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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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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墨辰玩味地笑着看了看他的脸色,暗想这安武将军虽说常年戍边,但回京述职时也见过不少美艳绝伦的官家女子,也有不少人想着为他做媒,都被他淡然拒绝了,曾经还有段时间传出了安武将军不喜女色爱男色的传闻,然而如今却唯有这不知来历的顾迟迟入了他的眼,实在是天意弄人啊!轻咳一声引他回神,凌肃安这才尴尬地转了转视线,所幸这些顾迟迟都没察觉。“让王爷,将军,久等了。”

顾迟迟低身行礼,一缕乌发从肩头滑落,微微遮了半边脸,更似“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境,搅得凌肃安心里痒痒的。凌肃安正愣着,司墨辰笑着接话:“不必多礼,等候美人岂会觉得时间久。”

他又朝顾迟迟身后望了望,“秋沫沫呢?”

顾迟迟起身,先是看了一眼凌肃安,紧接着答道:“沫沫去厨房帮忙了,怕王爷将军等得着急,就让我先来招待着。”

“啧,厨房有那两个丫头帮忙就够了,她去添什么乱?”

司墨辰立刻变了语气,似乎有些生气了,“本王去叫她,你们俩先进屋吧!”

还没等顾迟迟阻拦,他就快步朝着后院儿厨房去了。“呃……王爷他……”顾迟迟看了看凌肃安。“随他去吧。”

依旧是淡淡的语气,但那双看着顾迟迟的俊朗眉眼却满是温柔的笑意,“夜风渐凉,我们先回屋内等着吧。”

顾迟迟低眉浅笑:“好,将军请。”

她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厨房里此时特别热闹,炒菜的滋滋声,呼呼的风箱声,还有炒勺碰撞铁锅的声音交汇在一起,不一会儿,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儿就飘了出来。司墨辰站在厨房门外挣扎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钻进厨房,刚站定,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秋沫沫正卷着衣袖站在御厨的位子上,头发拿了根筷子松散地绾了个髻,雪青色的衣裙上似乎还有点点油渍,右手拿着炒勺在锅里翻了两下,凑到锅前闻了闻:“夏果,加火加火,冬凌,再拿些酒来,这野鸡味腥,得加足够的酒来爆炒去腥!”

夏果往灶里添了柴,努力拉着风箱,而王府来的蔡大厨则被挤到了一边儿,满眼冒光地瞅着秋沫沫掌勺,冬凌急急忙忙拿来一小坛酒递给了她,只见秋沫沫十分没形象地拿嘴撕开封口,哗啦啦就把酒倒进了锅里,高温遇酒,满锅都开始冒火了——“咦,这酒坛子好熟悉……”司墨辰躲了一下,小声嘀咕着,待半坛酒倒下去了才想起,“那是本王的醉红尘!”

他一个箭步窜上去抓住了秋沫沫的手腕,夺回了酒坛子!“咦?”

秋沫沫忽觉手上一紧,酒坛子就不见了。她扭头,才看见凶巴巴的司墨辰。“王爷您怎么来了?”

夏果、冬凌和蔡大厨赶忙下跪。“哎哎,夏果,你别跪了,继续加火呀!”

秋沫沫见人跪了一圈,赶忙叫着,“这菜可不能耽搁呀!”

另一边儿,蔡大厨快哭了:“王爷息怒,小的、小的实在不敢跟秋姑娘顶撞啊!”

司墨辰看了看蔡大厨:“你且去夺了这掌勺之位!”

说着,便上前抓住秋沫沫的手腕,把她拽出了烟火缭绕的厨房。蔡大厨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赶忙起身继续翻锅炒菜。“你干嘛拉我呀,我自己能走!”

秋沫沫嚷嚷着,“男女授受不亲啊王爷!”

司墨辰终于停下来,放开手,转身狠狠盯着她,半晌没说话。“我在做菜呢,王爷且等着就是,怎敢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啊!”

秋沫沫揉着被他捏疼的手腕,丝毫不看气氛。“一身油烟味儿,成何体统?”

憋了半天,司墨辰终于憋出一句话。“嗯?”

