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相信凌将军能以这十万兵力吓退敌军,但若只让樊老将军坐镇后方,他怎么心甘情愿呢?”
顾迟迟挑了挑眉毛,手中利剑出鞘指着城下:“闻人将军,这次可真的没机会了呀!”
说罢便一脚踏上城墙,翩然跃下。
“唉,你等等我!”解山青见顾迟迟从城头跃下,奈何自己轻功不咋样,便顺着楼梯奔城门去了。
城下,闻人峁还在犹豫呢,忽听得城中传来马蹄声脚步声,一抬眼就看到笔直的大道远处,一队兵马气势如虹地奔来!难不成樊宏老将真的来了?正想着呢,忽见那白衣女子从城头跃下,手中的寒芒朝着自己从天而降,心下一乱,忽觉一阵内力迸发,他执剑的手抖了抖:一介女流竟然有如此内力吗? 心绪混乱间,便被顾迟迟一剑挑下了马。 叶清言跟着樊老将军带了五万兵力赶到时,就见敌我双方混战,人群中,顾迟迟正挥剑追着闻人峁打,一旁楚安国的士兵竟然被她外泄的内力逼得近不了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家的将军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加之守城的一万余应苍国精兵也都随着她冲将上来,两军一时间打的是不可开交。 余光瞄见樊老将军带兵赶到,顾迟迟趁空喊道:“两里外,凌将军在!”说完,见闻人峁跑远了,就一个飞身踏空,稳稳地落在了他面前,剑光翻飞,依旧打得人睁不开眼。
樊老将军见城楼下的战况,留了两万兵力以防万一,自己带着三万兵飞马去支援凌肃安。 长武国果然都是骁勇善战之人,楚安国兵马死的死伤的伤,余下的兵力被尽数俘虏,长武国只剩下百余人还在奋力抵抗。凌肃安与戈城炎大战了百余回合,才将他挑落马下。 戈城炎见自己落败,兵刃抵着脖颈也不曾颓然,仰着头盯着凌肃安笑道:“能死于凌将军手上,也是我戈某的荣幸!”“楚安国兵弱,你长武国就只派两万人援手,打得什么主意以为本将军不知道?”
凌肃安气势冷冽,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戈城炎轻笑:“哈哈哈,我长武国大军已攻下你北疆七城有余,现已逼近万祁城,凌将军既然明白,那戈某的两万精兵便不会白死!”身后余数不多的长武国将士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应苍国大军刀下,不逃不降。
凌肃安面上表情未变,淡淡道:“那本将军就让你得偿所愿!”说罢,闪着寒光的枪尖一划,戈城炎颈间鲜血喷涌,栽倒在地没了声息。
“哎呀呀!你也不给老夫留点儿!”马蹄声停在身后,樊老将军声若洪钟,还带了点儿埋怨。
凌肃安转身,冷峻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温度:“樊老将军,您怎么来了?”“哼!老夫想了又想,还是不甘坐镇后方!”
樊老将军眉毛一竖,哼出一声,然后挥手让大军清理战场。
凌肃安轻笑,看到了不远处面色铁青的叶清言:“是内子请您来的?”“哼……是又怎么样!”
樊老将军圆目怒瞪,却是多出了一丝老顽童的气质,“难道你还要给你媳妇军法处置不成?”
那眼神分明透露着“你试试看”的意味儿。
他凌肃安的夫人怎就这么有能耐,还能让樊老将军护着她!凌肃安移开目光,偷偷掩住嘴角渐渐扩大的笑意:“自然不会、不会!”樊老将军这才转移了话题,扫视着战场:“要知道你能解决的这么迅速,老夫便早点儿来了,你小子竟然连一个小将都不给我留着!”
“老将军若想战个痛快,不如跟陛下请命,随晚辈去北疆一战!”
