着温夕颜的手。立在床旁的聂云焯微微动容,眸光一敛,心下一软,他转过身对着满屋子的佣人比了一个手势,招呼着他们离开,留给温夕颜和聂桑单独的相处空间。聂云焯走的时候还不忘贴心的将房间门关好,房间里面只有聂桑和温夕颜两个人。“宝贝乖。”
温夕颜安抚着聂桑的情绪,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宝贝,妈妈不走,我去给你拿衣服。”
聂桑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如果任由发展肯定会更加严重。已经烧的迷糊的聂桑在脑海中判断这句话的可信程度,犹豫片刻,缓缓的将手松开。温夕颜起身找到一套贴身的衣服,顺便到洗手间打了一盆温水,将毛巾浸湿。聂桑竖起耳朵,听房间里面的动静,确定温夕颜没有离开才放下心来。“宝贝,起来。”
温夕颜将聂桑扶起来窝在自己的怀中,将他身上的衣服解开,拿过毛巾轻轻的擦拭着他身上的汗水,而聂桑也乖乖的跟着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