秋沫沫这才听出他话里的火气,“炒菜做饭嘛,难免的啦!夏果和冬凌不也经常出入厨房嘛,我偶尔下厨也不妨事的!王爷不必担心。”

她倒是无所谓地摆摆手。司墨辰又气又恼:“你怎能与她们丫鬟相提并论,你的身份……”话到这里,他好像发现自己说错话了,硬生生地停住。“身份?”

秋沫沫自顾自地把衣袖整好,掸了掸沾了几点污渍的裙子,丝毫不在意,“我不就是个普通人嘛,虽然我不乐意做丫鬟,但是平常的家务我还是可以自己搞定的。”

她看向司墨辰,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的,也不知道是装傻还是真傻,满眼人畜无害的神情。司墨辰瞬间熄火了,他紧着眉头把俊脸给皱成了一团,看了她半晌,终是一甩袖子扭头就走了。“哎,王爷,等等我呀,您走这么快干什么!”

秋沫沫依旧是不看气氛地一路小跑跟在后面嚷嚷着。当蔡大厨把那一大盘爆炒野鸡端上来的时候,司墨辰还在黑着脸不吭声,吓得蔡大厨双手直抖,差点摔了盘子。凌肃安和顾迟迟在他俩一前一后进屋时候就发觉了气氛不对,然而当事人之一的秋沫沫却跟没事儿人一样,站起身来介绍:“来来,这是我亲自掌勺的辣子野鸡!快尝尝我手艺怎么样!”

她招呼凌肃安,又敷衍着朝司墨辰摆摆手。“哼,本王没胃口!”

司墨辰坐着没动。但是辣子野鸡的香味儿飘了来,他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王爷先尝一口吧!”

秋沫沫当作没听见,夹了一根鸡腿放在了司墨辰碗里。司墨辰看了看碗里的鸡腿,本想端一端架子呢,再看凌肃安和顾迟迟都端着碗筷等着呢,便叹了一口气,夹起碗里的肉咬了一口,眼中闪出了光。这野鸡肉果然跟普通的鸡肉不一样!嚼劲十足,再加上这种用酱料干炸爆炒的烹饪手法,简直人间美味啊!顾迟迟和凌肃安看到他的表情,也各自夹了一块尝了尝味道。“我还是第一次吃到野鸡肉呢!”

顾迟迟吃得腮帮子都鼓着。“嗯……肉质干鲜美味,美酒的香味祛除了野鸡肉本身的腥气,是一道好菜啊!”

凌肃安也啧啧称赞。“本王要好好赏赐蔡大厨!”

司墨辰放下筷子,瞟了一眼秋沫沫。还没等秋沫沫开口呢,一旁的蔡大厨“噗通”一声跪下:“小的不敢,王爷,这道菜是秋姑娘亲自掌勺,小的不敢受赏!”

“啊?沫沫,这是你做的?”

顾迟迟一脸的不可思议,“我还不知道你有这技能呢!”

莫不是穿越过来,开了金手指吧!秋沫沫自然了解她想说什么,歪头挑了挑眉毛:“说什么呢!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干炸爆炒这种东西,我一看就会!”

“你可拉倒吧!”

顾迟迟才不相信她的鬼话,“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说吧,学了多久?”

她又夹了一筷子鸡肉,放在嘴里干嚼着。“没,就是跟着菜谱学了一下。”

秋沫沫跟顾迟迟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把刚才端着架子的司墨辰晾在了一边儿。哎,你想赏赐谁就赏赐谁,姐不接你话就完了!跪在一边儿的蔡大厨被误伤到,心中有苦说不出啊!司墨辰见状,挥了挥手让蔡大厨下去了,自己继续啃着碗里的鸡腿。“王爷,咱们喝酒。”

凌肃安上前倒酒,表情淡然而眼中全是笑意。王爷身份在这搁着呢,难免有些使性子,平日里习惯了别人对他毕恭毕敬,这回遇到一个跟他对着干的,难免心有失落感啊!这失落感一来,王爷自然就要喝高了。酒足饭饱之后,爆炒野鸡这道菜还剩了些许,王爷就下令赏给大厨和两个丫鬟。秋沫沫把锅里的鸡肉盛出来递给蔡大厨的时候,蔡大厨就差跪下了,满脸笑意地问秋沫沫要这道菜的方子,说今后做给王爷吃,也省得她往厨房跑了,秋沫沫只好口述给他。“这火候的掌握还是需要经验的,蔡大厨您经验比我多,一定没问题的!”