凌肃安笑道。
“北疆起战事了?”看来,樊老将军还不知。
“嗯,长武国以两万兵力和楚安国为饵,把晚辈引到东部边境,”凌肃安说得轻松,其实心下着实担忧,“长武国主力已经攻下了北疆七城,陵襄王所在的万祁城也已经岌岌可危了。”希望北方大营能撑一阵子吧。
“情况竟然如此糟糕?”樊老将军面上惊讶,其实心下早已摩拳擦掌了,“老夫这就着人往京城传军报,跟你一起去北疆!”
说罢,像是怕凌肃安阻拦似的,飞马而去拟军报了。
凌肃安上马回城,临到城门口就见顾迟迟披头散发地将五花大绑的楚安国将领闻人峁踩在脚下,身后一片蹲下抱头的俘虏由解山青带兵看着,缴获的兵刃之类堆在一旁跟小山似的。 还没来得及开口叫她,顾迟迟一抬头就瞅见了大胜而归的凌肃安,撩了撩头发笑得见牙不见眼,朝他招了招手。 待他下马奔来,顾迟迟才放下踩着闻人峁的脚,一蹦一跳地向凌肃安邀功:“夫君,我是不是很厉害!”“是是是,夫人真厉害,不愧是抚仙国上仙!”
凌肃安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笑得温柔,伸手帮她拢了拢头发,“看你,玩闹一场,头发都乱了。”
顾迟迟眯眼笑得开心,底下趴着的闻人峁心中哀嚎:玩闹?这女子是玩闹吗?追着人打,连个喘气儿的机会都不给,要不是他跑不动了,又怎会被她捉住? 两人丝毫不顾及别人目光地卿卿我我一阵儿之后,凌肃安才看向脚边吃了一嘴狗粮的闻人峁,那表情严肃,跟刚才是判若两人啊! “我应苍国向来和睦邻邦,对周边各国相助不少,贸易通商自是繁荣,且从不挑起战事,”他冷冷的声音让本就没脸见人的闻人峁更加心虚了,“敢问闻人将军,不知楚安国为何要进犯我应苍国境?”
闻人峁抬眼看着居高临下的凌肃安,吞了吞口水,才幽幽道:“是……是那长武国来使……说、说要联盟,我楚安国便……”他没有说下去,自知理亏就低头闭嘴了。 “呵,楚安国兵力如何想必您闻人将军比谁都清楚,长武国拿贵国做饵当靶子,稍稍游说几句,贵国国君便相信了?”
凌肃安轻笑,言语中满是讥讽之意,“楚安国和两万长武国精兵是为了拖住本将军,说吧,你们怎就料定本将军定会来东部边境?”
“那……那长武国使者说,”闻人峁苦着个脸回答,“东部边境大营松散不及北部大营精锐,但阜清城衣食富足,若是进攻定能引起应苍国朝廷重视,且……且……”他偷偷抬眼看了看凌肃安。 “有话快说,吞吞吐吐的,我耐心有限!”
顾迟迟在一旁蹙着柳眉喝道,又挥了挥手中的剑。
“啊,是是是,我说,我说,”闻人峁吓得一抖,又继续道,“其实,长武国和楚安国都有在应苍国境内安插暗探,知道凌将军此时不在北疆,若东部战事起,会有人向陛下进言,着令凌将军前往东部边境。”“暗探?”
凌肃安周身的气场瞬间冷冽了几分,“还能向陛下进言?”
倏地,他夺过顾迟迟手中的剑直指闻人峁,“交出暗探部署!”
“啊,凌将军息怒!”
闻人峁吓得一颤,他可不想把命给搭进去啊,“小的、小的只是负责带兵打仗,暗探一事,我只是知晓,但并不了解啊!”
若是他能起身,肯定是要给凌肃安磕头的,毕竟命重要啊!
“夫君,”顾迟迟象征性地拦了拦凌肃安,看了闻人峁一眼,轻声道,“既然知道了有暗探,那就即刻上报给陛下,看是谁进言让你来东部边境,顺藤摸瓜总能揪出一些来。剩下的事情,交给京城的人来做就好了。”凌肃安瞪着闻人峁,微微点了点头,收剑回鞘,趴在地上的闻人峁这才松了一口气。 之后,凌肃安着人拎了闻人峁入阜清城签战降书,又跟着樊老将军的八百里加急军报一同修书一封传至京城去了。看着闻人峁带着剩余的兵力如临大赦般离去的背影,顾迟迟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她揉着鼻子道,“就这么放回去了,就不怕他们再次兴兵?”
