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焯嘴唇微微抿了抿,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亮,却是转瞬即逝、。好一会,才开口回答道,“你可以这么认为。”
温夕颜面色一懵,皱了皱眉,站在原地有些焦急,“这……怎么会来的这么突然?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我还以为就是聂桑出事了,你……”她连忙无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现在这身见聂云焯的爸妈会不会不太好,毕竟是上流社会的人,是不是要换身正式的,糟了,妆还没补。聂云焯很少见温夕颜的这种模样,现在被这人带着几分蒙圈的模样所感染,嘴角不由的微微勾了勾。见状,温夕颜有些恼羞成怒,还没说话,就被男人后面的话压住了心中的暴躁,“这次我爸妈过来,主要是为了看聂桑,你不用紧张。”
温夕颜长舒了一口气,面上的绯红色还没有褪去,目光在男人身上转过一圈,美眸流转间,眼底的焦急渐渐退去:“你不早说,吓得我还真以为是见家长。”
闻言聂云焯唇角轻勾,也不在这上边多做解释:“我说你可以这么认为,走吧。”
温夕颜微抽了抽嘴角,聂云焯到底是有心思戏弄她,真不知刚才她是多着急。她叹了口气,跟着男人一起走进了别墅里。刚一打开别墅的大门,便看见聂飞棱和胡媛华在逗聂桑。见温夕颜进来,两个人也只是抬起头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便又重新低下头去。那两道目光,看似轻飘,可是温夕颜却是从那里面能够敏锐的察觉出两位长辈对她的戒备。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聂桑却是沉默的从两人怀里退出来,直冲冲的就向着温夕颜的怀里冲了过去。温夕颜没有防备,猛地一下被冲的有些踉跄,险些带着孩子摔倒在地上。胡媛华面色大惊,连忙站起就想过去扶住聂桑,温夕颜眼疾手快的一手撑住旁边的沙发,稳住了身形,稳稳的抱住了怀里的小包子。见状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温夕颜伸手拉住聂桑,面容谦恭的冲两人淡笑道:“伯父伯母。”
胡媛华没有回答温夕颜的话,只是上上下下将杜云烟打量了一番之后,口气之间竟是有些疏离:“温小姐只是小宝的医生,叫得未免有些不太合适。”
温夕颜一愣,刚才进屋时,她虽然没有与胡媛华正面交谈,但是却能够感觉出这位妇人应当是和蔼可亲的类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面对她,态度竟急剧下降。一边的聂云焯在听到自己母亲这一番话后,眉头下意识的便是一皱,声音中也带着几分严厉:“妈。”
然而胡媛华却好像是根本不为所动一般,只是抬手将聂桑牵了回来,而后头也不抬,继续向温夕颜说道,“这一段时间劳烦温小姐照顾宝贝,但是温小姐也知道宝贝这孩子情况特殊,之后的话,温小姐也不用来的这么勤了。”
胡媛华话虽是说的委婉,但是在场的众人却是能够听出来她的意思,不过是在变相的将人赶走罢了。聂云焯脸上的神色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眼中却是划过凌厉的光,“聂桑只肯对她开口说话。”
简单的几个字,却是十分坚定地表示了温夕颜的重要性。在聂云焯话音落下之后,小包子也从胡媛华怀里扭动出来,直直跑向了温夕颜,一把将人抱紧,“妈妈。”
这一声出来,除了聂云焯,聂飞棱和胡媛华都仿佛是受到了惊吓,面色霎变。胡媛华眼中刹那间带着点泪花,手指有些发颤的指着温夕颜怀里的小孩子,问道,“刚才宝贝是不是开口说话了?是不是啊,聂飞棱?云焯?”
聂飞棱亦是有些激动,目光紧紧的盯着小包子,哪里又时间回应自己自己妻子的话。良久之后,胡媛华才逐渐舒缓下心情,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聂桑,轻声诱导着开口道,“宝贝,叫奶奶好不好,叫奶奶。”
然而,聂桑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继续埋首进了温夕颜的怀里,轻声的叫了句,“妈妈。”
胡媛华不由的有些气馁,但是抬眼的时候却是正对上温夕颜的眼睛,嫌弃之色再次布满了眼中。低声吩咐了佣人,仔细看着聂桑之后,胡媛华站起身来,面上的神情不像是正对着聂桑时的柔和,反而是被一种贵气与一种带着略微压迫感的威压所替代,“云焯,他爹,你们跟我来书房。”
聂云焯察觉站在身边的小女人身体一僵,悄悄伸手握了握她的。温夕颜察觉到他的小动作,转过头,看向他的目光微微晃动了一下,还来及思考他那个小动作到底是什么意思。聂云焯便已经转过身上了二楼。胡媛华和聂飞棱早已经等在了书房中,而且在楼上将刚才的聂云焯的动作一并收在了眼底,“刚才那个女人,我不同意。”
聂云焯抬头,眸子里没有丝毫的波澜,声音低沉,口气中仿佛蕴藏着火药的味道,“夕颜是我的妻子。”
“那你调查过这个女人的身份背景没有?”
胡媛华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善茬。”
胡媛华话音刚一落下,聂云焯面色微变,目光却纹丝不动泛着轻微的凉意,“我和她已经领过结婚证,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闻言,胡媛华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意识到和自己儿子硬碰硬根本不行,便陡然口气软了下来:“云焯,这件事情妈妈不是执意要跟你作对,而是你根本就不了解楼下的那个女人。”
聂云焯目光冷淡的在胡媛华的身上停住,声音无波无澜,却是寒气逼人:“言外之意就是母亲很了解了。”
话音未落,聂飞棱中气十足的声音也一瞬间响彻在书房之内,“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
看这样子,父母亲今天是不会那么容易善了,聂云焯眼皮掀了掀,遂开口问起:“母亲想要怎样。”
胡媛华专注的看着聂云焯,似是在思考,好一会儿后才出声说道,“我们这么反对的原因,主要还是听说了宝贝上一次发病的时候,跟这个温夕颜脱不了关系。”
闻言,聂云焯眉头微微皱了皱,目光也与胡媛华的目光相接,口气不容回绝一般质问起来:“这件事当时为了不让爸妈担心,我擅自把事情压了下来,爸妈是怎么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