秋沫沫说完,还拍了拍蔡大厨的肩膀,一副为人师者的模样。待她回去正厅,就听见喝高了的王爷大声嚷嚷着:“气死本王了,那美人儿她竟然这么对待本王!嗝……本王好心好意叫她不要呆在油烟气重的厨房里,你知道她说啥……她说让本王不要担心,嗝……可笑,本王会担心她……”“王爷,您没事吧?”

顾迟迟有些担心地扶着东倒西歪,还念念有词的司墨辰,向一旁坐着饮茶看热闹的凌肃安投去求救的眼神,“将军,这……这可怎么办呀?”

“……你知不知道,那美人儿她、她炒菜竟然,嗝……竟然用……”司墨辰甩开顾迟迟的手,继续念着,“竟然用本王的……醉、醉红尘!你说气人不气人!”

转过身,就见凌肃安搂着差点儿被他推倒的顾迟迟,他眼睛眯了眯,有点儿看不清,又伸手指了指他们,还想说什么呢,就眼前一黑,咚地一声倒在了地上。终于消停了。凌肃安长舒了一口气,搂着顾迟迟的腰,也不过去扶王爷起来,只站在那里看着司墨辰难得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子。“将军……”顾迟迟现在可是脸颊发烫,她可是第一次这么被人搂着,更何况搂着她的还是英明神武的大将军啊!“啊,抱歉……”凌肃安回神儿,赶忙放开手,“顾姑娘,本将军失礼了。”

秋沫沫听得嚷嚷声停下了才进门,进门就见凌肃安刚刚放开顾迟迟,再看地上,司墨辰四仰八叉地倒在那里,还打着呼噜——王爷风流倜傥的形象全没了!“这人经常喝成这样吗?”

她问。凌肃安嘴角上扬,答:“不,今日是第一次醉。”

秋沫沫抬眼看了看他,面无表情:“怎么,打算在这里过夜了?”

说完,又瞅了瞅一旁的顾迟迟。凌肃安看了看倒地呼呼大睡的司墨辰,淡淡道:“自然不能睡在这里。”

说着,他上前拽起不省人事的司墨辰,扛在肩上,“二位,告辞了。”

语毕,大步流星地就走出了小院儿。顾迟迟还沉浸在被大将军搂着腰的感觉中,花痴地看着凌肃安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喂喂,洗洗睡了嘿!”

秋沫沫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一脸坏笑,“怎么,不舍得人家走啊?”

“就是舍不得,怎么啦?”

顾迟迟白了她一眼,“你倒好,逐客令下得干脆!”

“哎,男女授受不亲啊,在这里你的名声最要紧!”

秋沫沫终于想起要把头上那根筷子拆掉,她坏笑着看着顾迟迟,手里拿着根筷子晃啊晃,“我可是在保全你的名誉!”

“我可是新世纪女性,不要拿这些封建糟粕来糊弄我!”

顾迟迟一巴掌拍过去,“再说了,我的名誉用得着你来保全?人家大将军也不是那样的人啊!”

“哟哟哟哟,现在就开始护着大将军啦?”

秋沫沫怪声怪调的真是能气死人。顾迟迟追上去就打,两人闹着笑着,才回了卧房休息。凌肃安耳力非凡,走了很远也能听到这两人的嬉闹声,又想到方才搂住顾迟迟的一幕,顿时心情大好,嘴角也不觉上扬了些许。直到肩膀上的司墨辰醉意朦胧地哼哼了一声,他这才加快了脚步朝王府走去。————————第二天一早,秋沫沫找冬凌借了一身儿朴素麻布的衣服,想着去城里的医馆问问野山参的价格,顾迟迟也想出去溜达溜达,也跑去找夏果借了一套。两个丫头纳闷儿啊,怎么这两位小姐要换装出行啊?夏果实在没忍住,待两人在屋内换衣服的时候站在门外问:“二位小姐这是要去哪里吗?要不要夏果和冬凌陪着?”