凌肃安把大氅披在她身上,温暖立刻包裹了她全身。“如此一战被长武国坑得这么惨,怎会再次兴兵?”
他倒是十分笃定。
“嗯,夫君所言极是!”顾迟迟仰头看着凌肃安的俊脸,对他又多了些崇拜之情。
“走吧,好好休息一下,明日便带大军回北疆!”凌肃安搂着她,转身回城。
顾迟迟这才想起来,北疆的战事才是重要的,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不知沫沫她怎么样了……” “夫人不必担心,北营将士亦是骁勇,长武国大军一时半刻还入不了万祁城。”凌肃安嘴上虽这么说,可心下还是略有不安,毕竟连下七城的长武国现在士气正旺,北营将士虽是精兵强将,但若是气势上有所动摇……看来,他还是得赶紧回去了!
———————— 秋沫沫觉得心口有些疼,她睁开眼睛只看到一片空旷的白色,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四下打量之时,转身就见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不远处,她以为是一面镜子,因为此时两人的动作都是一样的——捂着心口。 “这里怎么会有镜子?”秋沫沫一脸不解地自言自语着,却见那人竟然迈步朝自己越走越近,吓得她一个激灵,想跑却好似被施了定身术般,动弹不得。
那人在面前一步远的地方站定,秋沫沫瞪着大眼睛,都不敢喘气儿了。 “你若是想死,也不要带着本上仙一起!”那人开口,就连声音也跟秋沫沫一模一样!“本上仙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召引你们来此,可不是要跟着你们随随便便就这么死的!”
上仙?难道这位就是……素棠上仙! 秋沫沫倒吸一口凉气,一使劲儿,心口又是抽抽着疼起来,她捂着心口抬头,却见那素棠上仙也是如此。 “若不是……本上仙藏于岫尘玉腰佩中的这一丝魂魄护着你,你早已是一缕孤魂了!”
素棠上仙面色略显苍白,眉宇间比秋沫沫多了一丝凌厉,她一双美目瞪着秋沫沫,“你倒是说句话啊!”
“呃……素棠上仙好……”秋沫沫正愣着,听素棠上仙让她说话,便脱口而出。 素棠上仙顿时没了脾气:“总之,在你和你那位朋友到抚仙国之前,不许出任何意外,明白吗?”
她命令的语气也让秋沫沫没脾气,只是她捏着心口,似乎更加虚弱了。
“明、明白……可是 ……”秋沫沫还想问什么,就见素棠上仙伸手,轻轻地推了她一把…… 万祁城,陵襄王府。 一个轻颤,秋沫沫渐渐恢复了知觉,她微微蹙了眉头,幽幽叹出一声:“呃……素棠……” 一旁睡着的虎子“噌”地抬头,紧接着便双爪扒着床沿喵嗷嗷,动物总是比人类敏感,它的举动才引来一直坐在桌前守着的冬凌。 “小姐,小姐!”冬凌的声音出现在耳边,秋沫沫微微转了转头,想要努力地睁开眼睛。“果儿,小姐醒了!快去请王爷!快!”
接着,就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和夏果跟人说话的声音:“快去禀告王爷,小姐醒了!”
“小姐,要喝点水吗?”
冬凌凑近来,握着秋沫沫的手。
“嗯……”她微微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这才紧着眉头睁开眼睛,还没对准焦距,就见一个身影端了汤碗来,接着,一汤匙温热的水便递到了唇边,她早就渴极了,张嘴就喝了下去。 眼睛依旧睁不开,索性又闭上了。“我怎么了?”她浑身无力,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出话来,声音也是虚弱沙哑的。
“小姐,你中箭了,”冬凌带着哭腔,“可把我们吓坏了!”秋沫沫皱了皱眉头,一些记忆断断续续地出现在脑海里:“那……那孩子、怎么样了?”