秋沫沫正想说不用,顾迟迟拦住了她:“我们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让这两个丫头带路也挺好。”

“嗯……你说得对。”

秋沫沫想了一下,还是对自己的方向感没什么把握,然后冲门口道,“夏果,你去叫冬凌一起,带我们二人去逛一逛!”

“嗯,好的!”

夏果十分开心地跑去找冬凌了。万祁城算得上北疆最大的城池了,又因为地处边塞要地,与荣平国和长武国相邻,如今各国相安无战事,来往商贸也是十分繁荣,长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小姐……”“嘘……在外面不要叫我们小姐。”

顾迟迟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麻布衣服,“我现在穿得还没你们好呢,叫什么小姐!”

“那我们叫什么?”

夏果问。“叫名字,”秋沫沫小心翼翼地怀揣着一根野山参,跟做贼似的,“叫我沫沫,叫她迟迟就行了!”

“这……不好吧……”冬凌犹豫着,怎么能直呼两位小姐的名字呢!“就这么叫!”

顾迟迟一脸严肃,冬凌见状,只得点头。然后看向夏果,“夏果你要说什么?”

夏果被点名,愣了一下赶忙回答:“小……沫沫,你要找的医馆前面就是了,这是万祁城最好的医馆。沈老先生医术高明,为人和善,远近闻名。”

秋沫沫点头:“你们先去附近逛,我一个人进去看看。”

说着,就丢下三人一溜烟儿跑了。冬凌想开口,顾迟迟拉了她一把:“走走走,你们俩带我逛逛吧!不用管她!”

医馆名曰“怀仁堂”,门面不大不小,看着却十分舒心,从门里飘出一阵草药的香味,秋沫沫也顾不得别的,一头扎了进去。这门庭内人也不多,零星的几人在排队抓药。“这位姑娘,看诊还是抓药啊?”

堂上的小厮十分热情。“嗯……我来是想拜见沈老先生的。”

秋沫沫点头一礼,十分规矩道,“有样东西,想请老先生掌掌眼。”

那小厮也好说话,直接把她请进了内堂:“正巧今日病人不多,我们家老先生正在后堂喝茶,姑娘您先稍等一下。”

“多谢这位小哥儿了。”

秋沫沫点头。不一会儿,小厮扶着一位白胡子老者走了过来。老人精神矍铄,步伐稳健,满是笑意地上前来:“姑娘找老夫何事?”

他抬手,示意秋沫沫坐下。秋沫沫见这沈老爷子面相不坏,索性也不客套了,直接开门见山:“先生好。小女子有样东西,希望老先生给掌掌眼。”

说着,从怀里掏出用手绢包好的野山参,一层一层打开后放在了桌子上。沈老先生先是一愣,然后凑了过去仔细看了看,接着抬头瞅了瞅笑意盈盈的秋沫沫,揉了揉眼睛,再拿起桌上的野山参,十分仔细地端详起来,眼神从惊愕渐渐变成了欣喜。一旁伺候的小厮也伸长了脖子看去。这变化,全被秋沫沫看在眼里。翻来覆去端详了好一阵儿,沈老先生才把野山参不舍地放下,看向秋沫沫:“姑娘,此物从何而来?”

“上山打柴的时候见到,就采了,”秋沫沫窃喜暗道有戏,面上依旧彬彬有礼,“听人说这是好东西,就想让先生给瞧瞧。”

“确实是稀罕物啊!”

沈老先生捋了一把胡须,“此参少说也有上百年了,稀罕物呀!”

他双眼都没离开这野山参,“姑娘运气甚好,能采得这百年野山参。”

“先生,这参这么小,一只手帕就能包住,怎会有百年……”“教你的东西都吃进狗肚子了?”

沈老先生瞪了一眼那小厮,“此参虽小,但品相是顶级的,集日月山水之精华,方能成就这百年野山参啊!”

说着,他又伸手摸了摸这野山参。秋沫沫一笑:“小女子受教了。不知……这参价值几何?可有人敢收?”

这一问不当紧,沈老爷子虎躯一震,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姑娘可否把这参卖予老夫,价钱好说!”