她强撑着再次睁开眼睛,视线依旧模糊,“糖葫芦……”
司墨辰黑着脸,看着面前几个低头的黑衣人,也不知这些影卫的面具后是什么样的表情。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距秋沫沫受伤已经过去三日了,现在人还在他的山襄院躺着,也不知何时能转醒。司墨辰整整守了三日,影卫总领洛宁求见了好几次,今天他才不得不来到书房跟影卫的人见面。 “回王爷的话,”洛宁站了出来,详尽汇报,“当时难民入城场面太混乱,准王妃她速度又快,影卫跟上去的时候,准王妃已经百余人缠斗起来了,咱们的人加入战斗,也没想到竟然有人朝着准王妃放冷箭,所以……” “那些长武国的人呢?”
司墨辰沉了一口气,瞪了瞪带着黑眼圈儿的眼睛,声音中都带着一丝沙哑。
“来者是漠上蛮族骑兵,只斩杀了一部分,因准王妃中箭,属下便没有着人去追。”洛宁声音平平,不带任何情绪,“就赶紧带人将准王妃送回。”
“……”司墨辰听罢,锁紧了眉头,捏了捏眉心才道,“给凌将军去信,说本王要借他的北营大军一用。”
“是!”
洛宁领命,带着人离开。
司墨辰蹙眉闭眼沉思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时,眸中冷冽的寒芒似是能冻结空气:“长武国,就不该留……” “王爷、王爷!王妃她醒了!”萧越一路连滚带爬地冲到了司墨辰的书房,早已叫顺嘴儿的称呼在司墨辰听来总会心中一颤。
司墨辰“噌”地站起来,没等萧越站稳就消失在书房门口,萧越只好马不停蹄地转身继续跟上。 夏果正跟秋沫沫汇报着她们去送糖葫芦的情况呢,就听见门外一声惊雷。 “沫沫!”司墨辰急急地穿过回廊,还没进房门就喊她名字,惊得秋沫沫瞬间聚焦,紧接着就见他大步流星地进了屋,朝着床榻走来。
冬凌很有眼力见儿地迅速让开了床边的位置,司墨辰顺利补位上来,抓住了秋沫沫的手。 “王爷……”秋沫沫有点儿无奈地笑,“抱歉,让您担心了。”“你能醒来就好!”
看司墨辰现在的表情,完全想象不到一盏茶之前他一身寒气的模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心口还疼不疼?”
说罢,又转头冲冬凌嚷着,“有没有去叫艾然过来?”
“回王爷,庄正已经去请府医大人过来了。”
“王爷,我真的没事了。”
秋沫沫有些受宠若惊,还是轻声宽慰道,“您不用担心我。”
司墨辰英眉一拧:“怎么叫本王不担心!你可是胸口中了一箭啊!艾然说,多亏你用内力护住了心脉,挡住箭头,才没有伤及心肺。”
他攥着秋沫沫的手,那后怕的表情可不是装出来的,看得秋沫沫有些心慌意乱,“本王不想再看到你受伤,明白吗?”
“是这样啊……”秋沫沫还有些虚弱,她面色恍然地微微一笑,“我今后会小心的!”
看着司墨辰的灼灼目光,秋沫沫微微忽闪了一下眼帘,心想着若是现在她晕过去,会不会就不那么不知所措了?
两人对视不语,站在不远处的丫头们也没吭声,就在秋沫沫觉得自己的脸要烧起来的时候,庄正带着府医艾然走了进来。 “王爷,艾大人到了。”司墨辰这才收回灼灼目光:“艾然,快给沫沫看看有无大碍!”