哟,这么一会儿,医者立刻变商人啦!有趣!秋沫沫挑挑眉毛,又发愁了——这里的货币……到底怎么算的啊?完全没概念啊!看着沈老先生殷切期盼的眼神,她想着让老先生出价看看吧,刚要开口说话,一个声音从外厅传来——“姑娘,这参五十两黄金卖予我如何?”

五十两!黄金!秋沫沫一下子懵了,五十两黄金是多少?是多少?“怎么,嫌少了?”

极富磁性的男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惊得秋沫沫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扭头一看,竟是一位面貌清俊的公子哥!“闵公子您来了。”

小厮毕恭毕敬道。这位闵公子笑了笑,朝沈老先生一礼:“家父让我来探望一下沈老先生。”

沈老先生微微一笑:“老夫多谢闵老爷惦记。闵公子此次前来,是否又有新的药材了?”

“老先生果然只惦记药材嘛?”

这位闵公子笑着上前来,“明日家父寿辰,希望沈老先生能赏光。”

说着,他双手呈上一张大红的请柬。“闵老爷寿辰,老夫定会前去贺寿!”

沈老先生眼睛都笑没了。“多谢老先生赏脸!”

这闵公子本名闵扬,生得也是温文儒雅一表人才,虽为药商世家,但举手投足间尽是大家风范。“这位姑娘……”他回头看过来,就见秋沫沫一脸茫然地盯着他,“咱们来谈谈这百年山参的交易吧?”

他笑着,如春风拂面。秋沫沫回神儿,微微蹙了蹙眉。听他们聊了半天,也听明白了这闵公子家里是个药材商啊,五十两黄金啊!可不是个小数目,这公子哥儿嘴皮子一碰就说出来了,可见是个真·富二代。“五十两黄金,姑娘觉得可还满意?”

闵扬笑眼瞧着秋沫沫,暗想着这是哪家山里的姑娘,生得如此俊俏,一身朴素的麻布衣服竟然也挡不住这倾城之姿,不免有些意上心头。“不不不,不是这么回事儿,”秋沫沫面上淡定,心中澎湃,那可是黄金五十两啊!“小女子在跟沈老先生说话,闵公子这般似乎有点儿……”她没有说下去,只是笑了笑,又朝沈老先生看去,“老先生,这山参您多少银子能收?”

沈老先生一愣,忙应道:“姑娘,老夫可拿不出闵公子这五十两黄金啊!”

秋沫沫淡淡一笑:“老先生,您开价便是。”

一旁站着的闵扬也是吃惊,没想到这山里姑娘竟然对五十两黄金无动于衷!有意思!“老夫……最多只能拿出黄金十两。”

沈老先生似乎有点底气不足了。“成交!”

秋沫沫一拍桌子,倒是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姑娘,这……”沈老先生也是一脸惊愕,又看了看一旁的闵公子,“姑娘这是为何?这百年野山参乃是极品,如此……”“老先生,十两黄金对我来说已经够用好久了,”秋沫沫微微颔首行礼,淡淡道,“我只是希望老先生能够用这根山参治病救人,仅此而已。”

她看了看一旁的闵扬,那表情是一脸的猜不透,“待我再去山上打柴时,若是再见到这野山参,再找闵公子问价可好?”

她微微一笑。闵扬一怔,然后连连点头:“好、好!”

这样,秋沫沫怀揣着九十两白银的银票,和一袋十两的碎银子,心满意足地走出了怀仁堂的大门。“姑娘,请等一下!”

闵扬追出来叫住她,“在下家住城南的闵府,姑娘若是要问价,直接来闵府找我便可!”

秋沫沫笑着点头:“多谢闵公子。”

说罢,便转身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再说顾迟迟,拉着夏果和冬凌去逛街,看到各种胭脂水粉,衣服首饰,眼睛都直冒绿光,奈何囊中羞涩,只能看看,想着秋沫沫能把那野山参换点儿钱回来,购置一些衣服首饰胭脂水粉什么的。她站在一家买胭脂水粉的小摊前,恋恋不舍地看了好久,小摊贩招呼了半天也不见她掏钱,打量了她一番,看到这身麻布衣服,眼神儿有点儿嫌弃了。“没钱买就不要挡着我做生意了。”

小摊贩拉着脸,开始撵人了。顾迟迟自知理亏啊,只好转身要离开,却被一只大手拦住了去路,她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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