艾然拱手行了一礼,便提着药箱走到床边:“请准王妃把手腕……”他还没说完,就见秋沫沫缓缓地挪了右手出来。 “有劳艾大人了……”秋沫沫微微一笑,面上稍稍有了些血色。 “在下失礼了。”
艾然低头,给她手腕下垫了脉枕,又拿出一方丝帕来覆在她手腕上,这才开始搭脉。
秋沫沫闭起了眼睛,头还是有点儿懵,大概是没有睡好的原因吧…… 艾然仔仔细细地诊脉,站在他身后的司墨辰焦急地伸着头瞅着:“艾然,她怎么样了?好些了吗?会不会留下什么遗症啊?需不需要用药?还需要什么药材?对了,本王的古灵丹可还能用?本王这就着人去拿……” 艾府医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他们王爷还能如此嘴碎。他稍稍瞥了司墨辰一眼,才收回丝帕和脉枕,看了一眼秋沫沫,就见正她愁眉苦笑着,怕是也对王爷的这般碎嘴表示无奈了吧。 他看着秋沫沫摇了摇头,两人眼神一交流,表示自己对王爷的无奈。 艾然这么一摇头可不打紧,可把司墨辰给吓着了,他上前抓住艾然的胳膊吼道:“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本王命令你全力救治,不惜任何代价,听到没有?若是她有什么闪失,本王拿你是问!”“王爷、王爷息怒!”
艾然被司墨辰一顿摇晃,他一介行医者,一个文人怎扛得住他家王爷的力量,一时间被晃得头晕,“王爷请听属下说……”
秋沫沫见他如此紧张,艾府医都快被他晃出脑震荡了,赶忙支起身子,伸着手阻止:“王爷,我……嘶,疼……”动作牵扯到了伤口,她话没说完就蹙眉痛呼一声,冷汗就下来了。 “沫沫!”司墨辰这才放开了艾然,一步跨到床前,扶着秋沫沫坐起身,让她倚着自己,“很疼吗?”
秋沫沫疼得直抽气,僵着身子不敢动,就怕动一下再牵着伤口,缓了一阵儿才微微抬头:“我没事……” “都这样了你还说没事?你是要急死本王吗?”
司墨辰此时的状态可不是装的。
“王爷,您还是先听听艾大人怎么说吧!”秋沫沫只得把头靠在他肩膀,握住了他的手,“您这副模样,可是会把艾大人急死的。”
司墨辰这才扭头朝艾然看过去:“你说吧。”
艾然躬身一行礼,道:“王爷不必担心,准王妃身体无大碍,伤口只需每日敷药,不日便可痊愈!”
“可还残留内伤?不用再服些汤药了吗?”
司墨辰还是不放心,“古灵丹可否再服用?”
“王爷,古灵丹虽能续命,可药性猛烈,准王妃三日前刚服过一颗,已然有疗效,不可再用。”
艾然惊得急忙摆手,“若王爷不放心,那属下再开一副固本培元的汤药来吧!”
“行行行!”
司墨辰连连点头,“你快写!”
艾然这才坐在桌前,拿出纸笔写方子。 秋沫沫抬眼,看着身边的这个俊逸的男人,刚刚历劫的小心脏有了一丝悸动,可一想到去了抚仙国可能还有机会回到现世,她心中五味杂陈,立刻转了目光,缓了缓情绪。 她可不能像顾迟迟那样不顾一切,毕竟,得留一个理智清醒的人来面对将要发生的事情啊! “你在想什么?”
倏地,司墨辰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秋沫沫回过神儿时,房间里就剩下她和司墨辰两人了。“没什么,多谢王爷关心。”她微微笑着,动了动想要离开司墨辰的怀抱。
“你别乱动,当心伤口疼。”司墨辰说着,又抱紧了他,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你是本王的王妃,不用每次都对我如此客气。”
他有些严肃地说着。
“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秋沫沫笑着岔开话题,“王爷,有吃的吗?我饿了……”
本来还觉得她对自己有些疏离呢,司墨辰一听她说饿,立刻应道:“小厨房每日都备着你爱吃的东西呢,我这就叫人端上来!”秋沫沫勾起唇角笑道:“王爷,我大病初愈,喝点清粥就行了。”
看到她的笑,司墨辰这才放下心来,他把枕头垫在秋沫沫身后,让她靠着,吩咐了夏果去小厨房端些清粥来,夏果刚出去,就听得喻青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王爷,万祁城守将李忠元求见!”